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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府衙對於西山的鬼哭之地特意整理出了一個專門的小冊子,記錄了近十年來離奇失蹤的案件,已報案的就有上千起,未報案的不知多少。

隻因西山範圍太廣,修士失蹤的地點又大多不同,加上山裡多靈獸邪祟,這事便草草地被歸結為邪祟所謂,傳著就演變成了西山有修成人形的邪祟,每到夜晚便化作少女坐在路邊哭泣,隻要有過往的行人上前去詢問,就會被吃掉。

雖說這種說法不可信,不過青州府衙還是在冊子的最後寫了個結語:危險,慎接。

薑娰墊著腳尖,一目十行地看完鬼哭之地的描述,歪著小腦袋問道:“師兄,鬼哭之地失蹤了這麼多人,府衙為何不管?府衙不管,大宗門也不管嗎?”

按照小洞府的說法,這種行善懲惡的行為會得到很多的功德點呢。

蘭瑨將冊子放下,彎腰將她抱起來,溫柔笑道:“府衙隻是一個官方的結構,是凡人和修士的橋梁,平日裡做的就是平衡各州府的關係,就算想管也管不了,至於大宗門,阿肆,並非所有的宗門都如我們一樣行善懲惡,積攢善惡點。”

識海裡,小洞府暗戳戳地點了點頭,沒錯,修行也是分上中下品的,下品的修士隻知道修靈氣,化天地靈氣為己所用,中品的修士在修靈氣的同時感悟天道,隻有上品的修士修的乃是道,與天道搶奪善惡點,修自己的道。

這劍宗屬實不凡,若是在靈氣充沛的世界,一門子怕是全都要飛升了,隻可惜雲夢十八洲已經沒有了界靈,靈氣枯竭,猶如乾涸的河流,等最後的河水消失,這裡就會成為廢棄的界。

咦,這劍宗怎麼知道上品的修煉之法?就算他們攢再多的善惡點,也無法飛升啊!小洞府百思不得其解,隻見蘭瑨已經將小薑娰放到了小背簍裡,而剛才還在府衙裡的墨棄已經消失不見,府衙前廳裡隻殘留著一絲的血腥氣。

墨棄一走,整個天空似乎都亮了起來。

“二師兄不跟我們一起去嗎?”薑娰回頭時,發現墨棄不知何時離開了,地上隻殘留著一竹筒孤零零的玫瑰清露。

“墨棄一向獨來獨往。”蘭瑨目光微深,墨棄是天斷命格,為天道所不喜,他下山來做什麼?

*

蘭瑨帶著薑娰一路出了青州府,還未走出一裡路,就見身後馬蹄聲震震,伴隨著熟悉的呼喊聲:“蘭大人,小娘子,等等我。”

隻見李同知大人騎著威風凜凜的金翼獅馬趕了上來,喜出望外道:“幸好追上了,蘭大人,我給小娘子帶了一份五光十色福地的謝禮。”

李長喜勒緊獅馬的韁繩,十分肉疼地將腰間的紅色錦囊遞給薑娰,狗腿地笑道:“青州府李娘子做的八色花糕,兩壺清露,還有八塊下品玉璧,天寶閣定製的珠花,都是小娘子用的上的東西。”

薑娰一聽是五光十色福地的謝禮,笑盈盈的,卻也不收,看向蘭瑨。

蘭瑨見狀,微笑道:“五光十色福地的謝禮,我們已經領了一份,李大人自己收著吧。”

“那好嘞。”李長喜飛快地將東西塞進自己的儲物腰帶裡,小眼眯成一條縫,“大人可是去西山,不如結伴而行?小師妹還沒有騎過獅馬吧,這可是日行萬裡的寶馬,不遜色於飛行坐騎。”

蘭瑨微一沉吟,點了點頭。

見蘭瑨點頭,李同知大人頓時熱淚盈眶,天爺哎,可算是保住了這條小命,幸好是遇到了最好說話的蘭瑨。要不是說他最近衰呢,才去五光十色福地吃酒,天元府木家那邊就說丟了人,一問還是西山方向,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李大人這才苦兮兮地追著蘭瑨來了。

“同知大人,這就是你找的幫手?還帶一個小娃娃?要是耽誤了事情,我木家可不管你們青州府的情麵。”領頭的中年修士不耐煩地揮著馬鞭,嗬斥道,“駕。”

金翼獅馬一騎絕塵,朝著西山的方向狂奔,餘下十幾人也跟了上去。

李同知看向蘭瑨和薑娰,壓低聲音悄悄地說道:“剛才那是天元府木家的木遙長老,道宗的莫知莫問長老,都是三境後期的高手。

木家小少爺聽說西山出現了一種異獸,形似狐狸,脊背上長角,像是傳說中的乘黃,興衝衝地帶人去捉乘黃,結果人就失蹤了。”

蘭瑨目光微深,又是西山。

金翼獅馬日行萬裡,不出半日就抵達了西山。木家此次一共來了十二人,加上帶路的李長喜,半路撿的蘭瑨師兄妹,共15人。

一進西山,光線驟然就暗了下來,林子裡到處都是枯藤老樹,道路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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