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語守在驢順子病床前一直聽到這樣的話,心臟似乎被猛烈撞擊一下,有陣陣的酸澀湧上鼻尖,才懂得驢順子一直對自己的情意。
驢順子一直都把對樊語的感情深深的埋在心底,從來不曾表達過,在生命垂危的時候,還念念不忘樊語的安全。
宋晴天也被驢順子默默守護愛人的舉動所感動。
“驢順子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樊語的淚水無聲的滑落麵頰,“醫生說已經過了危險期,隻要他醒過來就沒太大問題。”
這幾日,樊語也想到了自己對趙雷鳴的心,正是如同驢順子對自己一樣的情意嗎?
當趙雷鳴找到自己,提到宋晴天來到廣州了,她就想來見見宋晴天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通過和宋晴天的一番聊天,發現宋晴天比自己想象的要好數倍,心裡突然自卑起來,覺得自己不配和宋晴天爭奪趙雷鳴。
她想到自己喜歡趙雷鳴,不正像是驢順子喜歡自己一樣的嗎?不覺就把自己的困惑告訴了宋晴天。
喜歡一個人的情感有很多種,樊語對於驢順子的這種情感,也許隻是感動和內疚,樊語以後真的會喜歡驢順子嗎?宋晴天也拿捏不準。
“樊語,謝謝你信任我,這樣的問題我無法回答你,也許時間會證明一切,也許答案就在你的心裡。”
“也許是吧。宋晴天,謝謝你,見到你以後,我不再對雷鳴哥有什麼幻想了。”
樊語的話很真誠,麵對一個自己從未動過心的人,狠狠拒絕他又擔心傷害到他,這種苦楚,她切身的體會到趙雷鳴的感受。
樊語也不知道驢順子醒過來時候,自己該如何麵對他。
在回鄭州的途中,宋晴天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八零年代初期時候,高速公路和汽車運輸都不發達,內地從廣州進貨的客戶,除了自己帶貨之外,基本上都是通過火車運輸。
火車運輸是國家支配的,在時間上會存在著被動的關係,比如說鄧毓華從廣州進貨,運輸到鄭州最少需要十天時間,除了路程所需要的時間,而且火車的貨箱不滿不發貨,更加的耽誤時間。
火車上麵的貨物都是鐵路局職工人員裝卸,在過程中對於貨物的性能不熟悉,很多貨物都會不同程度的受損。
如果這個年代建立一個流行於二十一世紀的物流公司,一方在發貨點收集貨物,貨物相對集中的裝進火車,貨箱容易裝滿,就縮短了貨物裝滿貨箱的時間,物流公司員工再替代鐵路局職工合理裝貨物,更大程度上能節省火車運輸的時間和保證貨物的質量,這樣對於買賣雙方都有益處,重要的是物流公司能賺未來幾十年的錢。
經濟說白了就是商品流通買賣的過程。
物流公司一旦可以順利開展,對於各行各業的產品流通都有幫助,就會有源源不斷的財富流進物流公司。
但是,這個年代有一個難以克服的難題,國家企業基本上都屬於國企,沒有曆經改製,想做一個獨立的經濟體非常困難,更何況是未來一直都屬於國家管控的鐵路局,想從鐵路上麵做生意那就更難了。
趙雷鳴看到宋晴天一直在沉思,就問起原因,得知了宋晴天的想法以後,趙雷鳴覺得這樣的生意如果能做成,簡直是要賺錢賺瘋了。
“晴天,如果能成的話,廣州這邊我能全權管理,鄭州這邊隨意找點人就可以了。”
如何從鐵路局得到一些脫離國家體製的特殊權利,能承包幾節火車貨箱,這樣物流公司才能開起來。
這年代都是鐵飯碗,根本不可能從國家體製的單位中搞到特權。
從這個時代的現狀來考慮,解決這個問題是難於上青天。
趙雷鳴思考良久,“晴天,你這個想法非常好,我們不如去試試?”
“如何試?”
“你還記得小庚為什麼能讀一高的事情嗎?”
宋晴天怎麼能不記得,當初趙庚舉能上一高讀書,完全是因為一個陌生人去到趙庚舉家裡,說趙庚舉的父親趙光武曾經救過他,才幫忙走關係讓趙庚舉讀了一高。
趙雷鳴又說:“上次我帶小庚來鄭州,就是想找到這個人,我和小庚打算親自感謝他的幫助,但是因為慈善晚會的事情,一直沒有時間去。我心想,這個人既然是我養父救下來的,他肯定也是鐵路局的人員,他能讓小庚讀一高,想必在鐵路局也是有些權利的,我們可以找到他問問看能不能開個先例,也許改革開放會有一些變通的。”
“這人你們都不認識,能找到嗎?”
趙庚舉說:“去年,我被部隊攆出來以後,去鄭州鐵局打聽我身世的時候,我找到了我養父的同事老薑叔,他很清楚我養父當時出事的情況,估計他知道我養父救下來的那個人是誰。”
宋晴天點頭,“既然這樣,倒是可以試試。”
兩人到了鄭州以後,沒回晴天集團的辦公樓,直接去到了鐵道部找到了老薑。
老薑對於趙雷鳴的印象十分的深刻,一眼就認出了他。
“你不是趙光武撿到的那個孩子嗎?你找到你的親生父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