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什麼然後?我把地址發到你手上,你抓緊時間過來,彆讓我等太久,不然我就把他扔給那些饑*渴的老女人,蔣鉞人品雖然不咋地,皮相還是不錯的。”
完全沒想到趙季平能說出這麼橫的話,許黎差點一口湯噴到母親的臉上,“你…你不怕他回頭弄死你?”
“我就說是你讓我這麼乾的,他要是不信,我就給他看我的通話記錄,我給你打過電話,該做的事我都做了。”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許黎終於明白為什麼蔣鉞瘋起來毫無底線,他們哥幾個明顯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
“算你狠,把地址發過來!”
說完,她也沒心情和趙季平胡扯,掛了電話把手機往桌上一拍,在母親錯愕的眼神裡說。
“家裡有飯盒嗎?這湯我要打包走。”
“出什麼事了?”
兩個人之間有些距離,許雲心聽得不算仔細,隻能隱約聽到蔣鉞的名字。
“蔣鉞喝大了,他朋友打電話來讓我去接人,有沒有飯盒,最好大一點的。”
吃的正香的時候被打擾,她心裡的火氣不比趙季平小。
“你可以不去啊。”
“不行,我要是不去,他明天肯定找我算賬,飯盒在哪兒啊。”
看著心急如焚的閨女,許雲心忍不住直搖頭,她從許黎的身上看見了四個字:口是心非!兩個小時前還說沒有進展,現在就為蔣鉞急的直上火。
“我去給你找,你把碗裡的喝完。”
去接人的路上,許黎在心裡都快把蔣鉞和趙季平的祖墳給撅了,大晚上的讓她來當司機,真的是沒有天理。
停好車子,她戴上鴨舌帽推開車門,找到包廂後進屋卻看見蔣鉞四平八穩的坐在沙發上喝酒,哪裡像是喝醉的樣子,而剩下的幾個人看見她推門而入,都激動的站了起來。
“看,我說她一定會來的吧,剛才誰說的不會來,給錢、給錢!”
搞清楚這是什麼情景後,許黎扯了扯嘴角,冷冷的瞥了眼還處於懵逼狀態的蔣鉞,二話沒說轉頭就往外走,他不僅騙了她,還用她做賭注,這些人真是無聊的讓人反胃。
大家都沒想到她會直接走人,正在收錢的趙季平都愣住了,還是蔣鉞先反應過來,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放,差點把瓶底撞掉,拿上錢包和手機就追了出去。
“你…你聽我解釋。”
在樓道裡,蔣鉞拽住火氣衝天的許黎,卻被她狠狠地推了一把,差點撞到牆上。
“找你的朋友玩去,彆來煩我。”
說真的,她現在是真的想罵人了,自己的好心卻成了這些人的笑料,要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在,她能直接爆粗口。
“我…我…不是我想給你打電話的,是趙季平打的。”
“你沒有攔著他,你和那些人一樣,都等著看我的笑話。”
“我…我壓的是你不會來。”
不知道為什麼,聽完他這話,原本暴躁甚至是狂怒的許黎,瞬間冷靜了下來,見他滿臉痘寫著無奈和愧疚,想起自己剛才推開門時,看見他一臉錯愕的樣子。
“我根本就沒指望你過來。”
他雖然不是個自負的人,但正常的自信還是有的,唯獨在她這裡,他幾乎找不到任何自信,剛才趙季平開玩笑說要打電話,他下意識的攔他們,誰知道越攔那群人就越起哄。
趙季平打完電話回來,自信滿滿的說許黎一定會來,蔣鉞當時笑了笑說她一定不會來,於是就有了剛才許黎看見的那個賭局。
看著他自嘲的表情,許黎不由自主低下頭,轉身往外走,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反正不可能回去和那些人寒暄,她往外走,蔣鉞自然要跟上去,卻不敢跟的太緊。
她坐進車裡係安全帶,卻看見蔣鉞像個傻子一樣站在外麵,忍不住降下車窗對他吼道。
“上車啊,你不是要我來接你嗎?不想回家!”
被她一喊,原本有些暈的蔣鉞,一下子找到了重點,走過去拉開副駕駛的門,他今晚確實喝了不少,一直沒接到她的電話,他就知道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把這件事忘記了。
知道淼淼在家,許黎就沒敢回去,直接開車去了他家,到家的時候蔣鉞已經快站不穩了,她扶著身邊晃晃悠悠的男人,也沒忘記提著自己的飯盒。
進屋關上門,鞋子都沒時間換,就走到客廳把蔣鉞扔到沙發上,“你到底喝了多少,一身的酒氣,熏死了。”
“沒幾瓶。”
“沒幾瓶?你們現在喝酒都是不以杯作為基本單位的嗎?晚上吃東西了嗎?”
