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次不喊救命了?”
“……”黎月恒轉頭覷他一眼,見這人提起上次那茬,她冷哼一聲,“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沒事彆亂喊救命,這麼點小事能難倒我嗎?”
少女昂著尖尖的小下巴,氣勢凜然,就好像剛剛害怕得渾身顫抖的人不是她一樣。
席星挑了挑眉。
他們在電梯裡耽誤了太久,門已經自動合上,他抬手去按開門鍵,恰好黎月恒也在此時伸出手。
又非常巧的,外麵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狗吠。
連電梯的金屬門都隔絕不了的那種。
聽上去像是那隻叫做nono的吉娃娃和一群大狗的叫聲,似乎是打起來了?
總之黎月恒也沒精力去分辨,因為她被嚇了一跳,腳底一個踉蹌,眼看就要摔倒,席星想要去扶她,卻不小心踩到她的鞋子。
本來就要摔不摔的黎月恒因為他這一下助力,直接往前栽倒,左手先觸及地麵,她似乎聽見了很清脆地一聲哢嚓,緊接著就是劇烈的疼痛。
“……”
因為這一連環的意外,她甚至都不知道該去怪誰。
這下觀星的計劃隻能泡湯了,去醫院打完石膏回來,黎月恒心底彆提多鬱悶了。
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
她這個暑假,注定隻能被困在家裡,哪裡也去不了。
甚至受傷的還不是右手。
她連手疼不想寫作業這個借口都不能用!
好氣。
還能怎麼辦呢,還不是隻能老老實實地背書寫卷子,爭取下次考試能再進步幾名,最好能進全班前十名。
-
黎月恒也不知道自己是倒了什麼黴。
心心念念了這麼久的暑假,竟然從一開始就如此的——不!順!利!
整整兩個月的假期,她都沒好好出去玩過,平時在家又被管得死死的,飲食方麵的限製又嚴格了許多,讓她飽受折磨。
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黎月恒很憂傷,好不容易挨過一個月,拆了石膏,她才感覺自己稍微活過來了些。
要說這個暑假唯一的好消息。
那大概是月底,臨近開學的時候,她發現唐微微來了臨城。
但令她很難過的一點是,這姑娘來臨城竟然不告訴她,要不是她機智地從朋友圈照片裡發現了,還不知道要被瞞到什麼時候。
對此,唐微微無辜地表示:“我真沒故意瞞著你,我就是一時忘了……”
黎月恒冷漠臉:“少來,你就是重色輕友。”
她們約見麵的地點在市中心的一家很有名的港式甜點店。
本來黎月恒是打算一個人來的,但席星怕她又在外麵亂吃東西,充分地表現出了對她的不信任,非要跟過來監督。
拒絕無果,隻能任由他跟著。
到了餐廳門口,等了一會兒,街角就出現唐微微熟悉的身影。
黎月恒抬手跟她揮了揮。
揮到一半,驚覺不對,怎麼小姑娘身後還跟了個黑發少年??
看上去人模人樣,還挺帥,也不像是什麼癡漢尾隨……哦,他們說話了,那應該是認識的……
但是說個話需要離得這麼近嗎?
需要笑得這麼燦爛嗎??
等他們走近了,黎月恒才完全看清少年的臉,確實是帥的,一雙狹長的黑眸,眼尾微微上挑,給人一種多情的感覺。
但眼神卻很冷漠——
前提是看著他們的時候。
看向唐微微時,那份冷漠又融化成了溫柔。
黎月恒一頓,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
之前和唐微微聊天,這姑娘就總提起她在希城三中有個大帥逼同桌,看來就是這位了。
“介紹一下,這是夏川。”唐微微笑得很甜,露出唇邊兩個小梨渦。
“初次見麵,黎月恒。”
“席星。”
互相打完招呼,他們走進店裡,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
黎月恒翻了翻菜單,指了指他們家招牌的紅豆冰,卻被席星無情拒絕:“冷飲不行。”
黎月恒又指了指椰汁芋圓。
“不行,不好消化。”
“那這個——”
“不行。”
“……”
而另一邊,唐微微已經選好自己要吃的甜點,抬頭問旁邊的少年:“你要吃什麼?”
夏川懶懶散散靠在沙發裡,垂頭在按手機,漫不經心應道。
“都行,我聽你的。”
“……”
黎月恒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會有對席星說出這番話的一天。
“你看看人家!”
席星掀了掀眼皮,淡淡撇過去一眼,夏川似乎有所察覺,也抬眸望過來,目光在空氣中碰撞了幾秒,兩個人又同時收回視線。
席星轉向她,麵無表情,聲音平靜聽不出情緒起伏:“那你就點。”
“……”
“還想再住院你就使勁吃。”
不。
還是不要了。
-
黎月恒真的覺得自己怕不是活在夢裡。
這姑娘才轉學去了希城多久啊,半年吧也就,竟然就拐了個男朋友回來??
唐微微強調:“都說了不是男朋友,我們是單純的同桌關係。”
“……”
行吧。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單純的同桌關係你專門帶人家來臨城玩兒?
還叫人家哥哥?
黎月恒覺得自己已經看透了她,搖了搖頭,心情十分複雜:“我現在總有一種,自家女兒長大了,帶男朋友回家見父母的感覺。”
她繼續歎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噢?”唐微微雙手捧著臉,笑眼彎彎,反將她一軍,“所以你是在暗示某人什麼嗎?”
突然被cue的席某人:“嗯?”
黎月恒:“……”
不,我沒有,我不是,彆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