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臉皮厚的驚天動地,當著一屋子傷員的麵振振有詞:“我要廣泛參考彆人的意見。”
“那彆見外,大家現在都在這,”鬆代一樹一轉筆,轉過身指了指醫務室裡的所有人,“我還能給虎杖他們打個視頻電話,你挨個慢慢參考?”
傷員裡有個斷了一隻胳膊的身殘誌堅,舉起另一隻手湊熱鬨:“我看看我看看。”
五條悟轉頭眯起眼:“你還想要你另一隻胳膊的話就閉嘴。”
傷員:……
傷員默默放下了手。
他現在深刻理解了那句話:全咒術界至少有一半的人在罵五條悟。
另一半沒有罵的是像他這樣手斷了不好打字的。
“行了行了快滾,”家入硝子終於看夠了熱鬨,揮揮手把他們兩個人趕了出去,“醫務室裡不要喧嘩。”
鬆代一樹轉著頭試圖掙紮:“醫務室裡什麼時候有這個規矩了?”
高專的醫務室一向自由的不像是醫務室。
“我現加的,”家入硝子翻翻白眼,一把關上大門,毫不留情,“拜拜。”
然後現在,鬆代一樹就站在了這個家具城內。
周圍都是甜甜蜜蜜靠在一起的小夫妻和小情侶,隻有他們兩個身高遠遠高於平均身高的宛如鶴立雞群一般站在所有人中間。
“這個咖啡廳的名字都沒有聽過,”五條悟還在沒完沒了,無不惡毒的猜想,“說不定是什麼會把美式做的和涮鍋水一樣難喝的路邊小店。”
想要把美式做成涮鍋水聽起來也挺難的……
而且想起五條悟對於甜食從小到大執著的偏愛,這句話很難不覺得是他對於美式這種苦了吧唧的玩意發自內心的汙蔑。
“怎麼?”鬆代一樹順手比對了一下兩個相框,選了相對來說比較順眼的一個記下貨號,“涮鍋水你喝過?”
五條悟一噎。
世界終於清淨了。
鬆代一樹記完貨號之後才抬頭看他:“你對這個咖啡店意見怎麼那麼大?你不是去過嗎?”
“我沒……”五條悟話說到一半,忽然想起來,“就是你手機……?”
“想起來了?”鬆代一樹點了點頭,挑挑眉,“你再沒往裡放東西吧?”
五條悟委委屈屈:“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嗎?”
“嗯,”鬆代一樹發現記錯了一個貨號中的數字,低下頭修修改改,露出衣領上一片膚色白皙的後頸,“還有公共場合毀壞公物。”
說起來在上次他們把座位弄得那麼亂之後宮野和工藤居然都沒有變成咖啡廳的黑名單,居然還能把會麵地址約在那裡,也是夠神奇的。
毀壞公物的罪魁禍首站在身後,不甘心地抱怨:“這件事難道不能就這麼過了嗎?”
“不能,”鬆代一樹慢條斯理,“我記一輩子,回頭等我死了都刻墓誌銘上。”
他話音剛落,五條悟的反應忽然很激烈。
他猛地上前一步捂住鬆代一樹的嘴,直勾勾的盯著他:“彆說這個字。”
“彆說什麼?”鬆代一樹被他捂著嘴,含含混混的問他,“不能?”
“彆說死,”五條悟看著他,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勉強把聲音穩下來,“彆這麼說。”
“人有生老病死,”鬆代一樹眨眨眼睛,“五條悟,我總不能長生不老。”
五條悟沒回答,像是反應了很久似的,久到周圍路過好幾對小情侶,奇怪的看了看這兩個姿勢詭異的人。
“彆這麼說,”五條悟和他對視了半天,語氣忽然低下來,祈求般地,“至少比我長命百歲。”
“那可能有點難……”鬆代一樹悠悠歎一口氣,“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覺得你還有的活。”
五條悟一言不發。
“行了行了不說就是了,”鬆代一樹無奈,“我努力活久點,把你熬走,行了嗎?”
“能放手了嗎祖宗?”他等了半天,沒等到五條悟做出反應,“你再不放手的話我可能就要先死於……”
他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圓潤地改了個口:“我可能就要先不活於呼吸不暢。”
五條悟迅速放了手。
“之前也沒見你這麼多嘴上忌口啊。”手裡的購物單在剛才的動作中被揉的亂七八糟,鬆代一樹無奈重新找了一張新的抄了一遍。
抄著抄著,APTX4869不怕死的冒了個頭:【鬆代一樹,你這……挺會馴貓的啊?】
五條悟看沒看出來它不知道,反正它是知道鬆代一樹剛剛絕對是故意引起五條悟應激的。
打一巴掌給一顆棗,鬆代一樹有沒有被五條悟pua目前待定,反正它看五條悟最近是快被鬆代一樹給pua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鬆代一樹一邊抄貨號一邊分神看了看五條悟站在旁邊的側影,【你不怕被六眼發現了?現在還敢出來?】
【不敢不敢,】APTX4869秒慫,【我這不是看見你馴貓效果卓然有感而發。】
它走就走,臨走之前還鬼鬼祟祟探出一個頭:【哎我說鬆代一樹,我走之前再問一事兒。】
鬆代一樹:【……說。】
APTX4869:【我這有個三號樓的馴貓大單子,你接嗎?】
鬆代一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