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氣呈血紅色,猶如燃燒的烈焰帶著恐怖的威壓從開啟的青銅門內灌入。
無字天書瞬間光芒大盛,撐起一個土黃色的光暈,將薑娰和月璃籠罩在其中,所有灌入的血色煞氣遇到土黃色的光暈立刻被彈向了兩邊。
月璃拋出月桂空間,種在虛空裡,然後飛快扣住薑娰的手腕,帶著她穿過青銅門。
青銅門外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深淵,可見度極低,姑射等人也紛紛從青銅門內出來,數息之後,青銅門封印開啟時間結束,重新關上,永暗深淵也重新歸於平靜。
“大師兄,你快收了月桂空間,我們去那邊的羊腸小道。”薑娰指著崖壁上的一條逼仄的羊腸小道,一把摟住他的腰,帶著他落下來。
月璃被她摟住,耳尖瞬間微紅,吐納亂了一下,不由得輕咳了一聲,然後收起了月桂空間。
“可是牽扯到傷勢了?”薑娰帶著他落在羊腸小道上,見姑射等人也落下來,然後摸出一瓶八品凝珠,連忙取出一顆遞給月璃。
月璃鴉羽一般的睫毛垂下,吃下八品凝珠,看著阿肆擔憂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揚:“吸入了一口煞氣,無妨。我們開啟青銅門的封印,定然驚動了東城王,希望阿棄能早點與我們彙合。”
薑娰見他竟然喊二師兄阿棄,雙眼微亮,忍不住拉住他的袖子,開心地說道:“原來大師兄心裡一直待二師兄十分親厚的,阿棄這個名字好聽,以後我們誰都不要遺棄他。”
月璃看著她眼裡的光芒,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暗暗歎氣,她想對所有人好,他隻想對她一個人好。
“兩位,能不能找到安全的地方,咱再拉手親熱?”花瀲灩瞥了一眼臉色難看的萬姣以及冷若冰霜的姑射,笑眯眯地打趣著,真不懂姑射非要跟月璃的隊伍找虐做什麼,就算薑娰不來,月璃也看不見她,至於無涯宗的人嘛,就是來送人頭的。
月璃清冷開口:“此處就是綿延萬裡的永暗深淵,並無安全地一說,仙子莫要開玩笑。”
他說完,半個身子都擋在了薑娰身前,遮擋了滿袖的煞氣。
薑娰也被花瀲灩說的心頭一臊,又瞧了瞧萬姣和姑射的神情,原本想縮回來的手頓住,大大方方地拉住了月璃,笑道:“大師兄,我們往煞氣最濃鬱的地方探索吧,順便等阿棄。”
大師兄既然不喜歡這兩位女修,那她就犧牲一下,擋擋桃花吧。
月璃點頭,兩人率先朝西走去,從此地往西,沒準能跟蘭瑨等人彙合。
“月少主,我們來找九洲印,為何要去煞氣最濃鬱的地方,你們是不是有方向?”無涯宗四傑問道。
“九洲印無故失蹤跟黑色祭台有關,我們來找九洲印,也來找永暗深淵的源頭,自然要去煞氣最濃鬱的地方,無涯宗跟著就是了。”姑射冷若冰霜地說道,語氣絲毫不客氣。
“姑射,你這是什麼態度?憑什麼對我師兄這般說話?排資論輩,你該和花瀲灩一樣喊我們無涯宗師兄師姐。”萬姣氣道。得罪不了東籬山主,還不能得罪一下跌下神壇的姑射嗎?
姑射冷冷說道:“憑我八境巔峰的修為。”
薑娰噗嗤笑出聲來,姑射竟然這般硬氣,可見當神女的那些年為名聲所累,壓抑的很了。
萬姣氣的眼圈瞬間就紅了,好在那無涯宗四傑脾氣還算可以,不好意思跟女修爭執,隻好哄著萬姣。
薑娰沿著羊腸小道,催動著無字天書往前走,一邊在黑色的煞氣裡行走,一邊拉著月璃的袖擺,笑盈盈說道:“好生羨慕呀,我當小師妹那些年都是跟在師兄們的身後跑,生怕師兄們丟掉了我,哪裡還有人這般捧著哄著。”
無涯宗的人真有趣,有一個戲精和四個憨憨,這旅途倒不顯得枯燥。
“薑娰,請摸著你的良心再說話。”花瀲灩皮笑肉不笑,當她眼瞎呢,她可是拐走了九洲仙門最出色的世家繼承人,連永暗之地的暗主都不放過。如今誰人不知曉她的後台最硬。
“以後師兄們哄著你。”月璃想到初到青霧山,跟在蘭瑨身後的小阿肆,有些心疼。
眾人瞠目結舌,這還是那個傳言中不沾紅塵,冷清出塵的月璃?對不起,心態崩了。
萬姣也險些嘔出一口血,殺人誅心啊,太過分了,她怎麼能讓月府少主哄著她?
薑娰不過是開玩笑,見大師兄當真,彎眼笑道:“開玩笑的,我呀,最喜歡哄著師兄們了。”
萬姣臉色鐵青,整個人猶如風中被摧殘的小白花,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是諷刺她呢。
花瀲灩捂著腰,哎喲了一聲,險些笑岔了氣,薑娰這戰鬥力真是讓她刮目相看。
姑射也彎了彎唇角,突然覺得自己輸的一點也不冤,這些年她隻知道修煉,隻知道維持自己神女的名聲,一葉障目,忽視了太多。
不似薑娰經曆過生死險境,與月璃等人經曆了那樣刻骨銘心的過往,那樣一路走來的情誼,任是誰也無法插入進去。
以前她覺得薑娰是被寵的那個,接觸幾次之後,她才恍然,他們寵著薑娰,也因為薑娰一直在寵著自己的師兄們。
她早就輸的一敗塗地,再跟過來不過是想提醒自己,莫要陷入情障,她以後隻剩下自己的道了。
“此地煞氣太濃鬱,可能存在不可預知的危險,為了避免所有人都在消耗靈力,失去戰鬥力,分組撐防護罩,兩人一組,兩時辰之後換班。”月璃見煞氣越來越濃鬱,語氣嚴肅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