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伊萬現在明麵上擔任的是五條的助教,所以宿舍也被安排在了教師宿舍這邊,也給宿儺準備了宿舍,方便監視,但基本上沒怎麼被使用過。
這會兒天色已晚,學生們早就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出去做任務的人也都回來了。
看著那原本白皙透徹的肌膚上布滿曖昧的紅痕,以及那個萬惡之源臉上猶如大型猛獸飽食一番的饜足神情,織田額上青筋跳動,宿儺看到他,眉頭一挑,將懷裡的人抱緊了些,臉上全是囂張至極的挑釁。
織田:媽的。
他迅速拿出特地裝上消聲器的手槍,黑著臉毫不猶豫衝著對方連續射擊。宿儺完全沒放在眼裡,懶懶散散的躲避著攻擊,堂而皇之的當著織田的麵推開伊萬房間的門,進去之前還發出一聲明顯的嗤笑,最後房門緊閉。
織田被氣得呼吸急促了些許,想要砸門,但是又不想弄醒伊萬,深呼吸幾次,將殺意忍下去,在走廊上思考了片刻,他走到五條悟的房間外麵,敲了敲,房門很快從裡麵打開。
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一清二楚的五條悟抓了抓頭發,把人請進房間,連聲安慰:“孩子畢竟長大了,看開點。”
織田正言厲色。“兩麵宿儺並不適合!”
“那孩子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一個詛咒。”
“嘛”五條悟摸了下鼻子,“誰讓小家夥自己選了這麼一個?”
”祓除兩麵宿儺需要準備什麼。“織田沉聲問道。
五條悟:
——
並不知道已經把人氣到準備收拾東西祓除自己,回到房間後,宿儺把伊萬放在床上,剛才的動靜還是把人晃醒了,伊萬迷迷瞪瞪地半睜著眼,藍色的眸子裡盛滿水霧,眼睫微顫,暈成水珠順著眼角緩緩滑落。
宿儺俯下身,將晶瑩剔透的水滴舔舐。
“宿儺?”青年的聲線變得沙啞,與平時相比多了幾分誘惑,宿儺低聲應道:“嗯?”動作並沒有停止,像隻粘人的大型犬一樣埋首在對方頸肩。
“彆鬨了”伊萬推搡著他的肩膀,手上酸軟無力,一點效果也沒有,宿儺動作一頓,起身,將渾身癱軟的青年抱起,讓他跨坐在身上,將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抓過來,含住指尖,聲音含糊不清,語帶笑意:“不是說好誰輸了今天就聽對方的話嗎?”
“做人不能言而無信啊小鬼。”
“累。”伊萬趴在他身上,軟軟的語調像是在撒嬌似得,宿儺輕笑起來,將手放在腰上,白光亮起。感覺自己突然好受很多的伊萬:
反轉術式是你這麼用的嗎!
明顯感覺到身後的手臂收緊,伊萬眼皮狂跳,隻聽到宿儺貼著他的耳朵說:“這樣就好了吧。”然後身體就被抬了起來。
“!!!”
湛藍色的雙眸忽然睜大,伊萬捂著自己的嘴巴,擔心引起彆人的注意,害怕到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生理性的鹽水不受控製的從眼眶裡溢出來,披散的長發像是瀑布一樣散落,宿儺輕輕幫他擦拭著臉上的淚痕,又將有些濕潤的發絲一點點撩到耳後,輕歎道:“彆哭啊。”
“你一哭我就想讓你哭得更凶一點。”
“都說了彆招我,你怎麼就不聽呢。”
伊萬現在完全沒辦法思考和反駁,整個人陷入茫然之中。精瘦纖細的腰身顫抖不已,腳趾蜷起,小腿肚開始微微抽搐。
宿儺眼底多了幾分愛憐的神色,他看著對方茫然無措惹人憐惜的樣子,心裡卻升起更加深沉的暴戾。
明明鳥兒都已經落在手心裡了,他還是覺得不太滿足。
想把它的翅膀一點點全部折斷,想讓它從今往後隻能依附自己,一旦離開自己就像是魚兒離開水一樣,失去任何生存的希望。
想讓那雙寶石一般的藍色眼睛隻能看著自己,想讓那溫軟的紅唇隻叫著他的名字。
他在鳥兒身上打上自己的記號,從裡到外,不管是身體還是靈魂,想讓那些有心窺覷的廢物們知難而退,卻偏偏還是有人不知死活的黏上來。
這是他找尋了上千年的珍寶,不管是精致華美的羽翎,還是那悅耳動人的鳴叫,又或者軀殼裡每一根骸骨,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是屬於他的東西。
任何人想要從他這裡拿走一絲一毫都是對他的挑釁。
“小鬼。”他的聲音變得低沉濃鬱,帶著某種危險的信號,他問道:“你是誰的?”
猩紅的豎瞳凝視著眉頭微蹙、臉色紅潤顯得更加鮮嫩可口的青年,像是在等待某種答案和開關。
腦袋被攪成一團漿糊的伊萬反應有些遲鈍,宿儺的話在腦海裡繞了好幾圈他才理解其中的意思,房間裡已經凝聚著濃稠黏膩的負麵情緒。
他將顫抖的手放下,搭在肩膀上,忍著顫栗和羞恥,貼在耳邊微不可聞的回了一句。
負麵情緒肉眼可見的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將整個房間裡麵籠罩著的帳。
“記住你說的話。”
宿儺調整著自己背靠床頭,回應他的是猝然收緊的雙手和一聲啜泣。
“要是你哪天忘了,我就帶你到一個沒人的地方。”
“讓你以後隻能看到我的樣子,隻能聽到我的聲音,隻能觸摸到我的身體。”
“也隻能感受到我的存在。”宿儺將放在自己肩膀上,因為溢出的汗水而變得濕潤滑膩的手腕弄下來,分開手掌,手心也變得濕潤,宿儺不在意的攤開手,用力握住。
帳內的兩人十指相扣,緊緊相連且密不可分,就如同在這千年的時間裡,他們早已糾纏不清的命運和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