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走了四天,薑娰終於走到了燃燒著黑色烈焰的山峰,焚天之劍的威壓彌散開來,比永暗深淵裡所見的還要強,而薑娰也從右手近乎自言自語的對話中獲取了更多有用的信息。
這隻手最終的目的地應該也是黑色煉獄,所謂的送他到主屍體的話都是假的,那所謂的神之傳承自然也是假的,還有就是一些諸神的碎片信息,水神冰夷,月神太陰,暗神對太陰恨之入骨,對冰夷倒是又癡又怨,至於其他的諸神,這位沒有放在眼裡,便沒有提。
薑娰基本確定這隻右手就是黑暗邪神的右手,隻是沒有想到這隻手太囉嗦了,難怪之前在黑暗秘境裡,暗神的殘念會無聊地構建那樣的幻境,殺人就殺人,奪取力量就奪取力量,偏偏要花裡胡哨玩遊戲,結果被她搶了神果。
就是不知道暗神的殘念有多少,若是都這般狂妄自大,那她就鬆口氣了。
“阿肆,你看,有印跡。”小畫筆看見山上留下的印跡,激動地叫道,隻見黑色烈焰的山壁上留有月光印跡,還有鳳凰真火的印跡。
大師兄和三師兄都在這裡。薑娰內心激動,急急掐著法訣,抵禦著焚天之劍的神器威壓,往山上跑去。
“喂,跑那麼快做什麼?趕著去送死啊?”右手瞧見這兩道九境印跡,其中一道竟然還是他最討厭的月光印跡,頓時沒好氣地叫道,“等等手。”
跑上烈焰之山的半山腰,薑娰看著眼前的一幕,瞳孔一縮,隻見整個山腹都是黑色的煉獄之火,烈火灼灼,黑焰之上一柄巨大黑劍插入山腹,在烈焰中鍛煉燃燒,而劍尖沒入少年的胸膛,血滴入煉獄內,燃起千尺火焰,墨棄雙眼緊閉,蒼白昳麗的麵容冰冷如一絲生氣。
二,二師兄?薑娰呼吸一窒,雙眼赤紅,想也不想地祭出無字天書,要拔出焚天之劍。
“阿肆,不可。”
兩道聲音從煉獄內傳來,煉獄內,月璃和重華被法陣控製,抵禦著熊熊烈火。
“彆碰焚天之劍。”
“他已經不是墨棄了。”
右手也“啪”的一聲跳到薑娰的肩頭,緊緊地攥住她,說道:“是神之殺念,你怎麼比我還虎。”
黑色煉獄之中,雙眼緊閉的少年猛然睜開眼睛,茶色的重瞳睜開,冰冷如神祇,居高臨下地看著薑娰和右手,無情說道:“叛徒,你竟然敢來見我。”
薑娰瞳孔一縮,遍體生寒,這不是二師兄,二師兄不會是這樣的眼神,不會有這樣的威壓氣勢。他是黑暗邪神。
右手暴怒:“狗屁叛徒,我隻是忠於我的執念,當年我為主,你為輔,你竟然敢罵我。”
少年輕蔑地看著右手,冷冷說道:“若非你那可笑的戀愛腦,我們怎麼會被太陰和冰夷鎮壓,此次複活,我定然會滅了你。”
右手冷笑:“嗬嗬,你這些年來藏在焚天之劍裡當個劍靈,早就不配為神,憑你也能滅了我。你先鬥得過寄身的那小子再說吧。”
少年重新閉上眼睛,臉上露出一絲的痛苦之色,像是體內有兩個靈魂在爭奪身體的主動權。
薑娰感應到二師兄的氣息,冰冷的手腳這才回血,薄唇發白,眼底閃過一絲雪白的光芒,數道符號加上自己最強的光□□術齊齊祭出,直奔右手。
右手剛從封印裡醒來,力量還未恢複,此時被打個措手不及,瞬間就被困在光□□術裡,失聲叫道:“該死,你竟然領悟了冰夷的光□□術。”
這該死的小女修,竟然在隱藏實力,實在是太壞了,竟然是一隻咬人的凶殘兔子。
“說,怎麼救我師兄?不說的話,我就把你丟到時間長河裡,讓你睡個十萬年。”薑娰指尖光□□術化為樊籠,牢牢地困住右手。
時間長河?睡個十萬年?右手在樊籠裡氣得吐血,連忙說道:“彆,你師兄們救人心切,被神之殺念打下了黑色煉獄,隻要你幫我弄死神之殺念,你師兄們就能出來了。”
薑娰俏臉冰冷,眯眼,指尖的樊籠收緊:“神之殺念?你們是神的執念?黑暗邪神到底有多少執念殘存?”
右手見她竟然猜到了大半,喪氣地說道:“不多,早就死的透透的,隻剩下殺念,癡念和邪念,其他的都是小打小鬨的殘念,不足為懼。我可是最有人性的癡念。”
當年諸神獻祭,合力鎮壓黑暗邪神,邪神兵解,力量四分五裂,化為數道執念各自存活。殺念藏在焚天之劍內,他被封印在黑暗遺跡裡,至於邪念,右手打了一個冷顫。
癡念?難怪戀愛腦。薑娰拎起樊籠,直接丟進黑色煉獄內,右手無法掙脫光□□術,看著這漫天的煉獄烈火,低咒連連,連忙使出神之力,撲滅周圍的烈焰。
被困在熊熊烈焰中的月璃和重華見狀,九境之力催發到極致,化為兩道流光,衝破神之殺念的禁錮,落到薑娰身邊。
右手見狀氣急,好陰險的人修,竟然利用他的神之力逃脫禁錮,氣死他了。
月璃見阿肆安然無恙,冰冷的俊臉稍霽,說道:“墨棄被神之殺念控製住了,那殺念藏在焚天之劍裡,我去拔劍。”
重華在焚天之劍上栽了跟頭,臉色鐵青,說道:“我去拔,我有鳳凰真火護體,不怕黑色烈焰,月璃,你跟阿肆製住墨棄,彆讓這狗東西控製了老二,以後要同門相殘。”
薑娰有一肚子的話,此刻也來不及說,急急點頭,先救二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