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哥的妻子。
秦家主宅在繁川市,高二時和家裡鬨翻,秦野被送到關市,就沒再回過那個家。他沒成年就能在這裡活下來,一個人過了十多?年,如今更不需要他們。
如今再想起那一年的事,和自己可笑的堅持,恍如隔世。傷口曾經那麼血淋淋過,再精致完美的偽飾也是徒勞無功。
所謂關心與親近的行?為隻會層層加重他的痛苦,讓他更加堅定遠離他們的念頭。他是一個完全獨立自理的成年人,已經不是吃不到糖就隻會哭的男孩,也不是一個沒有愛就無法成長的稚童。
在經年怨恨之後,他早就不在乎,已經造成的傷害無法彌補,已經決裂的關係也無法挽回。即使耿耿於懷,剩下的也隻有對數年如此的糾纏式關懷感到的厭惡與反感。
孫兆樂是被誤傷的,這點他心知肚明,但有意為之。
日子不能得過且過,不能渾渾噩噩,秦野要把苗頭掐滅在搖籃裡。
以孫兆樂的驕傲,他不會再提起這晚發生在他們中間的矛盾,而他也不會主動去解決。這個矛盾會像鴻溝一樣永遠橫亙在他們中間,心頭刺,骨中屙,隻要存在一天,他們就會心存嫌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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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兆樂沒給貓喂過糧食,但幸好秦野出門前寫了張小紙條給他,告訴他幾點喂,喂多?少。
可能是他身上還?有淺淡的薄荷味,貓仍然很喜歡貼著他。他在房間裡畫畫,貓就無師自通溜進來,黏人精一樣各種騷擾他。
孫兆樂沒什麼心情畫畫,正好有貓送上門來任擼,就毫不客氣地揉了一頓貓。
吸貓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擼一擼已經是底線了。
孫兆樂揉著柔軟又毛絨絨的貓肚子?,貓被伺候得舒服了,眯起眼,快樂地發出嬌嗲叫聲,仰著腦袋在床上打?滾撒野。
孫兆樂叫貓:“小狗,小狗?”
貓沒理他。
孫兆樂自顧自地說:“你也不喜歡這個名字,我給?你取個新名字怎麼樣?”
他rua貓下巴
,貓伸出粉嫩的舌頭很乖地舔了舔他的手指,孫兆樂覺得受到了鼓舞,環住小家夥兩隻前腿抱到了腿上。
“怎麼會有人給貓取這種名字,辱貓又辱狗。”他嘟囔。雖然秦野不在家,但他還?是不敢正大光明提及他的名字。
仿佛這麼做就會,揭開那層纖薄的麵紗,露出其下某種不為人知的可怖巨獸一樣。
可能是因為……因為貓是秦野的奸細吧。
孫兆樂心想,萬一貓向秦野告狀怎麼辦?
他捏了捏貓爪子,說:“我給?你取個新名字怎麼樣?”他想了想,十分民主地詢問貓的意見:“你喜歡樂樂這個名字嗎?”
貓拱了拱他的手心。
孫兆樂:“好吧,那你以後叫樂樂了,小貓樂樂。”
孫兆樂和小貓樂樂在家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周末,期間猜測了一下那個女人的身份,並且想了想秦野為什麼會問自己是不是喜歡他。
難道那個女人是秦野的前女友?前未婚妻?
他太專注於思考秦野和那個女人間的關係,以至於忽略了女人那天怪異的問題。他想著秦野平時的性格,和那晚的表現,越發覺得事出有因,另有隱情。
在最初怒不可遏和咬牙切齒的情緒過去之後,憤懣和委屈的情緒如漲潮般一層層吞沒海灘,不輕不重地敲擊神經。
一想到他還?興衝衝地計劃著要送秦野點特殊禮物,孫兆樂就覺得自己虧大發了,又冤又虧,還?顯得特彆蠢。
他雖然不該替秦野收陌生人的東西,但的確不知道他生日有什麼忌諱,那個女人也沒說實話。他就收個貨,弄來弄去,秦野竟然把事情都算在他頭上!
“靠!”孫兆樂發泄似的重重揉了揉貓團。
他一想到這點火就又上來了,不能忍,不能忍,這誰能忍?!
孫兆樂惡向膽邊生,周日遛貓回來,看?見玄關多了一雙鞋,就咣咣去捶秦野的房門。
“秦野!出來,你他媽把話說清楚!”
過了良久,孫兆樂麵前那扇門才緩緩打?開。
濕漉漉的熱水蒸汽撲麵而來,秦野剛洗完澡,裸著上身,隻來得及套條褲子?。
孫兆樂目瞪口呆。
他明顯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肌肉漂亮,結實卻不誇張,薄薄的一層覆在骨骼之上,腰身勁瘦。因為剛洗完澡,還?有一層淺淡的水霧。
隨之而來的還?有強勢的Alpha氣息,極具壓迫感。孫兆樂瞬間有點炸毛,甚至產生了落荒而逃的**,Alpha間互相排斥和壓製的天性真不是蓋的。
一個成熟的、心思深沉的陌生Alpha,打?著濃濃的雄性威壓。
那種危險的念頭再次浮現,像警示燈一樣,在他耳朵裡叮叮咚咚地叫。
秦野臉色不善,語氣不耐:“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