“沒有。”
聽到這個答案,她陷入是真的火了,差點上去掐他,空腹喝酒還喝這麼多,這是瘋了還是傻了。
“家裡有吃的嗎?”
她也就才喝了一小碗湯,好端端的晚餐被這些人毀了。
“不知道,你去看看吧。”
“等你酒醒了我再和你算賬!”
說著,她抓起茶幾上的飯盒,轉身往廚房走,她不會做飯,飯盒裡都是湯,這也不能當飯吃。
打開冰箱發現裡麵沒有成品,隻有新鮮蔬菜,翻完所有櫃子也沒找到一包泡麵,這簡直就是要她的命。
思考再三,許黎決心找高人幫幫忙,靠在櫃子上給淼淼打電話。
“淼淼,煮麵條有什麼注意事項嗎?”
“煮麵條?你要做飯?”
“嗯。”
“就是等水開了,就把麵條扔進去,注意彆讓它們粘在一起,免得煮不熟。”
“就這麼…簡單?”
“麵條本來就很簡單,但是你有菜嗎?”
“冰箱裡有,但是不會做,身邊隻有一大份的鴿子湯。”
“那就不用炒菜了,起一口鍋,多放點水,等水燒開放入適量的麵條,然後敲個荷包蛋進去,注意彆把蛋殼打進去了,等麵條煮透了就撈起來放到碗裡,澆上鴿子湯,就好啦。”
雖然淼淼說的很輕鬆,但許黎還是覺得壓力很大,不過…再大的壓力,她也要吃飯,掛裡的電話就準備按照淼淼說的試試,如果不好吃就都給蔣鉞吃,她隻喝湯。
怕把蛋殼打進鍋裡,她實現找了兩個碗,一邊敲一個雞蛋,最後小心翼翼的把蛋滑進鍋裡,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不是會做飯的人。
把鴿子湯澆上去後,許黎把碗端到飯桌上,拽掉圍裙搭在椅子上,去客廳把蔣鉞從沙發上拖起來。
“先吃飯,吃完飯你就滾去睡覺。”
萬萬沒想到自己第一次下廚,竟然是給他做飯,許黎看著對麵無精打采的男人,捏著筷子的手不停收緊,她現在是真的很生氣。
吃完飯之後,她把蔣鉞拖上樓,把他推進浴室,幫他把牙膏都擠好了才出去。
站在他臥室,她忍不住發愁,自己是回家睡,還是待在他家。不回家的話明天要一大早跑回去換衣服,回家的話又怕他半夜出什麼事。
衝了個澡之後,蔣鉞稍微清醒了一些,“我一會兒回家,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回…回家?回什麼家?”
“回我家啊。”
“我是讓你留下來,不是問你回哪個家。”
喝醉酒之後的蔣鉞明顯比白天少了些銳氣,說話又緩又輕,還時不時的捏鼻梁提神。
他突然這麼直白,還真讓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還沒開口他就抬手扶住她的肩膀,幾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彆走了,陪著我。”
不知道是他現在的樣子太可憐,還是他現在的樣子太真誠,許黎沉默片刻後竟然鬼使神差的點頭了,然後就被微醺的男人抱在懷裡,他倒是沒做什麼不規矩的動作,隻是靠在她耳邊說了兩個字。
“謝謝!”
許黎不清楚他到底是在謝自己什麼,因為嚴格說起來,今晚她確實為他做了很多事,每一件都值得他說謝。
“行了行了,你先回床上躺著,我去洗漱。”
她爬上床的時候,蔣鉞已經快睜不開眼了,看見她躺下來,他心裡的石頭也終於落地了,翻了個身湊到她身邊。
“今晚的事,對不起。”
知道他說的是打電話讓她去酒吧的事,許黎擰著眉頭狠心的掐了把他身上的肉。
“再有下一次,你就是睡大街,我都不會管。睡覺了!”
因為他喝醉了,許黎終於能睡個好覺,一晚上蔣鉞逼她睡的還沉,早上鬨鐘還沒響她就睜眼了,看了眼身邊還在睡覺的男人,本想捉弄他一下,又怕把他弄醒之後不讓自己離開,想想之後她還是忍住了自己那雙罪惡的小手。
穿好衣服壓著帽子快步走回家,進屋就把飯盒先放到廚房,然後跑上樓洗澡換衣服,配音的時候手機在淼淼那裡,許黎不知道蔣鉞是什麼時候起床的,隻知道自己剛從錄音棚出來,淼淼就把手機塞了過來。
“我都說了你在配音間,但他還是一直給你打電話,你快給他回個電話吧,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什麼急事了。”
許黎把保溫杯交給淼淼,自己走出去找個角落給蔣鉞回電話。
“你家的房子塌了?”
本來有千言萬語的蔣鉞,突然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哪有一開口就問候他家房子的?
“你下班了?”
“沒有,中場休息。你怎麼樣了?”
