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生在二十一世紀那該多好,就憑他這張臉,這個身材,當個明星妥妥的。
“歎什麼氣呢?”韓景岩清朗的聲音在她的耳旁響起。
這聲音也好聽,說不定還能當歌手。
“替你可惜啊,長這麼一副好相貌,乾點什麼正經事不好啊,為什麼偏偏乾那個啊,多危險啊,這次差點兒連命都丟了,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哦?你覺得我是乾什麼的?”韓景岩頗有興致地問。
“沒什麼。”林夏禾趕緊說,“我就隨口說說,你不用放在心上。”她早就下定決心,離那些危險的人和事越遠越好,對他的事,當然也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反正等他的傷好了,她就離他遠遠的,以後兩人應該也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了。
照顧韓景岩上床躺好,林夏禾就匆匆離開了醫院,當然也沒忘記帶上那張報紙。
誰知道林夏禾卻撲了個空,陳慶祥不在磚窯裡,磚窯會計沈衛青說,他上縣城去了。
因為縣城報社的趙記者特地打電話來告訴他,采訪他的報道今天上報紙了,陳慶祥一聽,就趕緊上縣城郵局買報紙去了。
這個時候的報紙可不是隨便都可以買到的,一般隻提供大部分的單位訂閱,像他們大石壩村,也就村委會有一份報紙,送到村委辦公室裡,其他人想看的話,隻能到村委辦公室去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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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不會有什麼人愛看就是了,也就是村委的乾部,平時上班沒事的時候,一杯茶一張報紙地熬日子而已。
普通人想要買報紙,隻能帶著介紹信到郵局去買。
今天陳慶祥一聽說采訪報道上報紙了,趕緊去找村長開了介紹信,就趕去郵局了,生怕去晚了買不到,他可得多買幾份回來存著,以後要招待什麼大客戶,或者是去拉投資什麼的,先把報紙攤開來給對方看看,這也是對自己磚窯實力的一種展示啊!
“你說的就是這個吧!”林夏禾把自己帶回來的那份報紙拍到了沈衛青的麵前。
沈衛青一看,嘿嘿,果真是的,這照片把陳慶祥拍得可真英俊,背後的磚窯也顯得特彆氣派。
不過他有點惋惜地說:“當時我還跟慶祥哥一塊兒拍了一張呢,怎麼就沒把那張也登出來呢!”那還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拍照片,真可惜了,也沒能看看到底拍得好不好。
沈衛青把報紙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多遍:“奇怪了,當時不是還一起采訪了林文麗養長毛兔的嘛,怎麼沒登她的照片呢!”
找來找去,隻在長篇報道的最底下,提到了養長毛兔的寥寥數語,甚至連林文麗的大名都沒有,隻說了是大石壩村的林某某。
林夏禾想起那天林文麗被自己攪了局,心裡又是一陣暢快,不過這林文麗要是看到報紙,還不知道要把她恨成什麼樣子呢!
儘管陳慶祥不在,林夏禾也不打算浪費時間,轉而向沈衛青打聽磚窯的情況。
這麼一問下來,才發現實際上這個磚窯的管理,其實還處在一個比較原始的階段。
林夏禾問這磚塊是怎麼定價的,有多少利潤空間,如果壓價的話,最低能壓到多少,這些本應該隨時能回答得出來的問題,身為磚窯會計的沈衛青,居然一個都答不上來。
隻知道定價是根據縣紅磚廠的價格來的,他們知道比紅磚廠的價格高出那麼一點點,可以賣得出去,便按照這個價格來了,要是再高一點,那就賣不出去了。
至於利潤空間,反正賣磚塊掙了多少錢,再扣除買原料用的,還有工人的工錢,剩下的就是利潤了,能掙錢是肯定的,要細說這錢是怎麼掙回來的,還真說不清楚。
最低能夠降到多少錢賣出去還能有錢掙,也不知道。
林夏禾無語極了,但仔細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陳慶祥作為曾經的鄉村一霸,文化水平也不高,能想到要燒磚窯掙錢,並且把架子拉起來,還真正賺到錢,養活了那麼多人,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總不能用現代企業的管理方式來要求他呀!
他也是需要時間慢慢成長的嘛!
“好,那定價的事咱們現在先不說,磚窯的產量怎麼樣?”林夏禾耐著性子問沈衛青,她想要把縣醫院建職工宿舍的訂單拿下來,首先能弄明白他們磚窯到底能不能吃得下那麼大的訂單啊!
畢竟現在來磚窯拿貨的大多數都是私人蓋房子,或者一些私營小單位用的,數量也都不多。
產量的問題沈衛青倒是能說清楚,但是說著說著,他就變成了訴苦了。
“我說慶祥哥他就不應該答應村長要那
些人!”他氣憤填膺地說。
磚窯的風氣以前一直都是很好的,就是那些人來了之後,什麼遲到、早退,偷懶磨洋工,拈輕怕重,表麵一套背後一套,乾活偷工減料什麼的,以前生產隊吃大鍋飯的那一套弊端全出來了。
而且還帶壞了原來的工人。
原本大家都好好乾,大家一樣賣力氣,大夥兒拿一樣的工錢,誰都沒有意見。
這些人來了之後,大夥兒的心裡慢慢地就開始有點不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