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你是自己滾出來還是被我一口吞掉?”低沉邪惡的聲音響起,藏在碧綠小劍裡的神之癡念戰戰兢兢地冒出身影。
“巫邪,巫殺已死,如今隻剩下你我兄弟二人了,有話好好說,莫動怒嘛。”巫山擠出僵硬的笑容,看向站在正南方位的水神冰夷,十萬年過去,她依舊美的冰肌玉骨,隻是她的視線追逐的永遠都是正北方位的太陰。
“哼。”巫邪冷笑一聲,“你也配做我的兄弟?是你殺了巫殺?”
“自然不是,我怎麼會對自家兄弟下手,是這些九洲的修士乾的,其中還有太陰的傳人。”巫山飛快地說道,“就是修皓月之道的那個修士,若是生在我們那個時代,能吊打太陰。”
巫山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揣摩著他的實力和心思,他們最厭惡的都是太陰,他厭惡太陰長相俊美,巫邪則厭惡太陰修為高深,隻是巫邪至今未現身,難道這十萬年被天祭台鎮壓的奄奄一息?
他被封印在無妄海底,修為跌到慘不忍睹,巫邪應該也好不到哪裡去吧?
“手下亡魂罷了。”巫邪不屑說道,“除了太陰的傳人,還有其他特殊的修士嗎?”
那九道道韻讓巫邪內心隱隱不安,莫名想到了一則久遠的傳說,隻是那傳說過於荒謬了一些,當年太陰和冰夷都做不到的事情,小小九洲修士如何能做到,他們破入九境都十分的艱難。
“隻他一人棘手。”巫山皮笑肉不笑,將薑娰的存在掩去不說,自然也不會提混沌之力和洞府的存在,他和巫邪雖然都是暗神分化,但是從來都是你死我活的關係。太陰的傳人十分的棘手,但是擁有無字天書和洞府的薑娰才是巫邪最該害怕的人。
“如此甚好。”巫邪邪惡一笑,黑色祭台突然迸發出一股強大的神之力,一隻蒼白如玉的手從祭台內伸出來,將巫山的神念一把抓住,然後張嘴吞了下去。
“巫邪,你竟然敢陰我。”巫山慘叫一聲,消失在黑色祭台上,一枚儲物戒指掉在祭台的角落裡,有暗光一閃而過,悄悄潛伏進滿是混沌之力的儲物戒指內。
該死的巫邪,十萬年不見,他竟然強大如斯,幾乎有巔峰期的七成實力,難怪能降下死亡法則,隻希望九洲的那些修士爭點氣,不然他隻怕要蟄伏到下一個十萬年了。
巫邪吞下巫山,感受到力量的回歸,渾身舒暢地歎出一口氣,等死亡法則抹殺了這些進來的九洲修士,死靈的力量會進一步強大,到時候他便能撕開天祭台的封印,離開諸神遺跡。
“嘀嗒……嘀嗒……”血液一點點地滴在地上,數道身影衝破影妖森林,朝著山頂走來。
巫邪看著那衝天的殺意,邪惡一笑,又有肥羊送上門來了。今日真是十萬年來的狂歡日。
天祭台上的黑色光芒沉寂下去,一切恢複正常,隻有諸神的屍體寂寞地鎮守在山巔,遙望著遙遠的星空,似乎想看到未來的命運。
“這,這裡,真的好邪門啊!姑射,你要是怕的話就拉著我的手好了。”黑暗中,數道身影走上山巔,花瀲灩緊緊地抓著姑射,看著走在最前方的墨棄,臉色發白。
娘哎,他一人斬儘了半數的影妖,渾身是血,比影妖還可怕。
要是薑娰在就好了,她的那些師兄們隻有在她麵前才勉強像個正常人。
走在最前方的墨棄猛然停下腳步,姑射等人心裡一驚,定睛看去,渾身冰涼,諸神的屍體?還有黑色的祭台?九洲的祭台跟它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這祭台巍峨如殿宇,更像是地宮。
“老二,有問題嗎?”蔚衡隨手擦掉滲出來的血跡,問道。這一路來,他們用的是最笨的法子,硬闖,所有人都負了傷,他的丹藥也消耗了七七八八,但是所有人的氣勢都殺了上來,尤其是墨棄,他也隱隱感受到了極限,突破的極限。
墨棄茶色的重瞳看向黑色的祭台,直接告訴他,那裡很危險,隻是像是一種危險的博弈一般,不能道破,否則眼前的平靜將會瞬間被撕裂。
黑衣少年麵容低垂,隱在黑暗中,沙啞說道:“我們休息一下,等其他人到。”
黑色祭台上,伸出去的暗影又悄悄地收了回來,肥羊,自然是越多越好,那才好一網打儘。
姑射和蔚衡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察覺到了危機,抓緊時間恢複體力和靈力。
墨棄垂眼看著掉在地上的碧綠小劍,席地而坐,將那小劍坐在身下,伸手緊緊握住,手背青筋暴起,傷口迸裂開來,血液一點點地滴入廢土中。
阿肆來過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