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聲音不如對方吼得大,可蔣鉞身上的從容和自信,卻在瞬間掰平了局勢,他推開麵前礙事的人,走到病床前居高臨下打量著痛失愛子的程蓉,笑著問道。
“你和他們怎麼說的?說她推你下樓的?”
剛做完手術的程蓉,臉色還沒恢複過來,對上蔣鉞那雙淬冰的眼睛,突然間就有些說不出話來的感覺,當著這些親戚的麵她能直接說是許黎做的,但是現在就說不出口了。
見她不說話,蔣鉞嘴角的笑容比之前更溫柔,可眼裡依然冷的要命。
“蔣家的樓梯上沒有攝像頭,樓梯上發生的事,全憑你一張嘴說了算。那我們現在就來說說其他的問題,你說她推你下樓,理由呢?她為什麼要對你一個孕婦下手?”
這個理由,幾天前程蓉就給自己找好了,她捏著被子一張口眼淚就落下來了。
“前兩天我在人前,請她幫我做了些小事,所以她看我不順眼,昨晚…昨晚我們一起上樓,不經意間說起以前的事,誰知道…誰知道她突然推我……”
看著泣不成聲的程蓉,許黎一言難儘的撇撇嘴,很想給她介紹一個演技培訓班,或者在表演係找個老師幫幫她。
“還有彆的理由嗎?”
蔣鉞冷血的追問,引來眾人的不滿,大家紛紛開口叱責他,說是往人傷口上撒鹽是對的。
“好好好,我不問了,你們這群老家夥都給我安靜點,吵死了!”
第一次見到如此暴躁的蔣鉞,彆說是許黎,就連蔣家這些先入為主的人,也已經蒙住了,他不耐煩的瞥了眼周圍的人,又把目光落在程蓉身上。
“你們夫妻倆還真是好玩,他去外麵找女人,你就去酒吧找男人,結果沒想到懷孕了……”
“你血口噴人!”
他話還沒說完,心虛的程蓉就差點跳起來,看著狗急跳牆的女人,蔣鉞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血口噴人的是你。你不想和他過,離婚不就成了?何必這樣作踐自己,懷孕之後不敢要這個孩子,就想把我們這倆無辜的人拖下水,要我把孩子的親生父親找來當麵對峙嗎?”
雖然他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拿出來,可大家對比他和程蓉的表情,心裡的天平也就開始傾斜了。
她見風頭不對,急忙抬手抓住丈夫的袖子,一邊哭一邊給自己叫冤,“他是在誹謗,我沒有,孩子是你的,我沒有出軌,他是想替那個賤人洗清罪名,故意往我身上栽贓……”
見她死到臨頭還不忘踩許黎一腳,蔣鉞發現自己真是小看人了。
“昨晚你死掉的那個孩子,還沒被當做垃圾處理,你如果不信,做一下親子鑒定怎麼樣?”
話音未落,歇斯底裡的程蓉突然就沒聲了,就連拽著蔣正陽袖子的手都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慢慢的滑落回來。
“你們彆問我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因為和今天的事沒什麼關係,我來就是想澄清一件事,許黎沒有推她下樓,某人不想要肚子裡的孩子,就設計了昨晚的一出,剩下的事你們好好商量一下怎麼解決。”
話音剛落,他像是交代完所有事一樣,轉身攬著許黎的肩膀往外走,留下一群下巴碎了一地的蔣家親戚,之後,不管病房裡發生什麼都和他們倆沒關係。
“你想好去哪裡散心了嗎?”
“沒有,我先去我媽媽那裡吧。”
“回去告狀?”
“不是,我是想回去蹭飯,淼淼過兩天才回來,你的廚藝和我一樣辣雞,不對,你還不如我。蔣家沒心思去,趙家太熱情,我總得給自己找個能混上飯吃的地方,你抽時間把我的東西從蔣家給我送過來,短時間內不會拜訪那裡。”
聞言,蔣鉞不知不覺停下腳步,皺著眉頭看著她。
“聽你這意思,是要我在短時間內除了給你送東西,都不要去打擾你對吧?”
“是這個意思,我想…享受一下單身的感覺。”
說著,她低頭看著手上的戒指,“這個不是我自己戴上去的,不過我答應你,除了拍戲的時候,儘量不會把它取下來。我喜歡你,但還沒有到想嫁給你的地步,我覺得我們之間好像還缺一點什麼,先分開一陣子,想清楚到底缺了什麼,好不好?”
昨晚的事,讓許黎突然冷靜了下麵,她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他的,也想不起來為什麼突然就不排斥他了,現在她想弄清楚這些,想知道自己對蔣鉞到底存的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思。
“不好!”
大概是沒想到他會拒絕的這麼乾脆,還在醞釀情緒的許黎一下子就被從剛升起的憂傷裡拽了出來。
“我管你怎麼想,反正我最近就是不想見你,你愛咋咋地,過幾天我就進劇組,也沒時間和你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