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美好想法的宋育才等了一個多小時,才被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驚醒,三川鎮的派出所來人了。
隨後,朱明帶著幾個民警走進秦小飛的院子,後麵還跟著張玉堂和宋晴天。
秦小雲看到宋晴天,立刻跑了出來,撲在宋晴天的懷裡,一邊流著眼淚。
宋晴天摸著她的頭,笑道:“我都知道了,你什麼也不用擔心。”
朱明和宋晴天關係好,秦小雲心知肚明,聽到這樣的安慰,頓時心裡舒服了很多。
朱明不等宋育才開口,就指著秦小飛問:“小飛,你先說說怎麼回事兒?”
宋育才不知道朱明和秦小飛認識,但是他覺得誰先說肯定占光,就要開口說話,朱明瞪了他一眼,“我讓你說話了?”
宋育才沒敢說話,隻好聽秦小飛慢慢的把事情敘述完畢。
聽完秦小飛的話,宋育才鬆了一口氣,這秦小飛沒有半點的說一句假話,還承認了自己動手打了宋祖蔭,這樣就隻對自己有利。
朱明這才問宋育才,“你作為村長,怎麼處理這件事的?”
宋育才說:“秦小飛欠債不還,還毆打老人,我這沒辦法才請你來主持公道。”
“打了什麼人?”
宋祖蔭趕緊站了出來,“秦小飛打的是我,一拳把我打倒在地上,所有人都看到了。”
這是事實,在場的人都點點頭。
朱明假意蹙眉,“村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秦小飛打人,還把人打倒在地上,你咋不送人去看醫生呢,萬一打壞了怎麼辦?你是想讓這人一會兒要裝病訛詐秦小飛?”
宋祖蔭趕緊辯解說:“我好好的,我沒事兒。”
朱明笑道:“老人家身體不錯啊,看來秦小飛打的並不是很重,到時候可彆裝病訛人。”
這話說的讓宋祖蔭麵上很難看。
宋育才不高興了,“警察同誌,你這樣說不對,秦小飛打了人,大家都看著呢,你怎麼向著他說話,萬一要是打壞了呢?”
“可是並沒有打壞,我也沒有向著秦小飛,秦小飛我認識他,知道他性情如何,一向溫和的人,還欠你們的債,他要是出手打人,那必定是你們欺人太甚。”
這話還是分明向著秦小飛,偏偏朱明嘴上說沒有向著,宋育才氣的直咬牙。
“那警察同誌的意思是,秦小飛白白打人就算了?他欠債不用還了?”
“我可沒有這樣說,我隻是想問清楚情況再對秦小飛做處理。反倒是你急著處理秦小飛,莫非你和他有仇不成?你這村長不為村民主持公道,事情剛剛發展的時候,你閉門不出,反而任由事態發展到惡化的時候才出麵,還踢壞了人家的大門,你這派頭似乎挺大的啊。”
宋育才心想,難道是方才去報警的人泄露了什麼秘密?
他望了一眼院子中,並沒有發現去抱歉的那個小夥子。
朱明說:“宋育才,你不用看了,你派去報警的人現在在派出所裡麵呢。”
宋祖蔭這下慌了,“我兒子怎麼了?”
朱明說:“原來是你兒子啊,怪不得他對你們的事情了若指掌,看著你被人打的時候不出麵,等你白打到了才去報警,這樣的兒子會給你養老送終嗎?你還這樣關心他,真不知道你有沒有長腦子?”
宋祖蔭頓時不語了。
朱明說:“宋育才,你惡人先告狀的把戲,和你爹有一比啊,不愧是父子,這作風都是一模一樣的卑劣!”
宋育才急了,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他喊道:“秦小飛打人你不管不問,反而對我無憑無據的指責,你怎麼不為人民服務?”
“我為秦小飛主持公道不是為人民服務嗎?他是弱者,是你們村裡最窮的一個,你為了你的前途,想攆他走,利用欠債還錢的事情逼迫他走投無路。難道我聽你的話,才是為人民服務,就你是人民?派出所是你家開的,我要聽你的話,任你胡作非為嗎?”
朱明字字句句,如同鋼刀紮在宋育才的心頭。
朱明又說了一句,“你派去報警的是你的堂弟,他全部都招了,我覺得你真可憐,為了你朋友一個不確定的消息,這樣對待秦小飛,也是心思夠壞的了。”
宋育才徹底的輸了,輸的很快,很徹底。
朱明並沒有打算放過他,笑著說:“我現在告訴你一個準確的消息,鎮政/府確實有新文件,並不是找出最窮的人家,而是找出最有錢的人家,鎮上開展萬元戶評選活動,怕是你那個朋友喝多了,把最有錢說出最貧困的人家了吧。”
宋育才想了一下那天那個朋友的話,確實在喝醉的情況下說的,莫非真的如同朱明所說的?
自己這是白忙活一場,然後又落了一聲的屎。
不管朱明怎麼說,宋育才還有最後的一招,那就是欠債還錢。
秦小飛想無事,白想。
若是不再追問秦小飛還錢,反倒是落實了自己無事生非害秦小飛的事實,隻要他抓住還債的事情不放手,就能說明,他們之前真的隻是為了要債,稍微做事兒過分一點而已。
宋育才的話一出口,宋晴天就接過了話。
“宋育才,秦家借錢時候是不是讓你出麵,幫忙他家借的錢?”
“不是。”
“那借錢時候,秦家有沒有說具體的日子還債?”
“也沒有。”
“既然如此,你聯合這麼多人,同一天要錢,不是強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