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人也是好看的。
那雙綠眸因為怒火而被點燃時,像一團翻湧的活水,生機勃勃,充滿了朝氣。
孫兆樂一噎,一下子忘記自己一籮筐罵人的話了,隻覺得自己要昏了。這男人要不是個天然呆,就是個情場老手,這套路一波一波的,要是哪個Omega碰上了,說不定早被騙得團團轉了。
他想起今晚來這的原因。
高校杯吃雞比賽。
雖然限定了高校學生,但這個比賽沒有那麼嚴格,甚至都沒有線下賽。小李沒參加這個比賽,他、小王和燕尾三缺一,就找了攝影社社長填人數。
是那時候欠下的人情。
要是知道最後吃雞的隊伍會被獎勵一張獎狀,他是絕對不會參加這種傻逼比賽的。
孫兆樂無言地瞪了他好一會,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裡哪根筋搭錯了,忽然問了句:“你晚上不上班嗎?”
他們之前聊天的時候說到過自己的職業,孫兆樂覺得學生這個身份有點幼稚,容易讓人覺得年紀小、幼稚,就避重就輕地說是畫手。不過也沒騙人,他讀的油畫專業,確實就是一畫畫的。
燕尾說他是個酒吧DJ,剛知道時,孫兆樂還驚歎了好久。因為DJ這個工作在他看來,和他學畫畫的,還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本質上都是一種藝術,而且DJ聽上去就很酷、很自由。
酒吧DJ大多都是晚上上班,這個點應該是酒吧最熱鬨的時候吧?怎麼這人還會在這裡?
這回輪到秦野應不上話了。他雖然沒在性彆這件事上騙過孫兆樂,但平時嘴炮也不少……個時候告訴孫兆樂真相,雖然會讓他更生氣,但隻有戳破了謊言,他們才能真正地和平相處。
但是......
秦野凝眸,“我今晚輪休。”
反正以後也應該見不到了,何必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然後抬手看了眼腕間的表,這動作表達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孫兆樂暗暗撇了下嘴,懶得接話,覺得剛才驚鴻一眼瞧見微微凸起的腕骨,簡直白得刺眼。
不出孫兆樂的意料,秦野看了表之後就提出要走,理由是要回家喂貓。
看不出來還是個鏟屎官。
“送”走燕尾後,孫兆樂再
次回到包廂內。眾人眼神忍不住往他身後瞟,發現那位看起來就很嚴肅古板的叔叔沒跟著一起回來,心裡不約而同地都鬆了一口氣。
不是他讓人感到不爽快了,而是他的身份讓人放不開。
如果秦野是他們的同齡人,又是這幅一絲不苟的冷淡樣子,他們口頭上肯定會毫不客氣地調笑一番。但事實上這人是長輩,他距離感又這麼強,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哪個敢在老虎頭上動土。
孫兆樂被拉進人堆裡坐著,他原本打算今晚來這坐一會就走,燕尾的事一鬨,大家“心有餘悸”,現在恨不得把全場的酒都灌進孫兆樂肚子裡。
孫兆樂心想,那男人真是拍拍屁股就走了,受罪的隻剩他。
“樂樂,我再敬你一杯,我們攝影協會今年肯定能上五星。”
“我也來敬一杯,為什麼?就憑你比我帥!”
孫兆樂酒量不錯,來前大概是預料到了自己的“下場”,還特地吃了點東西墊墊。但沒喝幾杯就覺得不對勁了,他推開放到自己麵前的酒杯,腦袋暈暈的,嘴裡嘟囔了一句什麼,起身往外走。
有人在唱歌,音樂聲放得很響,眾人沒聽仔細,“什麼?”
孫兆樂捂著頸後腺體,吼道:“我易感期!”
時運不濟,天天水逆。
他今早才從醫院裡出來,晚上又得進去了。
孫兆樂手掌捂著眼攤在出租車後座。
師傅聞到他躁動的信息素,怕弄出事,不僅把中間的隔板升起來了,還把小出租車開成賽車的速度,差點沒讓孫兆樂當場吐出來。
孫兆樂給自己掛了個號,又在隔離病房待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從醫院出來,便直奔配對所。
易感期如此頻繁,還沒地方治,這時候還不去配對所,那就是傻逼。孫兆樂雖然有些忌諱,但絕不允許這份忌諱給生活造成這麼大的麻煩,更彆說信息素不隻會影響到他一個人。
他還不去解決,是對自己和彆人不負責。萬一哪天睡著了,信息素出來亂蹦,整棟樓的人都要完蛋。
信息素模型理論雖然是實驗室發現的,但後續應用一應授權給了傅氏,實驗室隻掛名指導監察。不過配對所剛成立時,倒是有很多傅氏掌權人和研究員的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