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咒術界特地還打亂了研究所的實驗體收集進程,特地把五條悟和夏油傑兩個人塞了進去。
要是費心費力做假身份的後勤人員知道這兩位祖宗一進入研究所,第一件事就是商量快點祓除所有咒靈打出去,大概會氣到兩眼一翻暈過去。
不過跟旁邊眼神麻木不堪惶恐非常的其他“實驗體”相比,五條悟和夏油傑兩個人站在其中實在意氣風發過了頭。
不像是走投無路來這裡做實驗體的,倒像是來觀光旅遊看熱鬨的。
趁著看守走遠,夏油傑摸了個空走到五條悟身邊沒好氣的錘了他一拳壓低聲音:“這裡麵看著挺乾淨啊。”
他們接到的任務說是研究所外發現無數十分規律的殘晦,推斷所內至少有三十隻左右的咒靈。
但從後門被一路帶到這個所謂的“西區”,他和五條悟一個咒靈都沒有看見。
就連剛剛那個爬進了看守口袋的小咒靈,也是夏油傑所收服的咒靈之一,並不是在這其中發現的。
“怎麼?”五條悟欠兒八登的抬墨鏡,“你真餓了啊?”
看都把孩子餓的打算吃咒靈了。
夏油傑沒好氣捏住他的衣領晃了晃:“說正事。”
“正事啊……,”五條悟低頭看了看地板,“正事就是這個研究所裡不簡單。”
“底下還有負一二層?”夏油傑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
從外看去,這就是一片高度最多隻有兩三層的普通建築,但要是底下內有乾坤那可就不普通了。
“負一二層?”五條悟撇撇嘴,“一二十層才差不多吧?”
“這麼深?”夏油傑皺了皺眉,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其他實驗體們,“上麵兩層這麼乾淨,問題恐怕出在下麵,這麼多層找的過來嗎……”
“老子怎麼知道,找不過來就算咯,”五條悟雙手交叉靠在腦後吹了吹口哨,“全部打通不就好了。”
夏油傑一邊覺得不好吧一邊眼神亮了亮,他有點摩拳擦掌:“現在?”
“嗯……”五條悟眼神漫無邊際的飄了飄,忽然,他捕捉到了道路儘頭一個逐漸走過來的瘦削身影。
他皮膚有點常年不見陽光的白,神情寡淡,偏偏眼睫又長又密,多情似的拉長了上挑的眼角,又倦怠的落於眉間發梢,讓他看起來顯得有點興致不高。
五條悟莫名停住了嘴裡的話,眼神被吸引一樣順著這個人而去。
然後,他站到了他們這群“實驗體”前,隔著一片到肩膀的玻璃牆。
“博士,”他聽見之前那個帶著夏油傑咒靈離開的看守在說,聲音極儘殷勤,“這就是這個月的實驗體,您先挑。”
夏油傑聽他話說到一半莫名其妙,小聲催促了一句:“悟?有什麼不對的嗎?”
他知道五條悟有六眼,研究所內的結構於他眼中大概就像一張展開之後不加遮掩的立體圖。
五條悟:“……不打了。”
夏油傑:“啊?”
他還沒說話,就看見自己摯友忽然快步上前,趴到了半截玻璃牆上,對著那位博士眨眼睛:“嗨。”
然後夏油傑就眼睜睜看著五條悟孔雀開屏似的放電:“有興趣帶我走嗎?”
鬆代一樹:?
五條悟得償所願地在這張神情寡淡的臉上看見了一點驚訝又迷茫的情緒。
他取下墨鏡,甩了甩之後把它彆在了衣領前,露出他那雙誰見了第一反應都是“假的吧?美瞳嗎?”的眼。
夏油傑不忍直視的撇開了頭。
不是吧……
這個在他麵前孔雀開屏瘋狂放電的人是誰,是他那個剛剛還在滿口老子的摯友嗎?
認真的嗎?在這種地方撩女……男人?
顯然是認真的。
“你要主動成為我們組的實驗體?”鬆代一樹茫然。
在這工作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積極的實驗體。
話說這人臉這麼好看其實完全沒必要賣命給黑衣組織的吧……去當牛郎也不是不能活?
他思緒漫無邊際的跑去了奇怪的方向。
那個趴在玻璃上的奇怪實驗體眨了眨眼糾正:“不,是主動要成為你的實驗體。”
鬆代一樹:?有區彆嗎……?
奇怪實驗體似乎渾身閃著bulingbuling的光,狂點頭。
鬆代一樹感覺眼前有點花,他眨眨眼:“……行。”
反正每個月來著挑人都是走流程而已,他隻是想快點挑完這月的實驗體去吃飯,是誰他無所謂。
就在他同意的話出口的那一瞬間,他仿佛看見了眼前的奇怪實驗體周身更加閃耀的小星星。
鬆代一樹麵無表情的轉頭,心裡默默想:……完了,這周休假要去看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