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大夥兒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居然全村人都特彆有默契地把這事瞞住了林文麗。
林文麗最近剛跌了個大跟頭,小龍蝦的生意就這樣平白無故被人搶了,家裡也沒個安生,她媽娘家那邊的人,還有林家這
邊的人,見天兒就來鬨。
還被林老太用各種手段從她手裡挖了不少的錢出去。
她自顧不暇,哪裡還有精力去關心村裡邊的事,因此村裡乾了這麼一件大事,她居然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雖然看到了村裡在河邊占了一大塊荒地像是在建什麼,但也沒有放在心上。
她還記得上輩子陳大年也想搞事業,想學人家弄個什麼養豬場,也是這樣轟轟烈烈地大搞基建,結果一場豬瘟,養的豬全死光
了,前期投入的錢也都打了水漂,村裡元氣大傷。
到後來就再也沒有搞起什麼像樣的東西來了。
因此大石壩村雖然出了個了不起的民營企業家陳慶祥,但作為村長的陳大年,在上輩子是一輩子都沒有做出過什麼成績來的。
林文麗根本就沒把他放在心上。
小龍蝦生意沒得做了,她在村裡的名聲也變差了,陳慶祥也離她越來越遠,還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林夏禾要考大學了,所有的一切都失了控,事情好像越來越往上輩子的軌跡去發展了。
這兔毛的生意就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
到了長毛兔的繁育時期,她跟往年一樣,沒日沒夜地忙活,花費了許多精力培育出了很多小兔子,一心等著村裡的人過來拿小兔。
這長毛兔不是一隻兔子拿回去就能一直養著的,養到了一定的年紀,身上出產的兔毛就會變少,質量也沒那麼好了,到了這個時候,就隻能把兔子殺了吃肉,再去拿小兔重新養了。
這賣小兔子,也是林文麗的一項收入來源。
這是這小兔子可不是那麼好照顧的。
剛生出來的小兔子,眼睛都還沒睜開,吃奶的時候得有人在旁邊牢牢盯著,不然的話,有弱小的總也吃不上奶,很有可能會餓死,要不就是被不老實的大兔子給壓死。
還得不停地清理兔舍,去割菜切菜喂兔子。
一個人從早到晚連軸轉也忙不過來。
她還死活不肯找人幫忙,就怕彆人給學了去。
而且這麼多的小兔子,養起來也是很費錢的,小兔子要吃奶,就要保證母兔的營養,光吃菜不行,還得到糧站去買麩皮回來,跟新鮮的菜拌著吃。
林文麗勞心勞力費成本,養出來了一百多隻長毛兔苗,等啊等,等啊等,就是不見有人來拿兔子。
然後,林文麗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已經好久沒人來賣兔毛了。
她原本還想著是天兒太熱,兔子不長毛,可仔細想想就發覺不對勁了,這往年也沒有那麼少的啊。
想到這裡,她立刻丟下手裡的活兒,急急忙忙去找了以往跟她比較相熟的人家。
那些人支支吾吾的,就是不給個準話,要不就是說地裡的活兒忙還沒來得及去,要不就是說家裡的活兒太多,養不過來,明年不想養了。
林文麗半點兒都不信。
直接推開人闖進後院:“這不是還養得好好的,怎麼就說不養了呢?到底怎麼回事,你們給我說明白。”
實在是瞞不過去了,才有人告訴林文麗,村裡辦了長毛兔培育中心的事。
林文麗看著培育中心那一整排整整齊齊的兔舍,還有哪些剛剛長出細細柔柔長毛的粉紅小肉團,徹底地崩潰了,倚著牆壁滑倒在地上:“你們,你們這是要害死我呀!”
“你這話說得就沒意思了,村裡搞培育中心,這是為了幫助村裡的人搞副業創收,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啊,怎麼到你嘴裡就變成害人了呢!人家又沒說不讓你養,你要養的話,還是可以繼續養的啊!”
“就是,彆一副天底下就許
你一個人掙錢的嘴臉。”
“以前咱們眼睛都瞎了,還以為你是真心想幫咱們掙錢呢,瞧瞧咱村長這事辦的,這才叫大氣。”
“往後咱們這長毛兔一樣,毛紡廠一開,家家戶戶都是萬元戶。”
“你們說什麼,什麼毛紡廠?”
“你還不知道啊,就河邊那塊,廠房都建起來了,毛紡廠,往後咱們村裡的兔毛,自家的廠子就能收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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