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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城王帶著十二血煞下了洞穴,眾人掐著法訣,抵禦著濃鬱的煞氣,臉色都有些發白。

那東城都之主和十二血煞修的是血殺之術,周身都籠罩在血腥的因果之中,也不知殺了多少人,氣息令人作嘔,眾人再看向年輕妖異的永暗之主,這才驚覺墨棄修的是輪回術,身在黑暗,卻並沒有業障纏身,反而周身都透著少年的孤傲和衝天的逆骨,猶如一團地獄血池上的烈焰,熾烈、危險,足以燃燒掉所有的汙穢和黑暗。

他們都是九洲仙門的年輕驕子,從未來過永暗之地,如今才知道,放逐之地有真正的惡,也有出淤泥而不染的黑色蓮花。

若是東城王那樣的人得到焚天之劍,破入九境,九洲永無寧日。

姑射率先打破死寂:“他們說的是暗神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八千年前的焚天暗主還活著?”

眾人聞言一驚,齊齊看向墨棄。

墨棄茶色重瞳幽深一片,冷冷說道:“不知道,風起時是魂飛魄散而死的,無數殘魂都被鹿菱鎮壓在北洲,就算活著也不會回到永暗之地,永暗之地不信神明,從未出現過暗神。”

眾人大吃一驚,風起時?鹿菱?這是焚天暗主和尋鹿山主?連墨棄也不知道暗神是誰?如今洞穴裡有東城王和十二血煞,還有不明身份的暗神,他們還要下去嗎?

月璃薄唇抿起,低沉說道:“不是風起時,很可能是焚天之劍真正的主人。此行凶險,若是想退出的,現在就可以回去,獨角獸會送你們上崖頂。”

月璃說完看向了薑娰,淡金色的瞳孔顏色極淡,似有千言萬語要說。

薑娰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急急拽住了他的袖擺:“我不走,就算焚天之劍的主人是上古諸神時代存活下來的諸神之一,我也不走。”

姑射等人臉上血色儘失,失聲叫道:“諸,諸神,之一?”

薑娰在說什麼?

墨棄和月璃對視一眼,低啞說道:“阿肆,你在此地等重華和蘭瑨等人,我們先下去探探究竟。”

薑娰冷哼一聲,精致的眉眼籠罩了一層冰霜。

月璃見她生氣,頓時心一軟,無奈說道:“罷了,一起下去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想時時刻刻都看到阿肆,算是自己的私心吧,當年已經不小心弄丟了阿肆,如今是斷然不能再弄丟了,得時刻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才安心。

墨棄見他妥協,神色複雜,點頭說道:“我先去探路,你保護好阿肆。”

少年說完,率先跳下洞穴,身影消失在血色煞氣中。

眾人見他孤身闖洞穴,咬了咬呀,說道:“我們都走到這裡了,斷然沒有後退的道理,若是貪生怕死就回頭,日後也不可能破入九境,更談不上追求所謂的大道長生。”

薑娰回頭看了一眼無涯宗的人,倒是高看了他們一眼,九洲仙門的年輕驕子,果然沒有慫的。

薑娰點頭:“大家小心,隱匿為主,不要輕易出手。”

她說完,握住畫筆,正要躍下洞穴,手腕被人拉住,月璃已經護著她飛身躍下洞穴,兩人急速墜下,正要落地,猛然一驚,隻見那血色煞霧之下是一片翻滾的熔漿池。

月璃將她往懷裡一帶,腳尖一轉,立刻在虛空中施展出仙人走,橫渡熔漿池,落到熔漿池中央的黑色孤島上。緊隨其後的姑射等人也瞳孔一縮,紛紛掐著道術,落到孤島上,全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好惡毒的心思,不僅要防著血霧煞氣,還要防著下麵的熔漿池。眾人看著這翻滾的熔漿,臉色都難看起來,誰能想到永暗深淵最深的地方竟然是一片熔漿世界。

這裡煞氣衝天,熔漿翻滾,一看就是危險之地。

“有,有屍骨。”萬姣踩到腳下的屍骨,臉色發白地叫道。

“骨架沒有靈修痕跡,痕跡很新,死的是剛才下來的煞修。”姑射查看著黑色的衣服碎片以及骨架,分析道。

“這裡也有一具。”花瀲灩指著在熔漿裡若隱若現的屍骨,“難道東城王和十二血煞難道都遭了毒手?他們可都是八境修為。”

“這裡除了熔漿就隻有我們腳下的這座黑色孤島,難道是重疊空間,我們走錯了地方?墨棄去哪裡了?”無涯宗四傑吃驚地問道。

薑娰也四處找著墨棄的身影,正要四處查看,扣在腰間的大掌一緊,月璃低啞說道:“彆說話。”

眾人微楞,全都屏住了呼吸,隻聽到熔漿翻滾聲中夾雜著一道極重的呼吸聲,那聲音似乎響在耳邊,聽的人心裡毛骨悚然。

薑娰渾身僵硬,感覺腳下站著的地方滾燙的厲害,她抬眼看向大師兄,月璃也正好低頭看她,頓時靠的極近,近的能看到對方眼裡自己的影子。

薑娰愣住,鼻尖都是他身上冷冽的月桂香,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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