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醒來後, 看到卓忘言,一拳打在他胸口,軟綿綿的。
不管什麼樣,先泄憤!
卓忘言睜開眼, 看著她。
“對不起,習慣一個人睡了, 下意識打一下身邊的色狼。”
卓忘言無聲笑了起來。
蘇妙又問:“那你能發出聲音了嗎?說句話讓我聽聽。”
卓忘言看了她許久,慢慢搖了搖頭。
蘇妙:“嗯?”
她聽到卓忘言的聲音在她心中響起:“還不能。”
嘴沒有動, 他看過來的目光也很委屈。
像極了說謊時的鳳凰。
蘇妙一聲冷笑。
怎麼?意思是,還要再來嗎?
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說謊?!
她想翻身教訓他, 讓他吐出實話, 結果一翻身,嗷嗷叫了起來。
昨晚在興頭上,對疼痛的感覺也不敏感了, 今天冷靜後, 蘇妙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他拆了一遍又裝好。
蘇妙還是那個蘇妙, 但重新組裝後,“煥然一新”了。
蘇妙一喊疼, 卓忘言迅速彈起,輕輕抱起她,撫慰著她的靈魂,平順著她的情緒。
他很愧疚,手上的力量也輕柔了幾分。
蘇妙順了口氣, 艱難在他懷裡找到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說道:“來,說句話鎮痛。”
卓忘言注視著她,沒有開口。
蘇妙嚶聲道:“好疼……”
卓忘言:“不會疼了。”
蘇妙:“誒!”
他的聲音,比之前聽到的,要更清晰一些,低沉儒雅,帶著點獨特的味道。隻要聽聲音,就能想到他這樣的臉,很般配。
蘇妙說:“你再說一次!”
卓忘言:“你不會疼的,很快就會好起來。”
蘇妙哼聲道:“男人這張嘴……就會耍嘴皮子,還都不靠譜。”
卓忘言輕聲說道:“和他們不同,我講的都是真話,所有的,都能實現。”
家長打電話來,問他們到哪裡了,中午能否回家吃飯。
“趕不上。”蘇妙說,“晚上吧,我們在……廟裡住了一晚。”
卓忘言眼中全是笑。
“現在下山還來得及……”蘇母說道,“你爸買的魚,現在蒸上,等你們回來恰巧能吃。”
“呃……我們還要去趟醫院。”蘇妙急中生智,“我們去谘詢醫生能不能說話。”
卓忘言輕輕笑了起來,拿起櫃上的記事本,寫下一行字:“妙妙撒謊。”
蘇妙去抓他的手,卓忘言躲著,躲開後,又來勾引她。
蘇妙擒住他的手,敲定了晚飯,對著電話說了聲拜拜。
關掉電話後,蘇妙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像隻戲耍的小豹子,嗷嗚嗚哼著。
卓忘言另一隻手撫摸著她的頭發,笑得更溫柔。
蘇妙突然送開口,抬起頭,一臉詫異道:“誒……還真,不疼了。”
剛剛還火辣辣的,現在,那種不適的酸脹感慢慢淡了。
中午時,蘇妙已經滿血複活,跟卓忘言手拉手下樓吃飯,出電梯時,蹦蹦跳跳像個小鹿,還轉圈圈,對卓忘言說:“人逢喜事精神爽!”
卓望言笑。
蘇妙:“發現你能說話跟不能說話,並沒有什麼區彆。話少……”
她想了想,說:“以後叫你卓寡言。”
“寡言”笑了起來,隻是輕輕的笑,無奈又溫柔的笑。
吃飯時,蘇妙才發覺自己脖子上多了條項鏈。
蘇妙手指勾著細鏈,問他:“哪來的?”
卓忘言說:“買給你的。”
“什麼時候戴上的?我怎麼沒一點印象了?”
卓忘言就笑,那張笑臉,一下子就讓蘇妙明白了是在什麼時候掛上的。
蘇妙:“……清哥,可以的,你牛!”
卓忘言問:“喜歡嗎?”
蘇妙:“講實話嗎?還OK,審美不偏。”
卓忘言說:“是花。”
“我知道,我看出來了。”
卓忘言:“你曾經送過我很多花,上輩子……我送你花,但都不長久,現在,我想送你一朵不會凋謝的花。”
蘇妙愣了好久,回過神,說道:“清哥,知道為什麼一開始,天地都不讓你講話嗎?因為你這人講起話來,太危險了。”
撩得很!
尤其他那個聲音和他那個認真的語氣,淡淡地講出來,輕輕的就能達到令她臉紅心跳的效果。
卓忘言微微動了動眉,輕聲說道:“我在床榻上,講話更好聽。”
蘇妙差點被這句話擊昏,手中勺子都落地了,她雙手抱拳,敬佩道:“您厲害,還是萬年的臉皮厚,我敗了,從表及裡,從頭到尾!”
卓忘言笑得很淡,他默不作聲地吃著東西,又被蘇妙叫住:“對了,我有個事要叮囑你。”
卓忘言嗯了一聲,示意自己在聽。
“你不會問什麼事嗎?”蘇妙道,“既然會說話了,說一句唄?”
卓忘言笑:“原來妙妙喜歡話癆。”
“放屁!”蘇妙道,“我隻是覺得你要是拿回來不用,那也太浪費我一晚上的辛勞了!”
卓忘言求生欲迅速上線,問道:“妙妙,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