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眼前立刻站滿了一堆小孩,彆人說給錢大多數都是哄孩子的,原來這韓嫂子是真給!
林夏禾十分大方地每人發了五毛錢:“好了,現在都給我揍這個不要臉的臭流氓,隻要不把人打死就行。”
王二賴一聽,顧不得下邊的疼痛,趕緊爬起來就想跑。
誰知道動作還是不夠快,孩子們一擁而上,伸出小胳膊小腿拚命地往王二賴的身上招呼,生怕自己表現得不夠賣力,到手的錢被韓嫂子給要回去。
小孩太多,幾乎都瞧不見王二賴的人影了,隻聽得到他鬼哭狼嚎的嚎叫。
“沒錯,就這樣打,打到他叫不出聲為止,記住彆把人打死了啊!”林夏禾說完,提著她那明晃晃的菜刀轉身就走,所過之處,圍觀群眾都不由自主地為她讓出一條道。
這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誰想得到呢,平時不聲不響的女人凶起來,居然這麼可怕。
那些平時在背後說過林夏禾壞話的人,都忍不住有些腿軟。
一大群人眼睜睜地看著王二賴挨打,就沒有一個上去幫忙拉開的,有些人自家孩子就在裡邊,還因為平白無故多得了五毛錢沾沾自喜呢!
王二賴這種人自己不做好事,被打死了活該!直到村長韓大年聽到消息匆匆趕來,才把這群打上了癮的小孩兒給驅散了。
林夏禾這會兒已經來到了她三叔林土根家的院子前。
早有好事者提前跑來通知了林念嬌,說林夏禾要來找她了。
林念嬌一開始還根本不當回事,她哪能不知道林夏禾啊,跟她說話大聲一些都能嚇得哭鼻子的人,叫她往東不敢往西,她林念嬌能怕她?
可是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有鼻子有眼地說林夏禾怎麼拎著菜刀追得王二賴連褲子都掉了,又說她讓人把王二賴揍得哭爹喊娘。
林念嬌就有點兒遲疑起來:“你們說的這個人真的是林夏禾?”
“可不是嘛,那潑辣勁兒,我瞧著都嚇人,這是要跟人拚命啊!”
大夥兒雖然覺得林夏禾一反常態,但也是可以理解的,這都差點兒被人給逼死了啊,泥人還有三分性子呢,人都快被你們逼死了,還不讓人拚了啊!
林念嬌心虛,登時有點惴惴不安起來:“她,她找我乾啥,王二賴找她,我就給指了一下路而已,誰,誰知道他想乾啥啊,要怪,也隻能怪她自己平時不檢點,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誰叫她那麼風騷來著。”
林夏禾這輩子也是倒黴催的。
還小的時候是說她好吃懶做。
長大一點,眉眼長開了,出落得水靈靈的,又成了專門勾搭男人的狐媚子了。
各種水性楊花啦,生活作風不正啦,流言蜚語不要錢的臟水似的往她的身上潑。
她完全都不知道是從何說起。
村裡的大娘大嬸們一提起她,就會一臉不屑地搖頭:“長得好看又怎麼樣?一臉狐媚子相,好吃懶做,家裡娶了這樣的婆娘,家業遲早要敗在她的手上的。”
林夏禾就不明白了,她啥都沒做,老老實實地過日子,怎麼就落得個這樣的名聲了呢!
既然都已經這樣了,洗白是不可能洗白的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再多一個潑辣貨的名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林夏禾衝著屋裡大喊一聲:“林念嬌,你給我出來!”
林念嬌原是想著怎麼也不能在她麵前露怯的,隻是不知怎麼的,被林夏禾那雙眼尾上挑的大眼睛那麼一瞪,雙腿不由自主地就軟了。
“不,不關我的事,是林文麗,林文麗讓我這麼說的,你去找她好了。”
“嗬,她讓你說你就說了,你知道你說的這些話將給我帶來的是什麼嗎?”
“我,我不知道,都是林文麗讓我說的,你彆找我,啊,彆打我,救命啊,奶奶,救命啊!二姐她要打死我了!”
“住手!你這個孽障,你想乾什麼,真想打死你妹嗎?”一個高大強壯的男人衝到林夏禾的麵前,甩手就要給她一巴掌。
林夏禾上輩子為了防身去學過跆拳道,段位還不低,如今雖然換了一個身體,但反應能力還是在的,身體一閃,手中的菜刀直直地撞了上去。
林土強要不是縮手縮得快,這手指說不定就得跟手掌分家了。
一掌落空,林土強大失麵子:“反了你了,連你爹都敢砍?”
林夏禾冷笑:“我沒有這樣一上來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的爹!”
林念嬌飛快地衝到一個乾癟黑瘦的老太太的身後:“奶奶,你們都看見了,林夏禾她想打死我。”
林老太厲聲喝道:“夏禾,你鬨什麼,全村人都看到了,你不要臉,我們林家還要臉呢!”
“你們林家不早就不認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