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憤怒之餘,隻感到荒謬。Alpha占有欲很強,圈劃領地的意識也很強。他根本無法理解高湛為什麼會把彆人的東西據為己有,把帶有彆人氣味的東西劃到自己領地裡,不是很惡心嗎?
同理,被彆人沾染過的東西,他也覺得惡心。
大概有輿論在裡麵監督的作用,賽方對這件事的後續調查結束得非常快,調查取證,取消比賽資格。高湛那天晚上沒回寢室,但這件事在係裡以極快的速度傳開。
高湛操人設的工作太敬業,結果喜人,所有人都發自內心地相信他是個好學生,是個乖學生。所以抄襲被退稿的通告一出來,大家都發了瘋似的討論這件事。
以他們學校論壇的熱度,高湛的名字已經傳到其他學院去了。
美術生的圈子就這麼大,也有人試圖扒那個瞌睡大大的馬甲,想看看這個倒黴鬼究竟是何方神聖。但由於這位大大從來不在網上談及自己的私人信息,畫風多變,最後隻扒出一個關市的IP地址,和一群懷疑對象,就挖不出更多信息了。
也幸好孫兆樂對自己私人生活保護得好,不然他們要是扒出這個倒黴鬼就和高湛同寢室,不知道要編出多少小故事來了。
他才不想被人用同情又八卦的眼神盯著瞧。
眾人雖然在網上熱火朝天地討論這件事,但日常生活還是按照本來的節奏繼續進行。
沒過幾天,高湛低調地回歸了寢室,他眼圈通紅,血絲顯眼,不知道是哭的,還是熬夜熬的,神色憔悴,進門瞥了眼一圈寢室裡的情況,就躲進了床簾裡。
這時的孫兆樂已經和方斂已經走完手續,打包好自己的行李,正在秦野家裡,幫方斂收拾行李。
孫
兆樂看著方斂亂得不像樣的房間,摘了棒球帽,用手指梳了梳額前被壓垮的頭發,一臉嫌棄:“你故意叫我來給你乾活的吧?”
學校寢室的床以前有學長睡過那是沒辦法的,不過,他住進來時就一張空床板,看著沒那麼不順眼。
現在直視方斂這臟亂差的房間,再想到以後自己住這,簡直要瘋了。
孫兆樂越想越不妙,感覺這房間裡都是方斂的味道,皺著眉回到了客廳。
“沒啊,”方斂嬉皮笑臉的,“我是想讓你和我舅舅多說說話,以後好相處。”
孫兆樂遠遠地站在客廳裡,聞言,抱胸冷笑了一聲。
“是不想讓你寶貝當搬磚工人吧。”
“彆說!說了會傷害兄弟的心!”方斂掩不住笑意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
“……還可能會讓你死。”
從方斂糟糕的房間裡出來,孫兆樂才發現客廳裡幾乎沒有信息素的味道。Alpha和Omega生活久了的地方難免會留下他們的味道,就像方斂的房間一樣。
客廳裡沒有糟糕的氣味,證明有人特彆注意了這一點,會經常通風、清掃。
那個人顯然不是方斂。
“喵——”
孫兆樂低頭,名叫小狗的銀漸層站在他腳邊,聞了聞他的褲腿,然後親親熱熱的貼著他的腳踝喵喵叫,叫聲又懶又長。
孫兆樂冷酷無情地挪開幾步。
這貓仿佛很喜歡他似的,一點也不在意他的冷淡,邁著小步追了過來,把肉乎乎的身體盤在他棉拖上,仰頭盯著他瞧。
孫兆樂“嘖”了聲,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還有這體質呢。
一大坨倒在拖鞋上的觸感十分強烈,溫溫熱熱的,還特彆軟。再低頭一看,這隻貓已經躺倒了,露出白白的肚皮等擼呢。
孫兆樂攥了攥指尖,責問方斂:“這隻貓怎麼回事,為什麼一直貼著我?”
方斂房間特彆亂,收拾行李快讓他累趴了,“我怎麼知道,可能是真的喜歡你吧。這隻貓可會看菜下碟了,不給我抱就算了,平時還會繞著我房間走!你說氣不氣人?”
“……”
誰不想繞著你房間走。
孫兆樂任由小狗躺著,八風不動地在客廳站了會,想起來件事:“方連,你舅舅叫什麼?”
“你再叫我就翻臉
了啊!”方斂對自己名字的聲調持有十分的注意,誰讀錯了都會立馬被糾正,“叫秦野,那個秦,那個野,上回忘跟你說了。你跟我一起叫舅舅也沒事。”
孫兆樂輕聲回了句“想得美”,方斂沒聽清,在房間裡大呼小叫了好一會,扯了一堆“你不愛我了你沒有心”的廢話。
孫兆樂上回來秦野家裡,嫌棄人連帶著也嫌棄房子,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
現在看看,還是相當不錯的,方斂沒亂誇。
客廳一扇落地窗,正對著江邊,白天時陽光熱烈地穿透客廳,直直落到房子另一麵。到了黃昏,夕陽和晚霞則從另一邊的小窗戶裡落進來,像一張穠麗絢爛的油畫。
此時,日光就影影綽綽地落在他腳邊,在地板上留下長短不一的光影。
光影是油畫的語言藝術之一,用於表現物體的體積和質感,還可以模擬真實空間感。
他正想著專業書裡的內容,大門被推開了。
瞧見來人,小狗立馬歡歡喜喜地跑過去了。秦野把貓撈進懷裡,撓了撓小家夥的下巴,一點也不彆扭地叫:“小狗。”
“……”孫兆樂佇在客廳中間,輕輕地哼了聲,秦野的目光隨之而來。
輪不到他說話,方斂聽見開門的動靜,喊了聲:“舅,你怎麼回來了?”
秦野說:“給你們做飯。”
“你下午沒課嗎?”
秦野放下小狗,脫了大衣,掛在沙發靠背上,嗯了聲回答方斂。視線在孫兆樂身上轉了幾圈,慢條斯理地解西裝扣子。
“…………”
這Alpha好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