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算我求你了,你幫我還回去吧!”林秋蘭搖著林夏禾的手臂撒嬌。
林夏禾最受不了的就是這一套了:“好了好了,我去,我去還不行嘛!姐,你不是看不出來吧,慶祥哥他對你……”
話沒說完就被林秋蘭伸手捂住了嘴巴:“彆亂說,不可能的。”
“好
好好,我不說,我幫你去送行了吧!”林夏禾不敢刺激她,怕她又胡思亂想。
去送衣服的路上遇見磚窯的工人,林夏禾多嘴問了一句,得知陳慶祥還在磚窯那邊沒回家呢,於是轉道往磚窯那邊去了。
不料到了磚窯,居然碰見陳慶祥正在發火。
這對林夏禾來說可是稀罕事兒,翻遍原身的記憶,她從小到大,還沒看見過陳慶祥發火呢,雖然彆人都說他打起架來可凶可凶了,可他在她們姐妹倆麵前,一直
都是輕聲細語的。
這麼牛高馬大的一個人,發起脾氣來可真有點兒嚇人。
如果是原身在這兒,見到這場景怕是嚇得腿都軟了。
林夏禾倒好,畢竟是見過世麵的,雖然有點驚訝,但也不至於被嚇著。
倒是陳慶祥有點不好意思地挺了下來,揮揮手讓麵前的人滾了。
“剛剛沒嚇著你吧?”
林夏禾搖搖頭:“沒事,慶祥哥,怎麼了?怎麼發那麼大的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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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慶祥歎了口氣,原來是新招回來的工人惹的事兒。
原本磚窯的工人都是陳慶祥親自把關招進來的,找的都是老實肯乾的,一直以來都沒出過什麼岔子。
結果前兩天他不是答應了村長陳大年給他十個招工的名額嘛,陳大年的動作倒是快得很,第二天十個名額就全都到位了。
其中有幾個是之前一直想進來,陳慶祥看不上沒要的,如今人也來了,他也不能把人往外趕,隻好忍著氣把人留了下來。
這兩天就讓人帶著在磚窯裡學著乾活。
今天也不知道是帶他們的人疏忽,還是學著乾活的人馬虎出了錯,往製磚機裡加的原料配比弄錯了,製出來的磚本來是不合格的,但負責檢查的人也一時大意沒有看出來。
結果送進窯裡,一窯的磚都燒壞了。
浪費了原料和煤不說,原本趕著明天就要出貨的磚也湊不夠數了,現在還等連夜加班爭取看看能不能把一窯新磚給燒出來。
“那怎麼說就是新來的人壞了事呢?”林夏禾有點不明白。
“我們窯裡有規矩,凡是要上工的時候,都是不能喝酒的,平時工人也都按規矩辦事,就算沒人看著,大晚上的值夜班看窯也不會有人喝酒,就是新來的這些人裡邊有幾個酒鬼,帶著老工人也喝了酒,這才出了事。”
所以說陳慶祥以前一直對磚窯的工人嚴格把關也是有原因的。
可是這些人能進來是村長的麵子,他也不可能說立刻給把人趕走,所以才覺得難辦,要是再這麼下去,磚窯的紀律被帶得越來越差,以後管人可就更難管了。
說起來之所以會這樣,都是因為陳慶祥為了要幫林秋蘭的緣故呢,林夏禾的心裡也挺過意不去的:“慶祥哥,真不好意思啊,讓你為難了。”
陳慶祥擺擺手,不想再提:“這些事你回去不用跟你姐提起,你知道,她本來就愛多想。”
林夏禾點點頭:“我知道的,慶祥哥,既然這些人在磚窯裡乾不好,乾嘛不讓他們去跑業務呢,按照業務量計算提成,賣得多就掙得多,賣不出去就沒錢掙,到時候他們自己混不下去了,自然就走人了。”
在彆的工作崗位上有可能混日子,但是在靠銷售額說話的業務崗位上,那可就是憑真本事吃飯的。--
陳慶祥並沒有將她的話太過放在心上,隨意地點點頭:“我會考慮的,對了,夏禾,你今天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啊?”
“哦,是我姐讓我過來的,你的衣裳都補好了,我姐都洗乾淨了,她讓我拿過來給你。”
陳慶祥的目光果然黯了一下,隨手接過來放在一邊:“行,謝謝你了。”
“那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林夏禾起身出門。
陳慶祥忽然喚住了她:“夏禾?”
“還有事嗎?”
“那個,跟你姐說,彆人的閒話,不要太放在心上。”
林夏禾嫣然一笑:“謝謝慶祥哥,我知道的。”
陳慶祥低頭看看那疊整齊乾淨的舊衣裳,不由自主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