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將自己喜愛的鳥兒放出牢籠,卻沒想到獵人早已準備多時,等著羽毛華貴的鳥兒落入他精心編織的網中。
從此無法翱翔於天際,隻能在獵人的掌中起舞飛翔。
——
轟——
深山中突然傳出一陣劇烈的抖動和聲響,驚飛了早起覓食的生靈。坐落於山林間的一處複古老宅從中間被人貫穿,等人大的坑洞從房屋左側一直穿破整個府邸,露出宅子後麵枝繁葉茂的竹林。
穿著一襲帶著落葉花紋的淺灰色和服,肩上還披著深色羽織的青年優美白皙的頸脖和露在外麵的手腕上布滿密密麻麻的紅痕,臉色陰沉,身後的金發被氣流帶動,不斷在身後飄浮。
“兩·麵·宿·儺!”咬牙切齒的聲音,仿佛恨不得將這個名字的主人大卸八塊一樣,帶著幾乎滿溢而出的憤怒。
“精神這麼好啊?”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從破洞的地方傳了過來,一隻手從牆外探出,抓在破碎的牆體上,兩麵宿儺從牆外走了進來,一邊拍打著自己身上的灰塵,一邊看向站在房屋中心的青年,視線從對方憤怒的臉頰往下,看到那布滿曖昧痕跡的頸脖和他身上將人緊緊包裹著的咒力,心裡很是滿意。
第三階段,完成。
兩麵宿儺舔了下唇,雙眼微眯,臉上帶著饜足,讓他看起來莫名有點像吃飽喝足的貓一樣。
嗬。
伊萬黑著臉殺氣十足的瞪著他,有些生澀的催動體內咒力,漆黑的火焰從手心蔓延開來,揮動手臂,火花像是子彈一樣,朝著步履悠閒的男人激射而去。
他體內的力量消失一空,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咒力,咒力的運轉方式清晰的出現在記憶裡,以及被打在靈魂上,屬於兩麵宿儺的咒術刻印。
隻要一回想刻印是如何形成的,眼尾處也被畫上一道紅紋,清冷的五官顯得有些妖異的青年耳朵一陣滾燙,紅得滴血。好在被垂落下來的金發掩蓋住,沒人能夠看見。
輕而易舉躲過那些攻擊的兩麵宿儺走到他麵前,一米九的身高極具壓迫性,哪怕現在身體已經長大,身高也增長不少的伊萬現在也不過隻到對方下巴的位置。身體不由自主的後退半步,回過神來的伊萬表情更加難看,收回後退的腳,拳頭緊握,用力的擊打在對方的肚子上。
“嘶——”壓根兒沒打算防禦的兩麵宿儺抽了口冷氣,彎下身將頭靠在對方肩膀上,在伊萬退開之前就著這個姿勢伸出雙臂將人圈在懷裡,摟住腰身,貼著對方的耳朵輕笑,呼出的熱氣撲在上麵。
“不然我們繼續?”
說完後明顯感覺懷裡的人身體變得僵硬,兩麵宿儺沒忍住,埋在對方頸窩上麵悶笑起來。
笑聲清晰的傳入耳中,臉上迅速爬滿緋紅的青年忍不住磨牙,這家夥!!
繼續個鬼!艸!
在心裡爆了粗口的伊萬抬起手將身前的人用力推了出去,身體僵住,表情扭曲了一瞬,又很快掩飾下去,讓自己看起來和平時一樣,冰冷的目光落在似笑非笑的兩麵宿儺臉上:“滾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將一切儘收眼底的兩麵宿儺多了幾分笑意,又看了看對方冰冷的神情,覺得自己要是再逗下去的話,臭小鬼說不定要和他同歸於儘了。
嘛~以後的時間還長著呢,嗬。
兩麵宿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房屋裡麵,他走後伊萬站在原地呆了好一會兒,確認對方已經徹底離開,伊萬冷著臉隨便找了個暫時還保存完好的房間,裡麵不知道為什麼已經鋪好床鋪,伊萬走了過去,在床鋪上趴了一會兒才抬起頭,眉頭緊皺,咬牙切齒,表情有些扭曲的揉上自己酸軟難受的腰。
絕對,殺了那家夥!!
完全不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等他能動了絕對要宰了他!!
......
所以說他們的關係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伊萬的視線死死的盯著前方放置在房間裡花紋精美的屏風上,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困惑。
......他一直以為自己和宿儺之間的關係最多也隻能勉強稱為對手?後麵才算是變成了一種微妙的朋友關係。雖然說他和宿儺認識的時間真的很久,相處的日子也不短,但兩人都沒有過多乾涉對方的事情,平日裡兩人的互動也僅限於打架之類的。所以伊萬當初離開的時候一點不帶猶豫的,甚至沒留下口信和什麼告彆的話。
他覺得自己離開後宿儺說不定還會很高興,畢竟那家夥也不太喜歡有人跟著他。
那時候看到宿儺的記憶,得知對方在自己離開後一直在尋找自己這件事讓伊萬很是驚訝,不過後麵看到那個討厭的老頭子他就完全拋在腦後了。
之後那些親密的事情完全被他當成宿儺又在發神經,想要借此惹怒他然後和他打架,從來沒有往彆的方向去想過。
......不過好像並不排斥對方那些舉動。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