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禾簡直莫名其妙:“這又不是你的地方,我怎麼就不可以來了?”
林文麗嚴肅地盯著她,義正辭嚴地說:“我警告你啊,你彆老想著學我,有些東西不是你想學就能學得來的。”
林夏禾回頭看了看毛織廠的大門,那旁邊還有一個小門麵,上麵掛著個牌子“兔毛收購站”,
明白了,看她車後鼓鼓囊囊麻袋,是送兔毛來了吧!
難道林文麗懷疑自己也是來送兔毛的,以為自己想要搶她的飯碗?
哈哈,好笑,彆說林夏禾從來就沒有過這個想法,就算有,那也不是她林文麗管得了的,這兔毛又不是她一個人壟斷的,她賣得,彆人就賣不得?
想起兩次見麵這人都有點兒一驚一乍的,林夏禾懷疑,她這是有什麼被害妄想症吧!
乾脆嚇嚇她:“沒錯啊,我就是來
送兔毛的,怎麼的吧,你攔得住嗎?”
林文麗臉色一變:“你,你不要臉,全村都知道,這兔毛收購的事兒是我在做。”
林夏禾本來還覺得這林文麗相對於這個時代的農村女人來說挺有經商頭腦的,現在看來,卻是個腦子有毛病的,難怪原身會跟她那麼不對付。
懶得跟她說話了,簡直是浪費時間,林夏禾二話不說,直接轉身走了,留下林文麗直跺腳。
“臭婊子,上次算你走運,我就不信下次還弄不死你。”
林夏禾沒有回頭,所以不知道在這一刻,林文麗的眼中冒出的是多麼惡毒的目光。
縣城其實就這麼大,林夏禾昨天基本上已經逛過一遍了,今天她也沒有什麼興致再逛,直接沿著大路往回走,回去的路上要經過昨天來賣過鴨蛋的農貿市場,還有縣招待所。
路過招待所大門的時候,林夏禾想起籮筐裡還剩下的十幾個鴨蛋,抱著碰碰運氣的心思上了門。
不出意料地,招待所的采購拒絕了林夏禾的鴨蛋。
招待所也是給住宿的旅客提供夥食的,但他們的食材供應都是有配額的,自然用不著買私人的高價蛋。
不過,林夏禾這次進來也不是毫無收獲,至少采購告訴她,那些供銷社裡常規有供應的東西他們都不收,要是能弄點一般買不到的山貨或者水產,他們倒是要的。
林夏禾想了想,她也沒有本事能弄到什麼少見的山貨水產,於是笑著朝采購道了謝,正準備出門。
招待所前台一個年輕的姑娘喊住了她:“這位姑娘,你認識大石壩村的人不?”
“我就是大石壩村的啊,有什麼事嗎?”林夏禾好奇地轉頭問。
“你們村裡是不是有個叫做林夏禾的,昨天我們這裡有個客人給她留下了一封信,讓我們轉交給她,你要是方便的話,幫我帶回去唄!”
這種事兒本來招待所的服務員是不會幫客人做的,可是昨天那客人長得實在是俊,他一開口說話,女服務員的腦子就發懵了,還不是他說什麼就應什麼,何況他還給了她五塊錢送信的辛苦費呢!
林夏禾覺得更神奇了:“我就是林夏禾。”有什麼人會特地留信給她呢?--
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張帥氣的臉:“那位客人是不是一個年輕男人,大概二十歲左右,長得特彆帥的?他應該還有一個同伴,是兩個年輕人一起,開一輛東風大卡車的吧!”
服務員高興地說:“對,沒錯,真是太巧了,這信交到你的手上,我就安心了。”
說完把一封牛皮紙信封遞了過來,封麵上揮斥方遒的幾個力道剛勁的鋼筆字:“林夏禾收”。
林夏禾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原來寫在紙上可以這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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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的封口處是用漿糊粘上的,在招待所服務員熱切期盼的眼神下,林夏禾默默地把信封折了起來,塞進了口袋裡,默默地
走出了招待所。
來到街角處,才拆開了信封,拿出裡麵薄薄的一張信紙。
信紙用的是招待所的便簽,看得出來他寫下這些文字的時候應該是有些匆忙,隻有寥寥數行字,最後的墨跡還有一點糊了,應該是來不及等墨跡變乾就急匆匆地折起來塞進信封裡了。
不過儘管這樣,還是掩蓋不了寫信的人書法功力深厚的事實。
林夏禾也沒有想到,那個年輕的小夥子,居然能寫這麼一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