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後到了天/主教堂的門前,這是一幢西歐風格的建築,三層樓房的高度。
大門沒有關,二人推開門進入院子,趙雷鳴突然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來零零星星的小時候的記憶。
隨手拿出龔大強給他的照片,六歲的他就站在這個院子中,身後的背景就是天/主教教堂的三層小樓。
院子中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沒有太大的變化,道路還是小時候的鵝卵石鋪就,院子牆角的那顆木棉樹依舊高聳。
韓重看到照片笑道:“趙雷鳴,沒想到居然找到了你小時候的家。”
趙雷鳴沉浸在回憶中,眼神掃過院子中的所有風景,越來越熟悉的記憶湧上了心頭。
教堂的門口,不知何時站著一個頭發稀薄,碧眼鷹鼻的老頭,穿著麻質的長白衣,長而有袖,這是神父的祭衣。
神父朝著自己的胸口上下左右點一下,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說:“阿門,神的孩子,你們來了。”
趙雷鳴跑上前去,“艾布納先生,你是艾布納先生嗎?”
神父慈祥的笑著點頭,“親愛的孩子,我是艾布納。”
趙雷鳴抑製不住心中的喜悅,“艾布納先生,終於找到你了。”
艾布納說:“你也找到你的家,不是嗎?”
“是的,我有記憶,小時候我就住在這裡。”
“沒錯,孩子,你就是在這裡長大的,我見多你很多次,你是個善良的孩子,十二年過去了,你一點沒有變。”
“我一點沒有變?”
艾布納慈愛的看著他,“孩子,你的心沒變,人就不會變,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你來了,是嗎,我的龍鳴。”
知道自己小時候名字叫趙龍鳴的並不多,艾布納一眼就認出自己,叫出自己的名字,心中很是欣慰,看來自己小時候這個艾布納肯定喜歡他。
“艾布納先生,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的意思了嗎?”
“當然。”
艾布納從懷中掏出一份信,遞到趙雷鳴手中,“這是我給銀行寫的證明書,你就是趙絕倫先生的親生兒子。”
“艾布納先生,謝謝你。”
“我的孩子,我隻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艾布納在香港待久了,這中文的水平也是不錯的。
趙雷鳴打開信一看,裡麵隻有一張證明,手寫的內容,並按了指紋。
一看沒有他想拿到的東西,趙雷鳴就問:“那艾布納先生,我父親在銀行保險櫃中的號牌和鑰匙?”
艾布納看了韓重一眼,“他是誰?”
“他叫韓重,我的朋友。”
“信任的朋友?”
“絕對的信任。”
“對了,我的孩子,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是銀行的工作人員帶我們來的。”
“他怎麼沒有一起來?”
“那名工作人員到山下就離開了。”
“工作人員是從銀行把你們帶來的嗎?”
“不是,是從我住的地方。”
“你以前見過這名工作人員沒有?”
趙雷鳴想了想,帶他們來的工作人員是第一次見,除了從製服上麵可以看出來是渣打銀行的,其他沒有什麼證明身份的信息。
艾布納朝著自己的胸口上下左右點一下,“阿門,神的孩子,你隨我進來。”
趙雷鳴走進了教堂,教堂裝飾簡樸,高高的穹頂之下,十字架上,受刑的耶/穌被鐵鏈捆綁著,默默的注視著緩緩走進的趙雷鳴。
艾布納說:“孩子,請你為你的父親贖/罪。”
趙雷鳴的小時候的記憶中沒有天/主教贖/罪的儀式,此刻也不知道怎麼做。
“艾布納先生,我該怎麼做?”
艾布納說:“天/主赦你的罪,而不是我赦你的罪。你為你父親贖/罪,有什麼話都要問天/主,而不是問我。”
趙雷鳴不知所措,低頭心中默念了幾句,祈求天/主饒恕趙絕倫犯下的罪行。
艾布納笑著說:“神的孩子,你的心意神會明白的,也會饒恕你的父親,你可以走了。”
“什麼?艾布納先生,你說什麼?”
“沒錯,帶著你最信任的朋友離開這裡,以後永遠不要再來。”
“保險櫃號牌和鑰匙。”
“阿門,這些我從來不知道。”
!!!
艾布納分明已經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也為趙雷鳴證明了是趙絕倫親生兒子的關係,按照銀行方麵的說法,艾布納手裡有保險櫃的號牌和鑰匙,他應該交給趙雷鳴,偏偏艾布納說自己從來不知道。
“艾布納先生,你是不是開玩笑?”
“阿門,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我並沒有你想要的東西,帶著你信任的朋友離開這裡吧,這裡除了你小時候的記憶,什麼都沒有。”
艾布納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他們走,趙雷鳴甚是不明白艾布納為何要這樣,明明是他保存著這父親留給他的東西,他卻說從來不知道。
艾布納前後態度的變化讓趙雷鳴心中十分疑惑,又想開口問話,艾布納似乎並不想理會趙雷鳴,閉上了眼睛,嘴巴微微抖動,心裡開始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