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跟什麼。
孫兆樂傻乎乎地跟著秦野進門,然後被他丟了一支耳溫槍。一測,37度多,低燒。
竟然這樣就發燒了……
“牛逼。”孫兆樂讚歎道,“我吃點藥就好了。”開口嗓音嘶啞,古怪難聽得他自己都聽不下去了。孫兆樂立馬緊緊閉住了嘴。
秦野回頭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
孫兆樂不明所以,摸了摸自己額頭。難怪他明明沒喝酒沒抽煙,沒有大情緒波動,易感期還是來了,原來是因為發燒了。
身體內的平衡失調,有可能導致信息素失控。不過由於各人體質不同,顯現出的結果也不同。
這是每年生理課強調的重點。
孫兆樂回房間找藥吃了,灌了點熱水,躺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覺。睡醒天空黑漆漆,胃裡空蕩蕩,孫兆樂一看時間,才過去十幾分鐘。
躺了一會,感冒的並發症就出來了。鼻塞,喉嚨痛,頭還很重。
家裡很安靜,孫兆樂打開房門,就見秦野的貓躺在自己門前舔爪子。一見他出來,親親熱熱地黏了過來,貼著他的褲腿磨蹭。
孫兆樂探頭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客廳,蹲下/身揉了揉圓頭圓腦的小家夥,自言自語問:“你……你爸爸呢?他去哪兒了?”
孫兆樂默默擼了一會貓,覺得再擼下去就徹底失去了狗派的尊嚴才收回手。他起身時,貓敏捷地鑽到他臂彎裡,眯起眼睛,樣子快活地貼著他胸腹。
“……”
秦野說貓喜歡薄荷味沒騙人,上回這隻貓這麼黏他也是因為他易感期,用了薄荷味的安撫劑。這回也是。
真是勢利的貓!
孫兆樂抱著貓,在家裡走了一圈。
秦野不在家。
但他今天沒有晚自修。
孫兆樂疑惑了一會,腳步不知不覺趨近了秦野的房間。他們雖然在同一屋簷下,但很有默契的,從沒進入過對方的私人領域。
孫兆樂抱著貓,站在人家房間前,腦袋磕在門上,默默想象了一下以秦野的性格,會把房間布置成什麼樣。他發著呆,忽然聽見身後傳來開門的動靜。
秦野提著一個塑料袋,反手拉上門,眼神有些意外,又有些難
以言喻的複雜。
貓的反應都比孫兆樂快,軟軟地衝秦野叫了一聲。
秦野說:“小狗,過來。”
以往十分聽話的小狗此刻待在孫兆樂臂彎裡一動不動,明亮的圓眼睛很乖地盯著秦野看。
這就尷尬了。
孫兆樂打算把貓放到地上去,剛有這個動作趨勢,小狗就很靈活地扒拉住了他的衣服袖子。
“……”
秦野咳了聲,說:“算了,你抱著吧。”他走近兩步,就聞到縈繞在孫兆樂身上的薄荷味。
秦野動作一頓,斂眸轉身,把手裡的塑料袋子放到茶幾上,從裡麵拿出了幾個藥盒,對孫兆樂說:“過來吃藥。”
原來他去買藥了。
孫兆樂有點感動,但還是說:“我吃了藥了。”
“什麼藥?消炎的還是退燒的?”
“……”孫兆樂哪知道吃的什麼藥,他吃藥向來不看功效。上回發燒吃的這藥,下回也吃這個,沒了就買點回來屯著。
秦野等不到回答,抬眸涼絲絲地瞧了他一眼,說:“把藥盒拿來,我看看。”
孫兆樂繼續沉默。
“……藥什麼名字總知道吧?”
這個孫兆樂知道,膠囊板上有寫著。他找給秦野看了,秦野把他還要吃的藥拿出來,讓他自己看清楚劑量,趁著這個空檔,燒了壺開水。
孫兆樂“嘶”了聲,聲音沙啞地說:“彆燒了,冷水開水都一個樣,吃口藥的事。”
這種小毛病,他向來不在意。又不是金貴的Omega,不用水直接咽也沒問題。
但秦野沒理,留給他一個挺直寬闊的背影。
剛燒開的熱水升起熱騰騰的水蒸汽,秦野兌了點溫水進去。
孫兆樂還蹲在茶幾前,研究這幾包藥要怎麼吃。發燒之後,他的智商好像直線下降,幾樣藥總是弄混,要不是喉嚨啞著,都要對自己破口大罵了。
聽見秦野的動靜,孫兆樂伸手去接他手裡的杯子。但秦野仿佛沒看見他的動作,直接把水杯放到了茶幾上。
孫兆樂一愣:“你怎麼了?”
秦野已經走到自己門前,正要推門而入,聞言回頭:“我不喜歡薄荷味。”
門鎖發出輕輕合上的聲音。
孫兆樂和貓麵麵相覷,半晌,他才rua著貓下巴開口:“你夠叛逆的啊,偏偏喜歡
你爸不喜歡的。”
-
秦野翻了個身,掀開被頭,捏了捏鼻梁,靠著床頭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