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太借過錢和存折,心中不禁一陣歡喜,卻又想到存折好像從兒子口袋掏出來的。
“不是說讓那個死妮子給錢嗎?咋你掏錢?”
“媽,我今天當著大家夥的麵告訴你,晴天不但沒有克扣自我的工錢,還多給我了錢,我留著這些錢打算明年去更好的做生意,你既然想要錢,那我就給你錢,現在拿到錢了,你趕緊回去吧。”
宋西風說完,又對宋北風說:“老四,你和大姐把咱媽送回去。”
宋北風問:“三哥,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宋西風說:“今年夏天時候,咱媽就說過不讓我進家門,我也聽了她的話,後半年沒有進過家門,本來不和她計較,她卻把大嫂和晴天鬨成這樣,還私自做主讓我離開晴天。如果是我和彆的人合作生意,她也這樣替我做主,那我以後還能做成生意不能。
老四,媽糊塗,你可不糊塗,你也知道,沒有晴天,我那裡有今日,哪裡有錢給一家老小買衣服?哪裡有錢給家裡置辦年貨?哪裡有錢給你交學費生活費?現在咱媽也拿到錢了,鬨也鬨夠了,我也沒臉回家了,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想回去宋河村。”
“三哥!”
“老四,如果是你,你怎麼做?你告訴三哥。”
宋北風頓時不語。
宋西風說:“把咱媽弄回去吧,以後彆這樣丟人現眼了。”
宋老太氣的直打哆嗦,“老三,你騙我說你掙了1000多塊錢,連你媽都騙,我可是白養活你了,你既然這樣說,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
宋晴天看著宋老太被兒女攙扶著離開,才對宋西風說:“三叔,你這是何苦?”
“晴天,老讓你受委屈,我也沒辦法,我要是在家裡麵,不知道你奶奶又生出什麼事情來。我本來身上留了一萬塊,打算明年買車弄駕駛證,雇人,幸好我分兩張存折,給你奶奶5000,方才借你的1000塊錢我明年還你。”
“三叔,不說錢的事兒,你這過年不回家,村裡去問起來好說不好聽啊。”
“晴天,春節我就在你家裡過吧,過了年我就去鄭州。”
“你真不回家了?”
“這一而再再而三地的鬨,你也看到了,在她眼裡,錢比兒子重要多了。”
眼見如此,宋晴天隻好把宋西風留下來過年。
宋老太拿著錢,心裡一陣高興,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錢。
宋北風問:“媽,你這樣做三哥很難過的。”
“老三就是個倔脾氣,以前不是說不回家,過年這不又回來了,他說說而已,宋河村是他的根,他能不回來?再說,他一直騙我說身上沒有錢,結果又掏出一張存折,這分明是那死妮子教他的,不讓我知道他有錢。”
宋北風和宋西風從鄭州回來聊了一路,他知道三哥宋西風明年的計劃,眼看自己的媽這樣做,不但鬨騰晴天,也打亂了三哥明年的計劃,心裡也是一陣的不爽,可是他的性格靦腆,什麼事兒想想埋在心裡也不會說出來。
宋老太笑著說:“老四,你可彆學你三哥騙我,你以後可要聽媽的話,媽這6000塊錢都給你交學費,生活費用。”
宋秋月知道宋老太重年輕女,聽到這話心裡很不舒服,也想起來宋老太和她一起來的時候說過的話,要是問晴天要到錢,就分她幾百塊,眼下這意思宋老太的是全部給老四了。
她故意咳湊了一聲,提示宋老太說過的話。
宋老太心知肚明,卻裝作不知道,“秋月,你是不是不舒服?要是不舒服你早點回家去。”
“媽,我們來的時候,你說過的話都忘記了?”
宋老太打馬虎眼,“我說過啥了,我啥也沒有說,大過年的家裡麵,你早點回去吧。”
宋北風在場,宋秋月也沒法挑明,氣的直跺腳,悻悻的離去。
回到家裡,宋老太高興的春風滿麵,開始四處找地方藏錢。
一下子有這麼多的錢,她都不知道該放哪裡,左右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地方,直到傍晚時候,才找到一個覺得最妙的地方,把錢和存折塞到了一隻破爛的棉靴裡麵,然後把破棉靴放在櫃子上麵。
做晚飯的時候,宋北風幾個玩的好的夥伴來找他,大家都說是宋北風考上大學了,以後有出息了,提前巴結巴結他,非要請他去吃飯。
宋北風盛情難卻,就跟著夥伴們出去了。
這一走,就是一夜未歸。
前半夜,宋老太擔心兒子,一直睡不著,又擔心藏的錢,不時的盯著櫃子頂部去看。
到了後半夜,宋老太心想,這大小夥子的半夜三更不回家,頂多是嫌天冷不想回來,住在朋友家裡了。
實在太困乏,宋老太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第二天起早,宋老太就迫不及待的去櫃子頂部的那隻破棉靴,破棉靴還在,手往裡麵一掏,卻發現裡麵什麼也沒有了。
宋老太如同魂魄被抽離,跌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