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眼神有些讓宋晴天感覺有些陌生,可是他一如既往的笑容卻又如此的熟悉。
這一刻,宋晴天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她似乎從來沒有看清過小丁,他的笑容溫和,風輕雲淡,根本看不到他內心有任何的喜怒哀樂。
所謂的“喜怒不形於色心事勿讓人知”莫過於此
他走近宋晴天,笑容如同春風般和煦。
“晴天,師傅剛才說的很對,我對於管理來說,絲毫沒有興趣,若不是師傅年邁,經營管理朱雀玉器店心有餘力不足,我也不會一直管著,那些鑒賞玉器古玩的事情我反而更樂意去做,如今師傅看重你,我也覺得你有這份能耐,你就答應師傅吧。”
小丁的言語十分的懇切。
宋晴天腦中轉了無數個圈子,世界上真的有中一樣對於名利如此淡薄的人嗎?
自己何德何能?對朱雀玉器店毫無建樹,也沒有發揮過自己一點的能力,僅僅靠著孟天星和小丁的賞識,就擁有一個聲明巨大的玉器店的擁有權和管理權。
何況,她爸爸宋東風還是偷竊了田黃石的人。
這讓她心中有些許的不安。
小丁又道:“師傅身體不好,這是他最後的願望,你也不能辜負師傅心意,想辦法讓你自己來到洛陽,好見到你和你商量此事。”
“我來洛陽是孟爺爺……”
宋晴天想到潘鳳年的疑慮,小丁並沒有帶著田黃石回洛陽,而是留在了龐鳳年的手中,估計就是孟天星的計劃,猜測到潘鳳年必定會心中不安,去找她一起來到洛陽。
她下意識的看了孟天星一眼,孟天星朝她點點頭。
活得久,都成了人精,宋晴天的心思在孟天星的眼中,似乎都是透明的。
“晴天,小丁說的沒錯,你想的也沒有錯,我這身子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熬不住了,如果不能給朱雀玉器店一個妥善的安排,這是我一輩子的心血,我走的都不安生。”
“孟爺爺,你老彆說了,我答應你。”
孟天星這話有點臨終遺言的感覺,宋晴天不由得心裡酸酸的難受,教她如何不答應。
孟天星嗬嗬一笑:“這就對了,我想讓我的心血長久存世,你也能在經營的時候賺錢,這對於你我來說,都是好事情。你現在等於是在幫我保留基業,替你爸爸管理玉器店,希望你要想明白這些,心裡就能坦然。”
這樣的道理雖然有些勉強,但是卻能讓宋晴天心裡更容易接受。
宋晴天心中暗想,孟爺爺如此看待我,我必定不辜負他,他老人家一生向善,他的這份基業好好給他打理,盈利的錢財全部投入到慈善事業上麵,才能不辜負孟爺爺的托付。
雖然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可是不知怎麼地,宋晴天的心莫名沉沉的。
孟天星身子不好,坐了片刻就覺得困乏,小丁扶著他去休息的時候,提醒宋晴天去給趙雷鳴打個電話,他的辦公室裡麵就有電話。
宋晴天去了小丁的辦公室中,房間裡麵的桌子椅子都是古香古色的,擺設更是古樸典雅,琴棋書畫一應俱全,一看就是個十足的古典文化超級愛好者,就連電話機的外表也被做成藍色掐絲琺琅工藝的纏枝紋牡丹花紋,和整個辦公室的基調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趙雷鳴接到電話以後,聽聞有自己親生母親的消息,不由的激動萬分。
“太好了,晴天,我把事情處理好,連夜就坐車去。”
“那你注意安全。”
“我會的,對了晴天,今天鐵路局的薑叔叔來找我了,說是他打聽到了何國華的下落?”
“何國華現在哪裡上班?還在鐵路局上班嗎?”
趙雷鳴有點失落,“薑叔叔說,他打聽到何國華似乎在鄂州工作,是不是在鐵路局他也不清楚,他的意思是在鐵路局犯了重大事故的人,應該都不會在鐵路部分工作了。”
“有他消息就好,即使他不能幫到我們,你也該去感謝他幫趙庚舉讀了一高。做物流的事情我們還要很多要商量的事情,知道何國華的下落就好,等我們從洛陽回去,再詳細商談這件事兒。”
掛完電話,小丁不知是什麼時候站在門口。
他笑著說:“你不介意我剛才無意聽到你打電話吧?”
“師兄,這有什麼介意的,反正這是你的辦公室,我打電話又不是說見不得人的事情。”
宋晴天說完,覺得對小丁的稱呼似乎不對。
小丁是爸爸宋東風的師弟,這樣叫就是差輩了。
她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那個,我似乎不應該叫你師兄,你和我爸爸是同輩的,我以後還是叫你丁叔吧?”
小丁擺擺手,風趣的笑道:“晴天,我有那麼老麼?”
宋晴天也聽潘鳳年說過,小丁三十四歲了,可是看起來就像是二十四五的樣子,如此保養得益的男人,自然想年輕些,自己稱呼叔叔也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