卓忘言召集鬼將, 提來了騙子鬼, 親赴童安市王夢熊的彆墅。
一夜之間, 寒冰封道,肉眼可見的煞氣湧入彆墅, 吹動屋內懸掛的彩帛銅鈴,王夢熊心驚膽戰,冷汗直冒,自覺讓出主位,請卓忘言上座。
“怎麼了這是?”他悄聲問騙子鬼。
騙子鬼道:“你辦錯事了嗎?我提醒過你這個不能糊弄, 你糊弄了?!”
王夢熊:“我哪敢?咱倆共事多年, 你親口說過一定要認真招待的客人, 我哪敢敷衍糊弄?”
騙子鬼道:“可蘇小姐還是能看到鬼童。”
王夢熊一怔, 直道:“壞了壞了!難道是我搞錯了?”
騙子鬼:“你竟然有搞錯的時候?”
王夢熊道:“不行,如果是我搞錯了, 我就要負責。”
王夢熊走上前對卓忘言說道:“南亞的咒術和咱們華夏流傳的不同, 它無氣無形, 陰陽眼看不出, 也感應不到, 僅能依靠人眼結合實際來判斷是誰請了咒, 既然如此,自然會出現差錯導致判斷失誤……我彌補, 我會和蘇小姐再次進行交談,這次,我一定找出咒術的飼主!”
----
蘇妙翻出了許雪鬆的朋友圈:“他是有分享過去南亞的觀光照, 而且確實請了年假。”
王夢熊道:“我是看到他辦公桌上有南亞帶回來的旅遊紀念品,而且你們單位的同事們都說他去了,所以我才有這個判斷。除了他,你們單位還有彆的人前些日子去南亞旅遊嗎?”
“沒啊……”蘇妙道,“沒聽說誰去。”
“那換個思路。”王夢熊道,“有誰長時間請假?”
蘇妙:“……那倒是有,但一個是產假,一個是病假。”
“產假排除。”王夢熊道,“按你的描述,這個咒不是長效咒,時效也就個把月,所以不可能是即將臨盆的孕婦跑到南亞請來的。那個請病假什麼情況?”
“請病假的那個,我和她沒怎麼說過話。”蘇妙回想道,“去年來的,很文靜的姑娘,不說話,看起來無精打采的,身體不太好的樣子。”
王夢熊道:“你們單位除了你,最近還有誰倒黴嗎?”
“倒黴?”蘇妙道,“丟東西,磕到碰到算嗎?綜合辦的何麗,據說她這幾天丟了不少東西了,還崴了腳,看起來也沒怎麼睡好。”
“她是什麼樣的人?”
“……還挺好。”蘇妙說,“時髦漂亮,很熱心,美中不足的一點是她喜歡傳播八卦謠言……而且,她對我的印象不太好,多少帶點敵意。”
王夢熊長長哦了一聲:“知道了,你們單位那個長卷發,長得是很漂亮,你們單位就倆好看出眾的,一個她,一個你。”
蘇妙:“……謝謝誇獎。”
王夢熊倒回去問:“那個請病假的同事長的怎麼樣?”
蘇妙為難道:“說這個不太好吧。”
王夢熊:“知道了,難看。”
蘇妙:“……這麼說人家,真的不太好。”
“工作能力呢?”
“嗯……有點磨蹭,會犯迷糊,常常慢半拍,不過很認真。”
“和你關係如何?”
“沒來往過。”蘇妙說,“每次打招呼她都不回應,後來我就不跟她搭話了,每天見一麵的陌生同事關係。”
王夢熊點頭道:“我知道了。她叫什麼?”
“……米載。”蘇妙問,“你是懷疑她?”
卓忘言抬了抬眼,就有鬼前去探情況。
王夢熊道:“我憑借多年處理鬼童咒的經驗,做了個推測。”
他說:“許雪鬆,疑似去過南亞,昨天打過照麵,他浮起來的臉色,讓我感到他目前負能量很重。”
蘇妙豎起拇指:“看人臉色能看出正負能量……您業務能力真強。”
王夢熊又道:“你的同事最近也有接連倒黴的,據你描述,同事何麗,姿容靚麗熱情開朗……所謂槍打出頭鳥……”
蘇妙:“所以你認為何麗也被鬼童纏上過?”
“應該是你不在單位的這一周。”王夢熊用他強大的推理能力建立起了邏輯網,“她被偷了運氣,走了衰運。你不是還說,這周上班後,你的同事們突然傳你養小鬼嗎?”
“有原因的,他們恰巧看見我跟鬼……也就是空氣說話的監控,所以有了這樣的推測。”蘇妙說完,誒了一聲,“何麗……先看到那個監控錄像的就是何麗,所以誤會我養小鬼的,是何麗?之後也是她傳開的?”
王夢熊道:“這個邏輯成立。何麗被鬼童咒嚇過,驚嚇之後,恰巧看到了行為不正常的人,於是有了這個猜測。”
蘇妙說:“那你為什麼懷疑米載呢?”
“因為她請長假,有時間。”王夢熊道,“而且從受害者的樣本來看,請鬼童咒的人,是平時負能量多,且長相不好看,嫉妒心強的女性。”
“那許雪鬆的嫌疑呢?可以排除了?”
這時,去打探消息的兩撥鬼同時回來了,並帶回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米載和許雪鬆在約會。”
蘇妙驚了。
“他倆是情侶?”
“不算是。”鬼說,“我們從常駐他們兩家的鬼那裡收集到了情報,許雪鬆和米載一直在聊騷,據他們說,二人聊了長達一年,米載對許雪鬆有好感,但許對她不怎麼上心。兩個人直到上周才第一次開房,尚未確定關係。”
蘇妙猝不及防,聽到了同事們的開房八卦。
你們鬼挖掘花邊新聞的本領可真強大。
“許雪鬆請假並沒有去南亞,他去的是東邊的海島。”又一個鬼報告,“米載請了病假後,悄悄去了南亞,兩天之後回的國,被家附近的鬼全看到了。”
鬼補充:“米載家裡有鬼曼童像。”
蘇妙拍桌而起:“那就是她了!可她為什麼咒我?蒼天可鑒,老子就沒得罪過她!”
“三小隊跟蹤的許雪鬆和米載。”鬼彙報道,“吃飯時,聽到許雪鬆對米載吹噓,說他睡過你跟何麗,很明顯,米載對這種吹噓並不感到高興,她的情緒波動非常大。”
不說米載不高興了,蘇妙都快炸了,狠狠拍著桌子:“臥槽!惡心死我了!老娘撕了他的嘴!!!”
卓忘言站了起來,臉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