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嫂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彭小芝低聲說:“我那次回了娘家以後,到家第二天早上,就看到門口有一封信,信上麵說,讓我撒謊欺騙江曉燕,讓江曉燕離開你們家。如果我不答應,那個寫信的人就會讓我做不成生意。我們是外地人,看到這樣的話我心裡害怕了,就編了謊話,欺騙了江曉燕,讓她離開你們家。”
“信是誰寫的啊?你知道不?”
彭小芝搖搖頭,“我和我男人都不知道是誰寫的威脅信,但是我打聽過,聽到有人說以前的副鎮長郝建國,曾經大清早的來過我們家門口,我就懷疑是他寫的信,我們是外地人來三川鎮做生意的,怎麼敢得罪三川鎮的副鎮長,實在沒法兒了,就照信上寫的做了,騙了曉燕,晴天,是我對不起你。”
宋晴天心想,這郝建國敢讓耿主任向縣委寫反映信,誣陷自己,郝建國做事是這樣的風格。
彭小芝說的事情很可能是郝建國做的,正好那一段時間裡,郝建國正想方設法構陷乾脆麵有毒的事件。
可是江曉燕和郝建國無冤無仇,郝建國也沒有理由把江曉燕騙回家,難道隻是為了讓自己身邊少個可靠的人?
“彭嫂子,那封信,你還保存著沒有?”
彭小芝搖搖頭,“信上說,看完信讓我們燒掉,我就讓我男人燒了。”
宋晴天問:“彭嫂子,你這次搬走是不是也收到什麼人的寫信人的威脅了。”
“這次倒沒有人寫信來,是我們家的孩子秋季要入學了,我們想回家陪陪孩子。”
“所以你擔心你騙了江曉燕,心中不安,就想著她會回來,就一直朝著我們家裡麵望。”
彭小芝說:“晴天,你說的沒錯,我做了虧心事兒,心裡老是放不下,想著要是曉燕回來了,我親自給她道歉。曉燕走了這麼久,想著她回家以後知道是被騙了,就該回來了啊。”
正在這時候,彭小芝的男人肖二貴從外麵回來了。
他聽到二人在說江曉燕的事情,就說道:“郝建國現在已經下台了,我們也沒有什麼害怕的了,我去把那份威脅信拿出來給晴天看看。”
彭小芝說:“那封信不是你燒了?”
肖二貴說:“我們被人欺負,萬一有一天能翻盤,我得留著證據啊,我擔心你害怕,就告訴你說我燒了,其實一直藏著呢。”
宋晴天覺得這個肖二貴挺有心眼的一個人。
宋晴天拿到那份威脅信,打開一看,內容果真如同彭小芝剛剛講的一模一樣的,字跡宋晴天也有些熟悉。
廖正調查郝建國的時候,拿到過郝建國的字跡,宋晴天也見過,可是,郝建國的字跡和這份威脅信上麵的字跡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不是同一個人,可是看著又熟悉,宋晴天不由的在腦海中思索起從哪裡看到過這字跡。
驀然,宋晴天心中一驚,她想起來在哪裡見過這樣的字跡了。
這字跡是供銷社的主任高豐源的。
高豐源一直給宋晴天提供麵粉,有時候會寫一個字據簽名什麼的,宋晴天每次對賬單,都看過他的字跡,眼前的這份威脅信分明就是高豐源的字跡。
宋晴天跑回家,把高豐源寫過的字據簽名之類的和威脅信比對了一下,分毫不差。
高豐源給彭小芝寫威脅信,騙江曉燕回老家,他意欲何為?
宋晴天想破頭也想不明白。
她在門口坐著的時候,又看到了陳雪,陳雪打扮一新的從門口路過。
“陳雪姐,你去哪裡?”
“我回家有點事,順便幫忙問問安靖軍,看他不讓賣龍池白酒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謝你陳雪姐。”
陳雪笑盈盈說:“不客氣,西風煩心,我也難過,我怎麼也要幫他一把,就算是她不領情,我也心甘情願。”
宋晴天心裡不由的感歎,這陳雪太癡情了,不久前宋西風和自己拒絕她幫忙,她還要去幫忙。
宋晴天回頭一想,如果要真的喜歡一個人,可以暗中幫忙,何必親自來說自己要去幫忙,這不是明擺著想讓宋西風和自己都欠她一個人情嗎?
想到欠人情,宋晴天又想起今天宋冬梅的表現。
在宋晴天的印象中,宋冬梅和陳雪一向的不怎麼熟悉,今天卻很親熱的叫她雪姐。
宋晴天和陳雪算是很熟悉了,還隻是叫陳雪姐,少了姓直接叫雪姐,那可是親熱的叫法。
宋冬梅今天還讓陳雪看她的衣服,得到陳雪的誇獎之後很高興,然後賴著不走,宋西風讓她去乾活兒她都沒有聽,反而陳雪隨便說一句,宋冬梅就去乾活了。
宋冬梅的衣服款式和蘇金萍的一模一樣的,李翠芳說是城裡的衣服款式。
能來往縣城,並且了解城裡的女性衣服,並且肯花錢給宋冬梅買衣服,宋冬梅認識的人中,怕是隻有陳雪了。
難道宋冬梅的衣服是陳雪給她買的?
這樣宋冬梅就欠了陳雪的人情。
陳雪這是為了宋西風在籠絡人心,陳雪這樣的癡情和執著,宋晴天隱隱覺得讓人感覺有些不安。
猜測歸猜測。
宋晴天想到這裡,趕緊去找宋冬梅問個明白。
宋冬梅腦子笨,被宋晴天三言兩語就給招認了,她的衣服就是陳雪給她買的,陳雪意思是說,她喜歡宋西風,就要對她的家人好。
陳雪,宋晴天覺得她是一個非常單純善良的女孩,沒想到有這樣複雜的心思。
可是,這一切,又和高豐源給彭小芝寫威脅信有什麼關係呢?
宋晴天覺得,有必要找高豐源問個清楚,他為何要攆走江曉燕?這和郝建國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