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兆樂瞥了眼他滿麵紅光的樣子,“事情結束得早,沒事就來了。”
“這樣。”方斂從包裡掏出一遝文件,神秘兮兮說:“猜猜我拿到什麼了!”
孫兆樂瞟了眼最底下龍飛鳳舞的簽名,淡淡收回了視線,灌了口啤酒,“讓你男朋友猜去。”
方斂以前從宿舍裡搬出去是宿舍矛盾,現在搬進來是因為交了個男朋友。D大分男女宿舍,內部單間再分ABO性彆,方斂男朋友是個O,兩個人雖然不能住在一起,但至少離得更近。
不過他們宿舍一向很緊張,這申請打上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空床輪出來。
方斂是個大喇叭,這件事早從上學期就開始念叨了,因此身邊人都知道。他嘿嘿笑了一陣,見孫兆樂一直在灌酒,欠揍似的湊過去:“兄弟,你怎麼了?誰又惹你了?不會失戀了吧?”
孫兆樂不應,方斂開始演獨角戲,大聲嚷嚷:“誰敢讓我兄弟失戀?我們樂樂追求者一大把,什麼樣的Omega沒有?彆在一朵花上吊死啊!兄弟!”
孫兆樂說:“你能不能閉嘴?”
方斂把嘴閉上了,但更多人張開了嘴。
“孫兆樂失戀了?”
“哦豁!誰敢甩他?不對,他什麼時候脫單了?”
“孫兆樂彆難過,我這有一整個微信群的妹子想追你呢!”
眾人笑了一會,正在無人接話的安靜時刻,一個女聲鑽了出來:“我們學生會裡不就有一個?”
場麵安靜了一瞬間,然後大家開始心照不宣地看向某個方向,開始起哄。方斂最喜歡看這種場麵,喊得最大聲。
被圍觀的女生漲紅了臉,羞臊地推了一下在起哄的同伴。過了會,大家都以為自己不會在酒精作用下,猶猶豫豫地從位置站了起來。因為這個舉動,起哄聲更加熱烈了。
孫兆樂神色淡淡的,在此起彼伏的起哄聲中冷靜得像個局外人,微微側頭,毫不猶豫地給最興奮的方斂潑了盆冷水:“方連,喝醉了?”
這事他有次喝醉了酒和孫兆樂說的,方斂原名方連,嫌這名字與顏值不匹配,一成年就捏著證件去派出所改了名,生平最恨被彆人喊原名。
孫兆
樂叫就算了,居然還當著這麼多人叫,太不給人麵子了!
方斂瞬間把剛才的話題丟到了腦後,開始批判孫兆樂。
而還等著看戲、聽八卦的人隻能惋惜地坐回自己位置,紅了臉的女生都做好把話說開的準備了,沒想到孫兆樂根本不接這茬,完全無視了她,當下既覺得失望又覺得羞恥。
剛才她的動作含義誰看不出來,孫兆樂要是對她有一點意思,都不會不給一個眼神就轉移話題。
笑鬨聲仍在繼續,孫兆樂不理人,隻悶頭喝酒。方斂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不是,哥們兒,怎麼了?真失戀了?”
這哪是失戀。
孫兆樂苦澀地想。
他都沒戀過。
孫兆樂沒應聲,噗嗤一聲,又一瓶酒被打開了
方斂再次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搶了孫兆樂手中的酒瓶,杜絕他買醉的行為。
孫兆樂皺皺眉,正要說話,突然有些不妙的感覺——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全身上下隱隱有發熱的趨勢,血液在血管裡汩汩奔騰,有種身體即將失控的危險感覺。
這才多少酒,他就醉了?
孫兆樂不敢置信地想。
“操!”方斂拽他,“兄弟,你怎麼回事?快把信息素收回去!”
經他提醒,孫兆樂才發覺空氣裡熟悉的山茶花氣味。
“靠!哪個Alpha瞎飆信息素?玩瘋了?!”
“快開窗,這味兒也太大了!”
“我的媽,小趙你怎麼了……快叫救護車!這兒有人進入發情期了!”
孫兆樂脖子倏然染上一層薄紅,在方斂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他說:“我易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