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測山並非指九洲內的一座山,而是一個數萬年前由數位山主聖賢開辟出來的一個小世界,小世界裡封印的就是九州神器天測儀。
眾人隨著蘭陵長老前往東洲海域,然後開啟天測山的封印,才能前往小世界。
薑娰坐著青鳥鸞車,看著蘭陵老人和南陽清士等人祭出天測山的鑰匙,一座小世界在海域之上漸漸顯露出來,眾人下車踩著祥雲進入小世界。
蘭瑨見她一路上一言不發,頗有些失落,走過來,安慰道:“阿肆,你若是不放心,等天測儀開啟之後,我們一起去海外仙洲看望大師兄?”
赫連縝一聽聞要去海外仙洲,頓時歡喜地蹭過來:“也帶我一個唄,我還沒去過海外仙洲的月府,聽聞那是真正世外桃源,遍地都是珍寶。”
薑娰早有此意,大師兄不告而彆,怕不是之前的傷勢加重了,要回去閉關修煉。
說什麼家裡有急事,這種托詞搪塞旁人也就算了,月府若真的有急事,那就是九洲的大事。
薑娰眼睛微亮:“東洲事務繁忙,九洲盛宴之後定然有諸多事情都需要師兄處理,我與七師兄去吧。看望完大師兄再回來。”
聽聞小師妹要去海外仙洲,秋作塵和蕭跡幽都皺了皺眉頭,他們自然不像老七那種紈絝子弟,家裡上頭有六個哥哥,隨時都能出去浪蕩,此去海外仙洲路途遙遠,少說也要兩個月。就怕小師妹去月府,一住數年回不來。
“你們說什麼悄悄話,都到天測山了。”花瀲灩走過來,提醒道。
薑娰抬頭,隻見小世界裡沒有日月,也無天道規則,隻是一處開辟出來的廣闊天地,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小世界裡。
蘭陵老人等人解除天測儀的封印,頓時那座巍峨的山峰從中已開,一座巨大的神器緩緩升起來,神器威壓壓的所有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薑娰抬頭看著天測儀,像是一個巨大的黑白圓盤,圓盤上麵雕刻著神秘複雜的符文,黑白勺針指向哪裡,便能根據圓盤上的神秘符號解出不同的答案。
蘭陵老人蒼老的聲音響起:“天測儀乃是上古時期最強大的神器,可測天地,過去和未來,等會我與諸位聖賢會開啟天測儀,大家可打坐清修,借此感悟。”
聞道山人接著說道:“在你們晉升為九境聖賢之前,這是你們唯一一次近距離接觸天測儀的機會,天測儀神秘莫測,若是有天眷者,還能看出自己的命格和凶吉。切切要珍惜。”
聞道山人說完,頓時大家紛紛震驚,沒有想到天測儀還能測自己的命格凶吉?莫怪九洲仙門世家要將神器封印在小世界裡,需要諸多聖賢的鑰匙一起開啟。
說話間,蘭陵老人等人已經結出繁複的法印,開啟了天測儀,頓時那座巨大的黑白圓盤轉動了起來,一股強大的力量蕩漾開來,整個小世界都被籠罩在一種玄妙的氣息之內。
眾人連忙盤腿坐下,閉眼感悟。
薑娰也將小麒麟獸從洞府裡拎出來,讓它感受著此間的力量,然後閉眼清修。
眾人閉眼感悟之際,天測儀轉動了七天七夜,終於停了下來,蘭陵老人等諸位聖賢也紛紛睜開眼睛,看著天測的結果,臉色齊齊大變。每隔百年他們都開啟兩次天測儀,一問機緣,二問凶吉,之前問的是機緣,天測儀指明他們去尋找諸神遺跡的鑰匙,而這一次問的自然是九洲凶吉和氣數。
聞道山人最善此道,看著那被濃霧和殺機籠罩的九洲,失聲叫道:“大凶,為何是大凶?”
*
薑娰閉上眼睛,發現自己站在巨大的黑白圓盤上,身邊圍繞的都是密密麻麻晦澀難懂的符號。
那些符號化為一個個畫麵碎片,從她呱呱落地開始,到枉死行宮,再到雲夢十八洲的點點滴滴。好似在重塑她的前世今生。
這不是她要找的答案,她搖頭拒絕,她想知道師兄們的未來。
畫麵瞬間一變。變成了一片迷霧。
薑娰行走在未來的迷霧中,走著走著,走到了一處黑暗深淵,大地是黑色的,天地也是黑暗的,萬年不見陽光。黑暗深淵中,一人仰望天地,背景蕭瑟,然後從黑暗深淵出抽出了一柄燃燒著黑色火焰的巨劍,斬向了天地。
天地瞬間被斬開,地陷天塌,恐怖的力量席卷九洲,九洲四分五裂,萬靈悲哀。
薑娰大駭,然後看著那砍出一劍的黑衣修士轉身,露出一張自己熟悉至極的笑容,眼神邪惡、肆意。
薑娰猛然睜開眼睛,驚出一身冷汗,顧祈州,那張臉赫然是顧祈州,這怎麼可能?那修士力量絕非是普通九境,更接近於神的力量,他怎麼可能是顧祈州,還有那眼神包含著睥睨天下的邪肆,不是顧祈州的眼神。
“阿肆,你看到什麼了?怎麼渾身發抖?”蘭瑨幫她擦著額頭的冷汗,急急問道。
赫連縝等人也圍過來。
薑娰驚魂未定地看著師兄們,見花瀲灩等人都圍了過來,頓時問道:“你們都感悟結束了?”
赫連縝點頭:“我們早就醒了,在此處等你。”
秋作塵搖著扇子說道:“我們醒來時,天測儀已經被重新封印起來了,九境聖賢們都離開了此地,不過給我們留了一扇返回九洲的門。”
眾人指了指身後那扇開在虛空中散發著白光的大門。
蕭跡幽淡淡說道:“阿肆,你已經閉關了三個月。”
三個月?薑娰驚住,竟然過去了三個月?
“此次可測出了九洲的凶吉?”薑娰想到自己看到的恐怖畫麵,看向蘭瑨。
蘭瑨眯眼搖頭說道:“我曾祖父等人匆匆離開,並未留下隻言片語,返回九洲才知曉。”
花瀲灩好奇地問道:“薑娰,你到底看到了什麼?臉都嚇白了,你該不會看到了未來吧?這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