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娰眼睛還未恢複,到了百花宗之後就直接前去休息。
花瀲灩帶人取來泉水和換洗的器具,見數位帥的風華絕代的繼承人都站在殿內,看著蔚衡給薑娰治療眼疾,連九洲印和九洲盟約的事情都不管,吩咐著女弟子:“把窗戶打開些,撒點花瓣,點上安神的香料,一屋子圍的都是人,還讓不讓人好好休息了。”
蘭瑨見狀,示意墨棄等人出了內殿。
“這是清新明目的膏藥,有些涼,阿肆,你敷了藥就好好睡一覺,醒來之後大約就能看清楚一些了。”蔚衡將翠綠冰涼的膏藥塗在柔軟的絲帶上,覆蓋住薑娰的眼睛。
起先是冰涼,後麵藥力發散出去,薑娰便覺得眼睛溫溫熱熱的,十分的舒服。
“謝謝四師兄。”她躺在白玉牙床上,難得感受到這樣的清淨時刻。
蔚衡抬手將牙床的輕紗簾帳放下來,隔著簾帳微笑道:“我們九人中,我與老五跟你相處的時間最短,他還教了你琴曲,萬幸我還有點作用,若是不舒服你就喊師兄。”
“好。”薑娰微微一笑。
蔚衡站了片刻,見花瀲灩還抱肩站在一邊,不禁挑眉,這女修怎麼還不出去?他們師兄弟都沒待在殿內呢。
花瀲灩冷哼一聲,出去就出去,她也不想來礙眼的,師命難違。
蔚衡的藥有安神的效果,薑娰悟出自己的道術,斬斷共生禁術本就是消耗了極多的精力和魂力,很快就睡著,這一覺睡得十分的安穩,夜裡醒來時,隻聞一縷簫聲從半開的窗戶外傳來,如訴如泣。
薑娰隻覺精力大好,就連魂力都大漲,眼睛上的膏藥藥性已經消耗完,她取下絲帶,睜開眼睛,已然看得清眼前的事物。
清風吹起簾帳,窗外冷月如鉤,梅樹上一人坐在月下吹著洞簫。薑娰翻了翻身,枕著自己的手,看著那人微微一笑。
“阿肆,你怎麼一個人傻笑?”小畫筆爬到玉枕上來,覺得這枕頭好看是好看,就是硬邦邦的,不舒服,“眼睛看不見還傻笑。”
薑娰揪著它的毛茸茸筆毛,笑道:“你不懂,你又不是人。”
小畫筆托著下巴:“你告訴我,我就懂了。”
薑娰皺了皺鼻子,那它還是不要懂的好。
“小畫筆,我創出自己的道術為何沒有破入九境?”她隱隱感覺到自己已經觸摸到了那一道門,隻要推開就能進入,隻是就算她創出光□□術依舊推不開那扇門,好像還缺了一點什麼。
“你走的道本就與九洲仙門不同,他們隻要感悟到了就能破入九境,你的道是前所未有的道,要修複洞府第八層才能破境。”小畫筆歪著腦袋說道。
薑娰猛然坐起來,是了,一直以來她雖然修魂力,但是也在不停地修複洞府,洞府也已然成為了她的道,就算悟出了光陰到處,她還要修複洞府第八層才能算是真正地破境。
“你太棒了,小畫筆,你真是無所不知筆。”薑娰笑盈盈地擼了擼它的腦袋,然後躺下繼續聽著那縷蕭聲。
小畫筆害羞地撓了撓腦袋,其實大部分都是無字天書告訴它的,不過也算是它知曉的,阿肆沒誇錯人。
蕭聲吹了一夜,薑娰枕著蕭聲入眠,後半夜睡的極好,做了一個極美的美夢。夢裡大師兄道根重塑,破入了九境,二師兄雖然還修輪回術和煞氣,不過不用以身養劍,身體大好,也不知整日病懨懨的模樣了,大家一起住在東籬山,每日清修,然後吃她種的靈米和靈果,日子逍遙似神仙。
薑娰是笑醒的,醒來時就見花瀲灩已經撩開了簾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薑山主,起來用早膳吧。”
見薑娰睡在床榻上,青絲如瀑,五官清純精致,一副美人初醒的慵懶絕美模樣,花瀲灩臉拉的老長,但是又忍不住跑過來,她自視甚高,從小到大不是跟姑射鬥來鬥去,就是在九洲男修的百草叢裡過,連一個能談心的小姐妹都沒有,放眼九洲,也就薑娰有資格做她的小姐妹。
就是她那些師兄們好煩人,昨夜吹了一晚上的洞簫,擾人清夢,今早就有好幾個等在外麵,這不像是師兄妹,像是照顧小女兒呢。
“怎麼是你?”薑娰優雅地起身,笑道,“瀲灩仙子如此客氣,阿肆甚是受寵若驚。”
花瀲灩一把拉起她,說道:“你快些梳洗,今日九洲仙門要召開大會商議九洲盟約的事情,到時候定然要吵個三天三夜,我帶你去百花穀遊玩,不用聽他們吵架。”
“你們把我準備的衣裳釵環都拿進來。”
百花宗女弟子們將一應的東西端進來。
薑娰錯愕,怎麼數日未見,這冷豔的瀲灩仙子怎麼如此熱情?
蘭瑨等人一腳踩進來,臉色都有些古怪。
“瀲灩仙子,阿肆的衣食住行一貫都是我們準備的,就不勞百花宗費心了。”蘭瑨優雅溫潤地笑道。
“就是,還跟我們六哥搶養師妹的快樂。”赫連縝咬著靈果,神采飛揚地嘀咕著,老六這些年早就走火入魔了,給小師妹張羅的都是九洲最好的東西,他要不是太窮,也喜歡養阿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