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波哥,這下信了吧,一手交貨,一手交錢,明碼標價。”
“信了,信了,晴天妹子,你做事真麻利。”宋麻子接過錢,臉上的麻子都想一朵朵開出花。
“宋波哥,你這些泥鰍按照我們的價格是4毛8一斤,你這些一共值1塊1,我給你1塊2,首先是感謝你支持我,而是你是最早來的第一人,所以就略表心意,以後麻煩你多照顧。”
宋麻子心裡也算了一筆賬,鎮上收5毛錢一斤,宋晴天收4毛8,比鎮上便宜了2分錢,可是按照5毛錢算,自己的二斤三兩值1塊1毛5,宋晴天給了1塊2,還多給5分錢,可是夠買一個雞蛋的錢呢。
細細一想,這次多給5分錢,以後肯定不會給了,還是覺得沒有鎮上的價格合算。
宋晴天怎麼看不出宋麻子的心思,笑著說:“宋波哥,以後你就在我這裡賣,鎮上的人把生意托付給我了,他們不收了,隻來我這裡拿貨,價格也是他們定的。你這樣隨時捉了泥鰍黃鱔都能來賣錢,泥鰍雖然低2分錢,可是黃鱔貴了2分錢,我們分開收,還等於是一樣的價格,你這樣不用去鎮上賣,來來回回的跑也耽誤你乾農活。”
“鎮上的人……”
鎮上收泥鰍黃鱔的和宋晴天是一夥的了,宋麻子這會兒徹底沒有價格對比的想頭了,不在宋晴天這裡賣,也沒地方賣啊。
他又琢磨琢磨宋晴天的話,想想也對,鎮上的人收5毛錢一斤是泥鰍黃鱔混在一起的。黃鱔本來就難捉,數量也不多,混在一起賣有點虧。宋晴天收泥鰍價格低一點,可是黃鱔高啊,自己可以多捉一點黃鱔。
還有一點好,隨時捉了隨時能賣錢,不像鎮上的那兩個青年每次都挑三揀四的,半死不活不精神的不收。
他們三四天來一次,捉來的泥鰍黃鱔都是在家存放著的,存放三四天死一兩條很正常,再有幾條不精神也很正常,這樣就等於有一些泥鰍黃鱔根本賣不出去,但是宋晴天這裡不一樣,隨時賣掉,不存在放家裡時間長不精神賣不出去的情況。
想明白了以後,宋麻子覺得很劃算。
宋麻子能想明白,其他的村民肯定也能像明白這些,這也是宋晴天的剛剛的話術起的作用,她之前已經想好了,對所有來賣的人都要那樣說明白,現在隻有我一個人收,鎮上的人和我是一夥的,讓他們沒有其他想法。
“晴天妮子,以後哥都捉到泥鰍黃鱔都在你這裡賣了,我也把平時和我一起摸魚的人說說,讓他們都來你這裡賣。”
宋麻子答應的乾脆,宋晴天也高興,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宋麻子不僅是想明白了這樣的簡單,在他心裡還要另外一個讓他震動的事情。
很多年了,自從自己出了天花,僥幸的活了下來,落了一臉的麻子,處了家人,外人都沒有叫過他們的名字,都統一喊他宋麻子,隻有宋晴天喊他名字,叫他一聲哥,不管是客套話,還是其它原因,被人記得自己的名字,在宋麻子心中,比什麼都重要,起碼自己感覺到被尊重。
這也是宋晴天上輩子得出的結論,做生意要彼此尊重,互利互惠。這句話能打動陸信合作借錢,同樣也能打動了宋麻子。
隨後,趙雷鳴也帶著三斤多泥鰍來到了宋晴天的家裡。
依舊是宋西風給趙雷鳴過秤,宋晴天付錢,分工明確。
可是,宋西風卻發現這個默不作聲的趙雷鳴的眼睛從來沒有離開過宋晴天。
晚上又陸陸續續收了一些,大概有七八斤。
收工吃過晚飯已經九點多,宋晴天拿出兩個本子,一本給宋西風,然後說:“三叔,這個本子你帶著,隨時記下來我們當天的賬目,晚上睡覺前再對照一下。”
“讓我記賬?”
宋西風的意識中認為,記賬隻是老板的事情,幫忙的隻要好好乾活就行。
“三叔,我也記一份,你也記一份,到了月底我們收入和支出有了明細的項目,賺多少心裡有個數字,不做糊塗賬。要是出現什麼問題,我們可以相互對一下賬目,有什麼問題都能找出來。”
宋西風沒有做過生意,他更不懂得記賬的重要性。
再小的生意,也要做賬目,數據能告訴你,一個月清清楚楚的收入。
如果做大生意,賬目更重要,不僅僅是從賬目看收入和利潤的問題,上麵的數據能分析出貨物的銷量,什麼暢銷,什麼滯銷,什麼貨需要補,什麼貨需要活動推銷,都能看的明白。
宋晴天這方麵是高手,眼前的生意對於她來說,不用記賬也能算出來,可是她的目的是想培養三叔記賬目的習慣,明白告訴他做生意時候賬目的重要性。
未來的三十多年,華夏國的經濟騰飛速度之快,宋西風要是跟著自己走下去,肯定會走上經商的道路,讓他先一步進入正規的商業操作,對他有萬般的好處。
宋晴天的這些刻意安排,宋西風兩年後才有深刻的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