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倒是把鬨事的人給抓了,問題是那也是兩個窮光蛋,判是判刑了,但要賠錢,卻是一分錢都拿不出來的。
見識過這事,林秋蘭也是真的知道怕了,從此再不敢貪戀那多一點點的收入就天黑了也不舍得收攤了。
小地方的人晚飯吃得早,今天六點多
客人就開始少了,林夏禾說是今天被一中錄取的事得好好慶祝一下,特地去集市上割了半斤肉,還買了一隻蹄髈,讓她姐早點收攤回去做好吃的好好慶祝一下。
蹄髈是林夏禾從學校回來以後就用小火慢慢燉著的了,加了黃豆一起燉,姐妹倆收攤回到家的時候,已經燉得軟爛,糯糯的肉香溢滿了整個院子。
另外半斤五花肉林秋蘭花了點兒心思。
一半加一小把香蔥剁成細蓉,做了個釀茄子。</另一半切成薄片,跟青椒、蒜苗一起炒了個回鍋肉,那個香啊,林夏禾一口氣能吃三碗飯。
自從姐妹倆搬來縣城住,開始能掙錢以後,林秋蘭在做飯方麵就變得大方多了,有時候就算林夏禾不去買,她也會主動去市場買點葷腥回來做給她吃。
把林夏禾吃得美滋滋的。
幸好她每天的活動量大,倒也不至於吃胖了。
飯吃到一半,有人敲門。
原來卻是陳慶祥。
“慶祥哥,吃飯沒有?我們正吃呢,快來一塊兒吃點。”
“怎麼這麼晚才吃飯?我吃過了。”陳慶祥本來是不想再吃的,但她們家的飯菜實在太香,比他娘做的那些白水下鍋還不舍得放油放鹽的飯菜好吃多了。
林秋蘭又早早地拿了副碗筷出來,他索性也就接過來,多吃了半碗飯,又結結實實地喝了兩大碗頓蹄髈的黃豆湯。
縣城的屋子是有電燈的,雖然不算太亮,但比起鄉下昏暗的煤油燈,還是要好上幾百倍,這天黑了才吃飯也不至於把飯送進鼻孔裡去。
陳慶祥這幾天都沒見林秋蘭了,這驟一見麵,不免看得有點呆了。
短短幾天時間,她的模樣似乎就有了天翻地覆的大變化。
跟當初還是賀保金媳婦時候的模樣是完全不同了。
臉上長了些肉,雙頰飽滿了些,大概是這段時間都有抹雪花膏的緣故,皮膚也不再又黑又黃,而是變得白裡透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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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氣色真的好了許多,眉眼都舒展開了,可見近來的日子是真的過得很舒心的,整個人由內而外地散發出一種溫柔恬淡的氣息,越來越有她這個年紀的姑娘家該有的模樣了。
果然林夏禾是對的,想當初她在那個家裡被折磨得什麼樣了?一點生氣都沒有,死氣沉沉地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幸好林夏禾不顧一切把她接了回來,才有了今天這個對生活充滿了信心的,鮮活的林秋蘭。
林秋蘭被他直愣愣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起來,故意咳嗽了兩聲:“慶祥哥,你今天特地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哦!”陳慶祥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從包裡掏出一疊東西給林夏禾,“我今天回了一趟村裡,這是你的,幫你帶過來了,對了,昨天工地上的事,辛苦你了。”
林夏禾接過一看,原來是韓景岩寫給她的信,從那日期來看,應該是從他剛回到的那天開始,就給她寫信了,每天一封,一天不落。
另外還有一張包裹單,需要她到郵局去領取包裹的。
林夏禾不禁有些慚愧,她除了最開始的那兩天偶爾會想起他之外,後來一忙起來,基本上就沒想過了,虧他還特地給她留下了一遝寫好了地址的信封呢,她居然一個字都沒想起來要給他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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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氣鬼說不定該生氣了。
算了,今晚給他寫封信,趁明天去郵局取包裹的時候給他寄去吧!
順便也把自己已經搬到縣城,
換了新地址的事跟他說一聲。
陳慶祥這次過來,除了幫林夏禾帶信,同時也想跟她說一聲,去探望一下昨天在工地上出事的那孩子。
雖說這事不是他們的責任,但作為工地負責人,還是應該要表示一下關心的。
畢竟他們這個施工隊要想繼續在縣城混,方方麵麵都要關照好,口碑才能好,往後也才能接更多的工程。
林夏禾立刻就答應下來:“沒問題,我明天上午就跟你一塊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