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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不置齋。
就如顧無憂所想的那樣,這裡果真也在討論換學一事,不過跟女孩子討論少年公子時顯露出來的嬌羞,男孩子們議論起來,難免要義憤填膺一些。
“去歲除了逾白,咱們都輸給空山那群小子了,今年咱們可不能再跟以前似的!非得叫他們好看才行!”
“就是,你們是不知道那群狗東西在咱們這邊扮得人模人樣,引得平朔齋那群小娘子一個個心都往琅琊飛了,回了琅琊全不是什麼好東西,到處說咱們書院的不好。”
“呸!他們琅琊又算什麼好東西?窮山僻壤裡的無知之徒,還敢看不起我們?”
“等他們這次來,咱們可得團結一心,一致對外!”
“好!”
“必須的!”
......
“這次那位永安侯世子不知會不會來?”也有人說起趙承佑了。
“誰知道呢?要我說他們空山也實在太拿趙承佑當回事了,還真把他當什麼秘密武器了?若論文采,他也不一定比得過逾白呢。”
去年鄉試。
雖然趙承佑拿了琅琊的第一,可他們逾白拿得可是他們京城的第一!
真要比起來,誰怕誰?
“逾白,你兩年前去過空山,可見過那位永安侯世子?”有人問他。
京逾白聞言,便點頭答道:“見過。”
旁人一聽他見過,立馬激動起來,連忙問道:“你覺得他如何?那人果真如傳聞中所言那般厲害?”
似乎是想了一瞬,京逾白才道:“兩年前,我曾和他比試過。”
聽到這句,就連一向不大理會這些事的李欽遠也不禁側目過去,他靠在牆上,手撐著腦袋,偏著頭,挑了挑眉,靜待後音。
傅顯沒他的耐心,急道:“結果如何?”
京逾白一歎,“平局。”
居然平局?屋子裡的人似乎都愣住了,京逾白的才學不僅是整個書院公認的出挑,便是太子太傅也都說過他堪為良才,日後必定是國之棟梁。
“那如今......”有人不僅訥訥開口。
京逾白知道他要說什麼,搖了搖頭,“我跟他也有兩年不曾見麵了,也不知他較起以往,變得如何了。”
他說完,微微一頓,而後才繼續說道:“但不管如何,這位永安侯世子,的確......是一個很恐怖的對手。”
這話一出,剛才還義憤填膺的一群人頓時變得沉默了,能被京逾白稱為對手的人......自然是不容小覷的。
原本還熱熱鬨鬨的一個屋子,這會誰也沒有再說話。
倒是烤著火吃著紅薯的齊序不知想到什麼,突然咦了一聲,他一邊嚼著軟糯糯的番薯,一邊輕聲說道:“那個永安侯世子,是不是就是小辣椒前麵那個未婚夫?”
他說話的時候,還沒察覺到身邊的李欽遠突然變了臉色。
李欽遠剛才隻把自己當做個局外人,漫不經心的聽他們說起趙承佑,如今聽到齊序這番話才皺了眉。
他倒是把這件事給忘了。
同樣忘了這事的還有傅顯,被齊序提醒才開口:“對哦――”
他從齊序那邊拿了半個番薯,邊吃邊含糊道:“你還彆說,小辣椒之前一直吹噓她這個未婚夫有多厲害,她雖然彆的地方不咋樣,但眼光一向是不錯的。”
“要不然之前也不會這麼喜歡他。”
“看來......”還沒發現他的兄弟已經沉了臉的傅顯並沒有發覺什麼異樣,依舊一臉深沉的沉吟道:“這個姓趙的還真是個厲害人物。”
他說完又拍拍京逾白的肩膀,“大白,咱們書院就靠你了,你可千萬彆輸給他!”
京逾白有些無奈的看了傅顯一眼,他就不明白這人以前的機靈勁都去哪了?沒看到七郎臉都黑成什麼樣了嗎?他無奈搖頭,打算不再理會這個傻子了。
“大白,你乾嘛不理我啊?”傅顯湊過去,一臉納悶。
見他還是不說話,又轉頭去看李欽遠,粗神經的傅顯這才注意到自己這位好兄弟的臉色有多差,他咦了一聲,驚呼道:“七郎,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難看?是不是生病了?”
本來就心情不好的李七公子聽到這話更加沉了臉,他把桌子上的冊子往人臉上一蓋,沒好氣的說道:“上你的課,彆煩我。”
說完就低頭看起了桌上翻開的冊子。
“唔,乾嘛呀。”傅顯一臉委屈,還想再說就被反應過來的齊序拉住了胳膊。
李欽遠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聲音,他也懶得去管,滿腦子都是傅顯剛才的那句話“小辣椒之前一直吹噓她這個未婚夫有多厲害,要不然之前也不會這麼喜歡他”。
什麼未婚夫?都已經退婚了!
小李公子抿著唇,俊美的臉一下子青一下子白,心裡也跟被火燒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