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岩目送她的背影逐漸遠去,微微一笑,忽然就對即將到來的假期充滿了興趣。
知道林夏禾的身影已經完全看不見了,他才啟動了汽車,調轉車頭,往縣城的方向駛去。
方才那三個小混混已經讓許自安弄到他們住的地方去了,回去得好好審一審,究竟是什麼人指使他們對林夏禾不利。
林夏禾不在車上,韓景岩把車開得風馳電摯,不一會兒就回到了住處。
三個小混混死狗一樣趴在地上,早已經被許自安折磨過一輪了,什麼該說不該說的,一股腦兒全都吐了出來。
“韓哥,他們都招了,是一個女的,出了二十塊錢,再加三包大前門,故意讓他們在那裡堵人的。”許自安說。
這些小混混平時遊手好閒,日常就靠收點錢幫彆人為非作歹,掙點兒零花錢。--
韓景岩臉色一冷:“什麼女的?”
許自安臉現為難之色:“不知道,問不出來,他們也沒親眼見著,通過中間人交易的,而且他們的規矩就是不留姓名,短時間內怕是不好找。”
韓景岩狠狠一腳碾在其中一名小混混的背上:“說,究竟是誰?”
小混混慘呼一聲:“大哥饒命,我們是真不知道啊,就算把我們打死了也是這樣,你們去找四眼明,這樁生意是他介紹給我們的,他肯定知道。”
“四眼明在哪裡?”
小混混忙不迭地說了一個地址。
韓景岩轉身就要出門,對許自安說:“這三個人你處理了,辦得利索點兒。”
小混混一聽,渾身瑟瑟發抖:“饒命啊大哥,我們真的知道了都說出來了,以後再不敢了,饒命啊,彆殺我們啊!”
許自安一腳踢過去:“閉嘴,嚎什麼喪,要不了你們的狗命。”說著轉向韓景岩,“韓哥,這批貨真的不能再耽擱了,這些事兒,回程的時候再……”
話還沒說完,就被韓景岩打斷:“我心裡有數,接下來的路程我開車,趕得上。”
“韓哥,就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女人,值得嗎?何況,何況他們說,那女的也不是什麼好人。”
韓景岩目光如電:“你說什麼?”
“剛才這幾個小混混說了,那個叫做林夏禾的女人,在他們村裡的名聲本來就很差,一個有夫之婦,還四處勾搭男人,光是有名有姓的男人就說得出來好幾個,不過就是長得好看點而已,韓哥,彪哥說過,等這邊的生意穩定了,就帶我們去港城發展,那才叫真正的燈紅酒綠、紙迷金醉呢,咱們手裡有了錢,什麼樣好看的女人找不到,為了這樣一個村姑,何必呢!”
許自安自顧自地說得起勁,沒注意到韓景岩的臉已經黑得可以滴得出墨水來:“不要說了,她不是這樣的人!我出去一趟,你處理好這邊。”--
許自安聽出他語氣裡的惱意,連忙閉了嘴,看著韓景岩帶著一身像是要殺人的氣勢出門,不由得心裡暗暗叫苦,叫老天保佑韓哥不要一時衝動鬨出事來。
他們這會兒身上用的介紹信都是假的,要真鬨出什麼事來,不好收場啊!
他也鬨不明白了,一向不近女色的韓哥怎麼突然就被這女的迷得五迷三道的了,為了這個女人,他們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了,再耽擱一個晚上,接下來真的就得沒日沒夜不眠不休地趕路了。
就為了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值得嗎?又不是以後都找不著更好看的女人了。
不過韓哥要做的事,他是沒有本事阻止得了的,還能怎麼辦,隻能乖乖地按照韓哥的吩咐去做唄!
韓景岩在背後做的這些事情,林夏禾當然是不知道的。
她匆匆忙忙回到家裡,對縣城裡發生的事情還心有餘悸,可是又不能表現出來,怕她姐會擔心,說不定以後就不讓她再去縣城了。
縣城肯定還是要去的,總不能因為發生了這麼點意外就因噎廢食,而且今天救她的那個男人也說了,會把這件事處理好。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林夏禾不知道原身是什麼時候認識的這個人,但下意識裡,就覺得這個人說話的時候很有一種一言九鼎的意味,讓人不自覺地就會去相信他,說得到就能做得到。
既然這樣,林夏禾決定,先把這件事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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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回來啦!”
“回來啦……”林秋蘭突然瞪大了眼睛,一把將人拉了進來,“你身上穿的誰的衣裳?”
林夏禾低頭一看:“呀,忘記還給他了。”她身上套著一件寬大的白色襯衫,料子好像比的確良還要挺括一些,有八成新,洗得乾乾淨淨的,但一看就是男人的衣裳。
林秋蘭皺眉:“誰的衣裳,怎麼會穿在你身上?”
林夏禾想了想,直接把襯衫脫下,給林秋蘭看斷掉半截的後背,果然林秋蘭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過去了:“天哪,這咋回事,怎麼弄成這樣了?”
“可不是嘛,我這衣裳舊得不行了,在集市上被人掛了一下就成這樣了,幸好遇到個好心人把衣裳借給我披著,不然的話,都沒法見人了。”林夏禾說。“那可真得好好謝謝人家,這衣裳的料子看起來肯定很貴吧,你快脫下來,我給你洗乾淨了,下次去縣城趕緊還給好心人。”
“可是,我也不知道那是誰,也不知道上哪兒找去啊!”
“那怎麼成,這麼好的衣裳,誰家也不容易置辦上,你在哪兒遇見人的,到哪兒多問問人,總能找到的,人家好心幫了咱們,咱可不能占人便宜啊!”林秋蘭認真地說。
“好吧好吧,我想想辦法。”林夏禾敷衍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