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很懂事啊,給你你就拿著,她現在開始賺錢了,以後給你多少你拿多少就是。”
宋晴天在一旁聽著,這陸信是替自己穩固軍心啊,也是順帶勸解宋西風要知道付出總是要獲取報酬的,也解了自己給三叔工錢時候,三叔一直推脫不收的難題。
陸信付了貨物費用,然後單獨拿出抽成的25塊錢,“一碼是一碼,兩清。”說著,陸信喝了一口柳尖茶,微微蹙了一下眉,“似乎味道有些不一樣。”
宋晴天就把自己從王鳳英那裡買柳尖茶的事情告訴陸信。
陸信說:“原本我以為,你在我這次來的一周內拚命的搞柳尖茶,柳尖多輕,曬乾一斤估計得要十來萬個柳芽,七八斤估計你一星期都弄不到。你能知道變通,是出乎我意料的。”
宋晴天說:“陸哥,你是不是以為我為了做生意討好你,什麼都接下來,不考慮後果。”
“沒錯,我看你上次對我車裡的白酒感興趣,我就想著你又想做那個生意,我怕你貪多嚼不爛,故意用柳尖茶來試探一下你,看看你如何變通,要是你自己一個人拚命的去做柳尖茶,然後耽誤時間,還沒有完成我所要的數量,結果口味也差,這樣就會令我很失望。”
陸信這個人有點陰險,宋西風此刻心裡就是這樣想的,但是這家夥也有好處,夠坦白。
宋晴天似乎聽明白了什麼,笑道:“陸哥是願意讓我幫忙銷售你的白酒了?”
陸信點頭,“你真聰明,我是有這個想法,如今你通過了考驗,自然可以做,不過你是個女孩子,不適合做這樣的生意,我這次沒有選擇你。”
“陸哥啥意思?”
陸信看了宋西風一眼問:“西風,你有啥想法,想做生意,還是打算繼續讀書?”
宋西風篤定的說:“我想做生意,不想讀書了。”
“我先說一條,你要為你自己做出的決定負責,以後不要怨恨任何人。”
“那是當然,我這高中畢業,學問也算夠用了,我做出的決定從來不後悔。”
陸信滿意的點點頭。
看來,陸信是看中宋西風踏實勤奮了。
陸信接著說:“西風,我是想讓你幫忙賣白酒,因為你是男人,體力精力都比晴天好,說心裡話,可是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做,你的腦袋可能沒有晴天好使,因此,我決定這個生意,你和晴天合夥做。”
宋西風狠命的點頭。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我有三個條件,第一,晴天沒有其他人力的情況下,你首先得保證,在晴天收泥鰍的這幾天,你必須在場幫忙。
第二,現階段,白酒生意怎麼做,你必須聽從晴天的意見,晴天不參與白酒出售的任何過程,但是你利潤的10分之3必須是晴天的。
第三,白酒因為各種原因造成的損失,甚至賠錢的情況下,晴天不負任何責任。”
這三條件,個個都向著宋晴天,不出力氣就得利潤,還沒有風險,還要聽宋晴天的話,這分明是把宋西風當苦力用啊。
宋晴天當即製止說:“陸哥,這樣不妥吧,三叔這樣也太虧了。”
陸信說:“如果西風不同意,這個白酒的生意就到此為止。”
宋西風當即表態,願意服從這三個條件。
陸信的三個條件狠狠的限製宋西風,甚至帶著剝削的意思。
當然陸信這樣做也有原因的,宋西風是個新手,做什麼都不成熟,如果沒有限製的話,那他十九八九難做成,何況,初期階段,宋西風需要鍛煉,讓他做就是給他一個鍛煉的過程,看他能不能領會了。
這些話陸信沒有明說,宋晴天能想到,宋西風腦子也不差,一樣想得到,宋西風能想到這些,並痛快的答應,就說明這個人有可造之材,懂得進退,知道珍惜機會。
那麼陸信為啥就這麼堅定的相信宋晴天呢?
對於這個問題,宋西風想問,陸信也沒有讓他過多的去思考這個原因,直截了當說:“信任是一種心理敏感度,也是一個人能力外露時候對彆人的印象,當然也是他的行為所展示出來的踏實感。說明白了,我從借給她錢開始,就無條件的對宋晴天放心,對她的人品和能力放心,西風,我希望你也可以做得到,雖然晴天是你侄女,但是你一樣要謙遜。”
陸信的話讓宋西風受益良多,確實,自從宋晴天決定做生意開始,宋西風就處處擔心。結果呢,宋晴天沒有一件事讓他操過心,凡事考慮周全,做什麼都是麵麵俱到,從來沒有過任何的閃失,這宋西風的眼中,宋晴天就是完全可以值得依賴托付依靠的人。
陸信說的信任,就是這個意思吧。
宋晴天覺得這樣也好,三叔既然不想去讀書,老守著自己收泥鰍也不是事兒,賣白酒也可以給他一個成長鍛煉的空間。
商定好以後,陸信讓宋西風從車上搬下來兩壇白酒。
陸信說:“這是冀州的散裝老白乾,酒性純烈,適合北方和中原地方的人口味,這一壇子是30斤,我留給你60斤,你先賣著看。”
宋西風認真的問:“這種酒我們這裡沒有,賣啥價格合適呢?”
陸信說:“我給你的價格是1塊錢一斤,算下來各種損失,你可以賣一塊3一斤,要是小量零賣的話,一兩要1毛5。”
八零年代時候,茅台酒十幾塊一瓶,宋晴天覺得這價格定的挺合理,要是酒的口味適合當地人,還是賺錢的。
陸信問宋晴天:“我讓你準備的照片呢?”
“真要啊?”
“那當然,我陸信怎麼會失信,於清波早就等急了。”
上次,宋西風去學校考試,回來順便把宋晴天的照片給拿了回來,宋晴天就去屋裡把照片拿出來交給陸信。
陸信收好照片,掏出來8塊錢給宋晴天。
“陸哥,這是啥意思,照片也賣錢嗎?”
“那倒不是,我是給你的柳尖茶的錢,你弄的那幾斤我全部帶走了。”
“陸哥,你不是說弄柳尖茶是考驗我嗎?”
“是考驗,也是真想要,當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也不能白要,所以我得付錢。不過,以後我就暫時不要了。”
宋晴天看陸信一臉的認真,就接下了錢。
陸信臨走的時候,宋晴天才想起來一件事,就問了一句,“陸哥,你要是有空去廣州那邊,能不能提前告訴我一聲?”
“你有啥想法?”
“陸哥,你告訴我就行了,等你下次來,我就詳細告訴你。”
“那好,我也有計劃去廣州那邊看看,下次我們可以詳細聊聊。”
陸信走後,宋晴天琢磨,這陸信說是給三叔一個機會,其實還是把生意交給自己了。
誰有一個企業的決策權和發言權,他就是這個企業的當家人。
陸信給的這白酒生意,還是讓宋晴天當家,宋西風隻是多拿了工資,但是附帶風險的責任而已。
對根結底,宋晴天覺得,陸信是在給自己鋪路,培養她身邊可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