“還行,昨晚謝謝你。”
“少來,你彆以為說兩個謝字,就能讓我忘記昨晚的事,等我今天忙完了再和你算賬。”
“算什麼賬,我昨天的錢都輸光了,你就不能稍微體諒我一下?”
“少給我裝可憐,我一會兒還有工作,你自己記得按時吃飯,拜拜。”
下午,大概是想表現的好一點,蔣鉞早早就來了公司,甚至坐在外間聽她配音,太過專注的許黎根本沒發現他來了,直到推開門出來看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以及他手邊的一大束紅玫瑰。
這算是蔣鉞第二次給她送東西,弄得她非常下不來台,因為外間不光有他和淼淼,還有好幾個工作人員,大家看著她都是一臉羨慕,沒人知道她的內心有多尷尬。
和同事們簡單的打過招呼之後,許黎拽著這個來添麻煩的男人出去,“你乾嘛啊,誰讓你賣花了。”
“路過花店,想起我好像還沒給你送過花,就去買了一束,喜歡嗎?”
要不是周圍不斷有人走過去,她能把花砸到蔣鉞臉上,她每天都想著怎麼低調,他倒好每次都搞出新花樣讓她接受大家的駐足禮。
“你…我都說了,讓你彆來,你來乾嘛。”
“接你下班,帶你去吃飯。”
聞言,許黎撇撇嘴把花塞回他懷裡,轉身往回跑,把正在裡麵和工作人員聊天的淼淼拽了出來。
“下班了,吃飯去嗎?”
“額…你是想要我去當電燈泡?不去!”
“你……”
本想帶她去吃大餐,誰知道這丫頭這麼不上道,許黎忍不住用手指戳淼淼的腦門,但是不管她怎麼說,淼淼都不可能傻傻的跟過去當電燈泡。
“彆你啊我啊的,你快跟著蔣總去吃飯吧,我去找她們幾個擼串去,今天下班早,可以多玩一會兒。”
說完,淼淼把許黎的東西推到她懷裡,再一抬手把她往蔣鉞那邊推,自己背著包走過去,路過他身邊時還給他比了個加油的手勢,看著蹦蹦跳跳的淼淼,蔣鉞有些想笑,轉身回來把發呆的女人拖走。
“我訂了餐廳,今晚請你吃燭光晚餐。”
“為什麼突然要吃燭光晚餐?”
抱著花的許黎,臉上沒有半分欣喜,反而是寫滿了恐慌,像是擔心他出門就轉手賣了她一樣。
“就是想請你吃飯而已,你不用表現的這麼誇張。”
“我怕你放大招。”
“放什麼大招,你該不會以為我要求婚吧?要不要你現在搜一搜,看看我身上有沒有藏戒指。”
說著,蔣鉞停下來,抬起雙臂一副你要是不信就來搜身的樣子,許黎緊張的看了看周圍好奇的同事,急忙揪住這個不著調的男人往前走。
“我才沒這麼想,快點走,彆一直被人當大猩猩圍觀。”
到了車裡,許黎打算把花扔到後排,結果發現在花朵的中間藏著個什麼,皺著眉頭把那根藍色的綢帶提起來,看見最底下係著一把鑰匙,忍不住皺著眉頭問身邊的男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真要當我的金主,包*養我?”
那些黑粉一直都不相信她是蔣鉞的未婚妻,一直在網上說她這是被包養了,指不定什麼時候蔣總對她厭煩了,就會把她一腳踹了。
“什麼玩意兒,這是我家的鑰匙。”
“哪個家?”
他名下的房產太多,家也比一般人多,她還真不咋地他說的是哪個。
“就我現在住的那個啊,給你鑰匙方便一點。”
本以為他這是要送自己一套房,誰知道是讓自己幫他看門,許黎瞬間不樂意了,拉開前麵的櫃子,把鑰匙放進去。
“不需要,我又不常去你那兒。”
“那你把你家的鑰匙給我。”
“憑什麼!各自住各自的,少來搶我的地盤,你說你要是給我一套大彆墅,我還能想辦法把它變成現金,或者收租。你給我這把鑰匙有什麼用?”
“你想要房子,怎麼不早說?我郊區的那套彆墅你覺得怎麼樣,送你了。”
“房產證!明天去過戶。”
“我開玩笑的。”
他一直以為許黎是那種不為五鬥米折腰的人,誰知道她的臉皮這麼厚,開口就問他要房子,雖然彆墅在郊區,但那也是幾千萬的大宅子。
“小氣!摳門!”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這麼現實了?”
“我窮!”
麵對如此耿直的女人,蔣鉞發現自己從小到大學了那麼多詞,竟然沒有一個能拿出來形容她。
“你少裝窮,那把琴都幾百萬,你還有兩套房。”
“蔣總,我…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你真的沒有反思過,你這些年一直單身的原因嗎?像你這麼摳門的男人,能找到女朋友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