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1 / 2)

第二十三章

雖然是拍外景, 可許黎卻表現的比幾個男演員還好, 摔了、碰了自己找藥處理, 從不給身邊的人添麻煩, 每天雖然都是灰頭土臉,但那雙眼睛裡迸發的激情,著實讓人佩服。

最後一場戲的時候,身負重傷的唐嬌嬌被帶回營帳,胸口被敵人的彎刀刺出一個大窟窿,軍醫束手無策, 麵對滿臉愧疚的上官彥, 她的眼角流下一行清淚。

“你不必愧疚, 我…我救的隻是一個大周將士,和你是不是上官彥沒有關係。幫我照顧好我爹, 護送他平安回京,告訴我娘,如果有下輩子我還要當她的女兒。”

每多說一個字, 她臉上痛苦的表情就加劇一分,沾滿鮮血的手背上青筋四起,如果可以選擇她也不想死。

“幫我把這玉佩還給書生, 我這輩子沒有這個福分,玉佩還是留給彆人吧。”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看著曾經一起長大的妹妹為了救自己而失去性命, 上官彥握住她的手, 眼淚劃過臉龐混在她的血液裡。

她的目光從他的臂膀越過, 一直盯著門口的方向,父親還在戰場殺敵,她放心不下卻不得不敗給命運,直到呼吸聲落下,也沒合上那雙寫滿遺憾的眼睛。

“卡!”

導演的聲音一出來,許黎立馬抽回手,還沒從戲裡走出來的王一洋麵上一僵,愣了一下才伸手去扶她,卻被她自然的躲開了。

坐在木板床上,她彎腰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剛才她差點被這人造血漿嗆住,臉色慘白也都是拜這東西所賜。

接過毛巾把臉上、脖子裡的東西擦掉,許黎忽視站在身邊的王一洋,徑直走向坐在監視器後的導演。

“導演,剛才的那一條能行嗎?”

這已經是第二遍了,她真的不想把那東西再咬一次,也不想再讓這種奇怪的液體糊的自己滿臉都是。

“好了,過了。”

第一遍的時候,問題也不在許黎身上,而是王一洋沒進入狀態,所以重拍前導演專門把他叫到一邊進行現場教學。

一聽這話,許黎鬆了口氣,看見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喻向明,走過去把臟兮兮的玉佩還給他。

“書生,還給你。”

聞言,喻向明抬起頭盯著麵色依然蒼白的許黎,幽幽的吐出幾個字,“你是魔鬼嗎?”

剛才他就蹲在監控器的後方,看著她擰著眉頭眼裡帶著笑意和遺憾完最後的台詞,明知道是演戲,可他的心卻不由自主的抽痛了一下,甚至在心裡暗恨那天沒能攔住她。

他還沒從戲裡走出來,這個女人就拿著玉佩過來,這無異於在他心口上又捅了一刀。

“我怎麼了?反正這個道具是屬於你的,不過後來是要上官彥帶給你,那我還是給他吧。”

從導演喊卡的那一秒起,許黎自己就從戲裡走出來了,但是現場的幾個人貌似還在戲裡,王一洋的眼睛這會兒還是紅的。

“算了,給我吧。”

不知道是不是入戲太深,他本能的不想要那個男人觸碰屬於她的東西,接過玉佩後,喻向明拿出紙小心翼翼的把上麵的紅色液體擦掉,低著頭悶聲悶氣的說。

“這部劇播出的時候,我一定不會看。”

“為什麼?這好像是你拍的第一部電視劇,為什麼不看?”

“因為太慘了。”

他倆的最後一場戲在他的家中,被她綁在椅子上,她握住他的手,滿口保證一定平平安安的回京,等他金榜題名,她就穿上嫁衣做他的新娘子。

結果幾天後,他就坐在這裡親眼看著她香消玉殞,太虐心了。

聞言,她撇撇嘴不太懂他是什麼意思,她這會兒就感覺全身濕膩膩的感受死了,要去換衣服,“我先去把這身衣服換掉,你繼續思考人生吧。”

拍完這場戲,許黎在這大漠上的戲就殺青了,於是便開啟了放飛模式,今天騎馬、明天堆黃沙、後天坐在城樓上彈琵琶。

比她更閒的就是喻向明,他來這邊隻有一場戲,所以兩個最閒的人就日常坐在城樓上鬥琴,淼淼負責在旁邊舉手機錄像,粉絲以為這是片場花絮,紛紛沉思這部劇到底講了些什麼,怎麼還有鬥琴這麼高雅的劇情。

“書生,你殺青之後打算做什麼?繼續回去演話劇嗎?”

“不好說,看心情吧,而且我是要等到年底才能殺青的,你以為都和你一樣,早早就掛掉。”

“你要是不滿意,你去找王姐,讓他幫你安排一場意外,立馬也能殺青。”

說著,她眼珠子一轉,笑著調侃他,“要不然你殉情吧,也彆參加什麼考試、做官了,回去就能殺青。”

“你一邊玩去,這種鬼扯的劇情也就你能想出來,觀眾要是看到這個結局肯定直接罵娘,王姐回頭得恨死我。”

說著,許黎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抱歉的笑了一下,爬起來拿著手機去旁邊接電話。

“媽,您今天失眠了?”

不管母親在哪個國家,這會兒差不多都是半夜呢。

“我回國了,剛下飛機,你那邊還有幾天完工?”

“回國了?我不是讓您彆回來嘛,我自己沒事的,您就安安心心待在國外吧。”

老實說,她一點都不想母親回國,畢竟許家的那些人是真·變態,而且蔣家也不是吃素的,這些事她能自己扛。

“我今天一直在國外,你是不是打算我直接移民啊?”

聽出母親語氣不太高興,許黎乾巴巴的笑了笑,“媽,我沒這意思,既然您都回來了,那就好好休息,我這邊也就剩兩三天了,忙完我就回去。”

“行,你忙自己的工作,回來之後給我解釋一下蔣鉞是怎麼回事,這才幾天時間,你都有未婚夫了?”

一聽到這個語氣,她就覺得頭皮發麻,那天沒直接提要和蔣鉞合作,演他未婚妻的事,現在母親問起來,許黎莫名覺得壓力山大,母親似乎很不看好蔣家。

“我…這件事,我是可以解釋的,回去給你慢慢說,我這邊還有工作,先掛電話了啊。”

掛了電話之後,許黎噘著嘴對著遠處的黃沙發呆,她也有很多問題要問許雲心,關於林家的人和事,她之前一直覺得和自己沒什麼關係,就沒開口提過,現在已經在林麒手裡吃過一回暗虧,再不問問清楚,隻怕下次就真的掛了。

調整好心情,她又坐回城牆邊,抱起放在地上的保溫杯,眼看著殺青在即,還真的有些舍不得。

“前兩天經紀人給我打電話,說幫我接了個電影的配角,演一個啞巴,你說啞巴要怎麼演才能演的好,我是不是還得去學手語。”

說真的,許黎嚴重懷疑這幫她接戲的人,都是來為難她的,母親幫她接了一部超狗血的虐心劇,這邊剛結束那邊周偉彥就幫她找了個苦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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