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人沒有一個敢走上前去攔著她的。
沒有熱鬨看,圍觀的人群也漸漸散了。
嘖嘖,今天這林老太家,可算是丟了大人了。
林夏禾鬨了這麼一場,心頭的鬱氣消了不少,回到家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餓了。
到現在她才有空去清點一下她的財物。
糟糕,失策,剛剛出手太大方了,不該給那些小孩兒那麼多錢的。
雖然有原主的記憶,但在身家幾千萬的林總的潛意識裡,一塊五毛的根本就不算是錢,隨手給小孩兒分了就分了,現在才知道,她是個家徒四壁的窮光蛋,現在搜遍整個屋子,就隻剩下兩毛八分錢了。
真的是兩毛八分錢,由一分、兩分或者五分紙幣湊成,天哪,林夏禾十幾年都沒見過這麼小麵額的鈔票。除了沒錢,吃的也所剩無幾。
缸底裡刮一刮,大概能刮出一碗的高粱麵來,另外就隻有地窖裡藏著的半袋紅薯,這些就是在她目前所能賴以糊口的所有糧食。
而原身,是沒有任何進賬的,她沒有任何一種掙錢的途徑。
嫁過來的這兩年來,就靠著韓景岩留下的那點兒錢過日子,坐吃山空。
再翻翻櫃子,裡麵就兩套衣裳,一套洗得發白的夏天穿的薄衣裳,加上現在身上的這一身,總共兩身替換的。
還有一身稍微厚一點的土布長袖長褲,這就是冬裝了,林夏禾估計原身到了冬天的時候都不出門的,一天天就縮在屋子裡穿著這一身單薄的冬衣過日子。
能把自己的日子過得如此山窮水儘,這原身也是挺厲害的。
林夏禾原本還打算去找害她的真正罪魁禍首算賬,可如今看來,當務之急,是先想到辦法,讓自己能夠在這個世界上能活下去啊!
折騰了一天,林夏禾也累得夠嗆,蒸了兩個紅薯吃了,又燒了熱水胡亂洗了個澡,天色就徹底地黑下來了。
這年頭村子裡連電都沒有,自然也沒有任何的娛樂活動。
家裡是有煤油燈的,但原主太過節省,連沒有都沒舍得買,屋子裡烏漆抹黑的,林夏禾什麼都乾不了,隻能早早地上床睡覺。
好在林總是從小吃過苦的人,對物質生活條件的包容性還是很強的,躺在熟悉又陌生的床上,沒心沒肺地睡了一個好覺。
睡得早醒得自然也早,第二天一早,村裡的大公雞開始第一聲打鳴的時候,林夏禾就精神抖擻地醒來,打了清涼的井水洗漱一番。
早飯也沒什麼好選擇的,照舊是洗了兩個紅薯扔到鍋裡煮。
灶下燒一把火就可以了,剩下木炭的餘溫足以把紅薯燜熟。
等著紅薯煮熟的期間,林夏禾忽然發現了房間床頭桌麵上倒扣著的一麵粉色的小圓鏡。
昨天回來以後天色昏暗,她都沒來得及好好看看,這張讓村裡所有的女人們如臨大敵又津津樂道的狐媚子臉,到底長得怎麼樣呢?
好奇地拿起鏡子一看,天,好一個杏眼桃腮的大美女。
大概是剛睡飽的緣故,白嫩的臉上泛著紅暈,粉粉嫩嫩的完全不像鄉下人的樣子,大眼睛,眼尾微微上挑,高挺的鼻梁,櫻桃小嘴,尖下巴,水靈靈的,活脫脫就是那種不安於室的狐狸精麵相。
林夏禾可算是明白她這個不好的名聲是怎麼來的了,全都是長得太出挑的鍋啊!
美則美矣,偏偏這個時代,特彆在這種鄉下地方,這種長相其實真的是很不符合主流審美的,是那種女人看了心裡妒忌,表麵鄙夷,男人看了心裡再喜歡也不敢表現出來的好看。
用農村人的話來說,可不就是妖裡妖氣的狐媚子長相麼!
林夏禾驚喜地摸了摸這張臉,鏡子裡的人也做了一個相同的動作,她這才相信,這輩子,原來她就長這樣啊!
說真的,上輩子的林夏禾,跟漂亮這兩個字根本沾不上邊。
哪怕是後來事業有成,有足夠的經濟條件可以好好地捯飭一下了,彆人頂多也隻能誇一句氣質不錯而已,要是有誇漂亮的,那就是昧著良心說話了。
也因此,哪怕林夏禾在沒有任何背景的情況下爬到如此高位,背後說什麼難聽的話都有,唯獨沒人敢說她是靠的美色潛規則上位。
但女人嘛,不管怎麼樣,總是希望自己能長得好看一些的。
上輩子她雖然不至於為了變美而去做整容手術,但穿越一場,能得到如此美貌,她還是很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