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晴天很喜歡趙雷鳴的這句話。
一個人的身世,是你沒有辦法改變的,麵對可能突如其來的變故,唯一能做的就是麵對它,分清是非善惡,依舊做最初的自己。
“晴天,你什麼時候回去?”
“可能明天吧,我在這邊已經無事了,家裡太忙了,我要早點回去。”
趙雷鳴想挽留她,卻不知道找什麼樣子的借口。
最後,趙雷鳴交代宋晴天:“我在這邊的事情,先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不想他們知道。”
宋晴天點頭:“我明白。”
趙雷鳴看著宋晴天逐漸遠去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視線中,他依舊站在原地,如雕塑一樣直立的高高身形有些突兀的傷感。
這一麵之後,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麵。
見麵的時候,趙雷鳴心中有無數的話,可是不知道如何的說出來,人離開了,他心中滋生了些許的後悔。
晚上收工之後,趙雷鳴回到宿舍。
那是工地的鐵皮簡易房,司機比民工的住宿條件好一點,兩個一間房。
他的工友兼室友梁宣還沒有回來,趙雷鳴衝完涼就躺在床上,想起來白天遇到宋晴天時候她狼狽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心疼。
她真的很善良,很善解人意,那些信任和鼓勵的話不停的在趙雷鳴耳畔響起。
梁宣回到宿舍之後,就看看趙雷鳴在床上瞪著眼睛發呆。
梁宣比趙雷鳴大一歲,是材料供應運輸項目負責人汪嵩的妻弟,早兩年就在工地上麵搞運輸。
趙雷鳴踏實肯乾,話也不多,是汪嵩特彆看中喜歡的人,就安排讓他和妻弟梁宣住在一起。
梁宣性格就有些外向,沒事時候嘴巴喋喋不休的和趙雷鳴說話。
“雷鳴,你這是發什麼呆?莫非給女鬼勾了魂?”
趙雷鳴也開玩笑說:“梁哥,這工地上麵也有女鬼啊?”
梁宣一副慌張的樣子,趕緊去關上了門,然後神神秘秘的小聲說:“雷鳴,這個工地上麵真的有女鬼呢。不過,不是漂亮的女鬼,而是很恐怖的女鬼,要是你被勾了魂你就慘了。”
趙雷鳴才不信,他可是唯物主義者。
“梁哥,你這玩笑開的,有女鬼我咋沒看到。”
“你來的晚不知道,我可告訴你,我是親眼看到女鬼的。”
“那女鬼長什麼樣子?”
“長頭發,白衣服,血盆大口,有一天晚上,電閃雷鳴的,我晚上去廁所,那個女鬼就站在廁所旁邊,我差點被嚇死了。”
梁宣說著,臉上的神情露出很驚恐的樣子。
趙雷鳴看梁宣說的有聲有色的,不像是說謊,可是也沒有放到心裡去,就當聽故事了。
到半夜時候,趙雷鳴才有一絲困意,夜空就響起一陣驚雷,窗外有電光閃爍,接著瓢潑碗倒的大雨就下了起來,一直持續了半個多小時還沒有停止。
趙雷鳴在床上聽著外麵的雨聲,心裡想著宋晴天,翻來覆去睡不著的,突然之間有了尿意。
他起身找了一片包裝建材的塑料薄膜頂在頭上,剛剛打開門,就覺得腳後跟一陣刺痛,似乎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
趙雷鳴頓時嚇了一跳,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竹竿戳到了他的腳後跟,竹竿的頂端不平,那些毛刺刺的茬兒戳在腳上,真的好想被什麼咬到一樣。
在竹竿的另一頭在梁宣的手中,遠來這是梁宣的惡作劇。
梁宣看到驚嚇的趙雷鳴,頓時大笑起來。
“梁哥,彆鬨,人嚇人,嚇死人。”
“這有啥嚇人的,等一會兒你去廁所,女鬼會在裡麵咬你腳後跟的,比這個嚇人多了。”
“梁哥,你彆開玩笑了,世界上哪有鬼?”
“雷鳴,你看這天氣,和我那天遇到女鬼的天氣一模一樣的,我這是提前給你演練一下,以防你遇到女鬼嚇破了膽。”
梁宣老大不小,比自己還大一歲,一點也不沉穩,居然這樣恐嚇自己,趙雷鳴覺得他真是太無聊了。
工地上下雨電閘被切斷了,趙雷鳴抹黑走向距離宿舍200多米的公共廁所。
距離公共廁所還有30米左右的時候,無數道電光在天空中交錯,如同龜裂的花紋,絢麗壯觀。
電光閃動的光芒異常的耀眼,刹那間照亮了眼前的公共廁所。
公共廁所旁邊,赫然矗立著一個白衣的女子,臉龐慘白,長長的頭發遮蓋了半邊臉,眼睛中有紅色的液體滲出,嘴角還有斑駁的猩紅色。
正如梁宣描述的女鬼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