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村裡來說,林文麗算是比較出挑的姑娘了,人長得好看,還會掙錢,跟陳慶祥肯定有共同話題。
所以哪怕自己心裡酸酸的有些難受,林秋蘭也隻把這份難過深深地藏在心底,默默地催促林夏禾儘快離開。
林夏禾怎麼可能就這麼離開!
她推著自行車走過去:“喲,這不是文麗姐嘛!還有心思包餃子,看來昨天的采訪不錯喲!怎麼樣,拍了照片上報紙了吧,到時候一定要拿來給我們看看呀!”
林文麗一看見陳慶祥,就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哪裡還顧得上去看後麵還有誰。
這會兒才發現林夏禾兩姐妹。
一聽林夏禾提起昨天采訪的事,她就氣得胸口起伏,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扯著她的頭發甩這小賤人兩巴掌,可是在陳慶祥的麵前,她必須得表現得文雅。
艱難地壓下心口翻湧的怒氣,她還得裝出一副笑臉:“當然挺好的,趙記者還誇我的兔子養得好呢!”但還是忍不住悄悄地剜了林夏禾一眼。
這一眼又叫她發現了,林夏禾手裡推著的那輛自行車,車頭靠近鈴鐺的位置,綁著一小截紅繩,這分明是陳慶祥的車。
這麼說他們不是剛好在路上遇到,而是一起的?
早已經嫁出去的林秋蘭怎麼會這個時候回村,陳慶祥又怎麼會跟他們姐妹倆在一起?
林文麗的心中驚疑不定,脫口而出:“林秋蘭,你怎麼回來了?”
林夏禾朝她翻了個白眼:“我姐在大石壩村出生長大的,怎麼就不能回來了?喂,這好歹也是你堂姐吧,連聲姐都不叫,有沒有禮貌的啊!”
“你,你回來乾什麼,你們怎麼會在一起的?”林文麗好像瘋了一樣急切地問。
“關你什麼事呀,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慶祥哥,你不是說要跟我們一起去村委辦公室,給我姐落戶口嘛,得快點兒了,不然待會人家下班了。”
陳慶祥對林文麗說:“這餃子你拿回去吧,我不要,我們還有事要先走了。”
林文麗不依不饒地攔著他們:“你們在說什麼,落什麼戶口?誰要落戶口?”
林夏禾無奈地深呼一口氣:“好吧,反正早晚你們也得知道的,我姐已經跟賀保金離婚了,以後她就回咱們村住了,這戶口肯定也得落回來。”
“怎麼可以!”林文麗顧不上這是在陳慶祥的麵前了,她急切得幾乎要尖叫起來,“林秋蘭你怎麼可以離婚呢!”
“怎麼就不可以啦?賀保金他打人,不離婚,難道還傻傻地被她打嗎?”
“那也不能離婚啊,離婚多丟臉啊,你這樣,讓咱們林家這些姐妹以後再怎麼嫁人?”
“我……”這話說到林秋蘭的心坎上去了,她之所以一直忍著不敢離婚,怕的不就是這個嘛,“對不起,我……”
“姐,你彆聽她的,林家什麼的,早就跟我們沒關係了,她們要是嫁不出去,是她們人品不好沒人要,可跟你沒關係。”林夏禾氣壞了,她好不容易勸得她姐放下了心裡的包袱,這林文麗又來挑起她的傷心事。
“夠了!”陳慶祥嚴厲地喝了一聲,“現在新社會了,離婚不是什麼丟臉的事,秋蘭,夏禾,咱們走!”
林文麗臉色立刻變得慘白:“慶祥哥,你,連你也替她們說話?”
林夏禾冷笑一聲:“笑話,不替我們說話,難道還替你說話不成?”推著車昂首闊步地跟林文麗擦肩而過。
心裡忍不住地高興,還好慶祥哥是站在她們這一邊的。
林文麗死死地盯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忽然陷入了一陣深深的恐懼當中。
昨天她在縣報社的記者來采訪的時候出了那麼大的糗,羞憤難當,在家裡摔盆砸鍋地鬨騰了一天。
在家裡,她爸媽還有她妹子都怕她,見她這樣也不敢說她,隻能隨著她鬨去。
不過晚上睡了一覺醒來,她倒是想明白了,記者采訪弄砸了有什麼關係,重生一回,發家致富隻是順帶的,她這輩子最重要的事情,是要牢牢抱住陳慶祥這根大腿呀!
為此她已經做出了那麼多,她成功地在陳慶祥發家之前,就把林秋蘭兩姐妹給嫁了出去,她還讓自己的哥哥成了大學生,把自己打造成了聰明能乾的致富小能手。
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能讓陳慶祥的眼裡看到她這個人啊!
她要讓陳慶祥知道,自己才是最有能力,最適合他的賢內助。
無論如何,她這輩子一定要嫁給陳慶祥,成為將來著名的農民企業家,全省首富的妻子!
她這輩子,要過得比林秋蘭、林夏禾都要好一萬倍!
所以她一定不能頹廢,不能因為一點小小的挫折就喪失信心,她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找陳慶祥,這輩子沒有了林秋蘭,陳慶祥一定會喜歡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