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瑨跳下了地宮洞穴,薑娰和李長喜瞬間都緊張了起來,隻要那一老一小兩個邪修回來就會發現他們不受控製,也不知道下麵是個什麼情況。
李長喜跟薑娰大眼瞪小眼,茫然不知所措。
薑娰見木蕭動了一下,糯糯地說道:“他醒了。”
隻見木家小公子一臉迷茫地睜開眼睛,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哪哪都疼,尤其是臉,像是被人打了百八十拳一樣,待木蕭看清地宮裡的情況,倒吸一口涼氣。
“噓!彆叫。”李大人慌裡慌張地說道,“木少爺,現在大家小命都吊在嗓子眼上,千萬彆喊。”
木蕭臉色慘白,見自己的師兄們還渾渾噩噩的,五師叔也不見了,地宮這般血腥詭異,頓時急急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哎喲,木少爺,我們可被你害慘了,那老爺子和翠翠是山裡的邪修哇。”李長喜苦著臉將崖頂上發生的事情一一說出來,“要不是蘭瑨警覺,我們這會子就跟牆角那些修士一樣被抽乾血了。”
木蕭一聽那爺孫兩是邪修,五師叔和道宗的兩個長老被他們扯下了地宮洞穴,頓時雙眼赤紅,二話不說就要下去,結果還沒走出兩步就兩眼發昏地摔在地上。
薑娰見他印堂發黑,周身似乎籠罩這一層看不清的黑氣,從百寶囊裡摸出一瓶丹藥來,說道:“你下去隻會拖我師兄的後腿,還是把藥吃了吧。”
木蕭見她小小一隻,穿著粉色襦裙,羊角小髻,大眼睛水汪汪的,精致可愛猶如瓷娃娃,頓時慘笑道:“是我沒用。要不是我好大喜功,想捉乘黃,也不會連累這麼多人。”
“小娘子,你這是什麼丹藥,是蘭大人給你的嗎?”李長喜小眼睛一亮。
“六師兄給我的,讓我當糖豆吃。”薑娰拔開塞子,倒出三粒晶瑩剔透的綠色糖豆,十分大方地說道,“見者有份。”
“多謝小娘子。”李長喜喜滋滋地領了一顆糖豆,含在嘴裡,卻也不吃。他認識蘭瑨多年,對方十分神秘,手裡的東西無一不是好東西。
木蕭嘴角抽搐,搶小孩糖豆吃?青州府這樣的人也能當同知?
木家小少爺也恨恨地吃了一顆糖豆,吃下之後口齒留香,昏昏沉沉的腦袋一片清涼,就連渾身的痛感都消失了,頓時雙眼發光。天惹,這糖豆堪比他們木家珍藏的靈藥。
要知道雲夢十八洲修士如過江之鯽,最有地位的首先排藥修。
藥修入門極難,首先靈花靈草大多生長在窮山惡水之地,且都有靈獸看守,沒有實力壓根就采集不到,其次藥修是一門極其費錢的職業,所以雲夢十八洲隻有大宗門或者修仙世家才有財力培養屬於自己的藥修。
他們木家自然也有藥修,不過煉製出來的丹藥大多是三品,就這已經人人搶破頭了。難道那青衣劍修竟然還是個藥修?
木蕭雙眼發光地看著薑娰。
薑娰趕緊捂住自己的百寶囊,躲到了李長喜的身後,探出小腦袋,弱弱地說道:“糖豆已經吃完了。”
薑娰自然知道這不是糖豆,之前她在崖頂與翠翠對視時,小洞府就提醒她,翠翠有問題,她也感覺到對方身上有股讓她不舒服的氣息。
然後蘭瑨就悄悄塞了一瓶丹藥給她,讓她含在嘴裡。這清明丹一顆就可以清心明目,不受邪祟迷惑,又可以解各種邪氣和屍毒,所以薑娰才拿出來,分了兩顆給李長喜和木蕭。
木蕭臉脹得通紅,正要解釋,隻聽見地下傳來青芒劍的龍吟聲,與此同時,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籠罩著地宮,似乎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從沉睡中醒了過來。
三人臉色驟變,李長喜咬牙叫道:“小娘子,我先帶你出去,然後再找人來救蘭大人。”
說時遲,那時快,地宮洞穴的洞口打開,老爺子和翠翠飛躍上來。
“嗬,你們果然沒有被控製心神,老夫這就送你們下血池。”老爺子怪叫一聲,十指瞬間就變成了乾枯的爪子,朝著最近的木蕭抓去。
木蕭吃了清明丹,身上的屍毒和邪氣解了一大半,縱然受傷也能拿出六成的功力,看見這老東西,新仇舊恨一起算,立刻掐了法訣迎了上去。
另一邊李長喜一見老爺子衝著木蕭去了,鬆了一口氣,抱起薑娰,就要帶她出去,隻見七八歲的小娘子死死地盯著薑娰的臉,片刻之間雙手已經變成了血色藤蔓,朝著兩人抽打過來。
“霧草。這TM是個什麼東西啊。”李大人臉色發青,這才意識到這小的才是狠角色,連忙將薑娰放下,抽出兩把雙刀,朝著翠翠衝去。
李長喜的兩把雙刀耍的虎虎生威,片刻之間就砍斷了翠翠的一根血藤。薑娰瞪大眼睛,見他外表這般慫,打起架來竟然這麼剛,果然是扮豬吃老虎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