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雷鳴這麼想著,存著僥幸的心理,就抽空去找宋晴天,到了宋晴天居住的賓館,確定了宋晴天已經離開了廣州,他的心裡麵頓時一陣空蕩蕩的。
梁宣得知趙雷鳴發了獎金,就吵鬨著要他請客吃飯。
趙雷鳴被纏的無奈,就答應晚上請他去吃夜宵。
八十年代的廣州,大排檔還不盛行,但是因為施工建設的工地多,夜晚的路邊倒是出現了很多的小商販賣吃的。
趙雷鳴在路邊攤吃過一次潮汕的粿條,那是手打的牛肉丸子,加上新鮮的魷魚,青菜,蝦米,放在一起煮,最後放進去粿條粉,非常的美味。
這次,趙雷鳴依舊帶著梁宣來到那家賣粿條的攤位前,倆人要了兩碗粿條,梁宣不滿足,還要喝酒助興。
趙雷鳴去買了一瓶八十年代廣州最流行的白酒化州二曲。
化州二曲是南方的白酒,度數不高,對於一個生長在中原的人來說,趙雷鳴喝在口中覺得爽口綿甜之外,沒啥感覺。
梁宣就不一樣了,他是湘省人,喝了三四兩白酒就臉色發紅,話說時候,趙雷鳴都能感覺到他舌頭根是硬的。
吃完喝好,趙雷鳴就扶著東倒西歪的梁宣回去宿舍。
二人行走到一處拐彎的地方,從黑影中竄出來五六條人影,手裡都舉著明晃晃的短刀,上前就把趙雷鳴和梁宣給圍住了。
前天晚上遇到女鬼,今天晚上居然遇到惡鬼了。
梁宣半醒半醉的喊道:“大半夜的,手裡拿著刀子唱戲嗎?大爺我喝多了,要回去睡覺了,不想看你們唱戲。”
趙雷鳴感到了危險的氣息,微有醉意的他頓時清醒了過來,他緊緊扶著梁宣,十分冷靜的看著這些人影。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乾什麼?”
一個似乎是領頭的人站了出來,半笑不笑的說:“你就是‘趙大膽’?果然夠膽大,能嚇走女鬼,看到我們也沒有半絲的害怕,真有種!”
能認出來自己,喊出自己剛剛得到的綽號,趙雷鳴立刻想到,這群人肯定和那個扮演女鬼偷東西的人是一夥的,他們都是那些偷盜工地建材小偷的同夥,既然他們來找自己,說明這些人就早跟蹤著他,在此設下埋伏。
事已如此,趙雷鳴鎮定的說:“這位大哥,我隻是對女鬼好奇,才過去看看那個女鬼,後麵發生的事情我並沒有預料到,即便是警方對你們抓捕,也不關我事吧?”
領頭那人笑道:“小子,你這責任推卸的到快啊,如果沒有你,我們幫會的兄弟怎麼會被抓到,你不但把我們的兄弟送進監獄,還斷了我們的財路,你說我們該不該找你算賬?”
本來趙雷鳴隻是認為女鬼隻是個小偷的合作人而已,沒想到他們居然是幫會的人。
這年頭的廣州,幫會可是帶著黑社會性質的,沒有人敢輕易惹他們,沒想到自己陰差陽錯的損害了他們的利益,給自己帶來這樣的禍事。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趙雷鳴不是怕事的人,他年紀輕,身強力壯,可以找機會逃跑,可他擔心的是此刻還酒醉迷糊的梁宣。
梁宣還在唧唧歪歪的說:“戲咋還不開始唱啊,不唱我們就走人了啊。”
趙雷鳴恨不得立刻把梁宣的嘴給堵上。
那領頭的人道:“這醉鬼真他媽的煩人,兄弟們,他們想看戲,咱們就給他們唱一出《金沙灘》。”
《金沙灘》是楊家將戲劇中的一個悲慘的戰爭情節。
楊家將在金沙灘一役之後,楊家的兒郎幾乎折損殆儘,血液染紅了金沙灘。
這領頭的意思不言而喻,這是想要趙雷鳴和梁宣的命。
趙雷鳴略微沉思,目光凜冽的在四周掃射一圈,死死的盯著周圍隨時衝上來的人影。
背後的人影是最先出手的,因為從背後攻擊人,傷害到趙雷鳴的把握更大。
趙雷鳴拖著梁宣一轉身閃過,抬腳就踢向攻擊自己的那個人的手腕,那人手腕一陣劇痛,手動的短刀“叮當”落地。”
領頭人哼了一聲,“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兄弟們,把他們戳成馬蜂窩。”
趙雷鳴這時候也開始驚慌了,他雖然力氣大,可是沒有實戰經驗,麵對著這麼多人的圍攻,還要照顧梁宣,要是不逃走,這根本是死路一條啊。
此刻,想逃也逃不掉了,四五個影子同時圍攻了過來,趙雷鳴分身乏術,儘力的躲避,根本沒有反擊之力。
“噗嗤”一聲,趙雷鳴隻覺得肩頭一陣劇痛,一個人影手中的短刀已經刺了進來。
趙雷鳴的神經被劇痛刺激,身體激發出強大的力量,一腳揣向刺中自己人影的心口,那人悶哼一聲捂著心口在地上打滾。
眼看有人受傷,其他的人影頓時停住了手。
領頭的人冷笑一聲:“看來是要我親自出馬了!”
此刻,趙雷鳴一手捂著肩膀上麵的傷口,一手拖著梁宣,絲毫沒有了抵抗之力,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領頭人出手快,電石火花的瞬間已經逼近趙雷鳴,手中寒光閃閃的短刀立刻就要刺破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