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問:“你?還缺原畫師?”
“缺啊!上個月找的那個前兩天也跑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浮躁還玻璃心,說兩句都不行?,在網上繼續找找吧。”莊皓抱怨了幾句,“所以說,你?家小朋友到底怎麼想的?原畫師現在多吃香啊,油畫這專業不好找工作,他想讀研嗎?”
秦野沉默。
莊皓等了一會沒等來答案,一看這哥的臉色,反應過來後又幸災樂禍又疑惑問:“他沒和你?說過?不是,你?倆到底什麼關係啊?不是那啥啥啊?”
他倆平時不怎麼聊天,但秦野周邊發生的事他大致還是了解的。比如上回秦野和他說外甥要從家裡搬出去,他明顯很高興能一個人待著,結果沒幾天這人就接納了新朋友,還是沒一點關係的小朋友!
這怎麼想都不符合常理,彆說還有後來問他哄小孩的辦法,拉人陪玩遊戲。
秦野這副拽樣,突然要哄小孩?陪玩遊戲?
前者還隻是讓他有點懷疑,後者則讓他完全肯定了。
莊皓雖然隻和他做了一年高中同學,卻也實?打實?陪他經曆了出櫃。
怎麼說呢。
鬨得太慘不忍睹了,他作為一個旁觀者都有些不敢回憶。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對秦野的反常舉動那麼肯定。經曆過那些,他變得那麼小心謹慎,現在所做的一切都不會是心血來潮,必定代表了什麼。
莊皓等著他回答,突然見他整理下衣擺,移開了視線,他不明所以正要發問,孫兆樂就回來了。
“……”得,錯過時機現在沒當麵問清楚,恐怕十年後才能知道真相了。
孫兆樂隻覺得他去了一次廁所,回來之後桌上氣氛整個都變了,就,靜靜流淌著說不清的曖昧。
他頓時警惕起來,這一桌都是Alpha,哪來的曖昧氣氛!
但他作為一個鋼鐵直男,直覺能感受到氣氛不對勁就很不錯了,再?深入下去也得不出什麼答案。
不拘小節的孫兆樂很快把這點小微妙拋在了腦後,和秦野一起沿著馬路步行消食回家。深夜車流仍然很忙碌,飛速駛過他們身邊的時候帶起一陣喧鬨的風。
孫兆樂和秦野搭了幾次話,敏銳感覺到他今晚很沉默。
秦野平時話不多,卻也不會這麼自閉,仿佛裝著沉甸甸的心事無法言說似的。
孫兆樂不爽地憋了幾分鐘,忽然被拉著手臂拽到了人行道?內側。他沒防備,秦野跟拎小雞仔一樣,拎完還教訓他:“想這麼入迷,想走馬路中間?”
孫兆樂:???是誰先想事情想入迷的?還能倒打一耙了!
一個小插曲轉移了孫兆樂的注意力,犟脾氣上來,繞到秦野另一邊挑釁:“我走外邊。”哪有Alpha讓自己伴侶保護自己的?太不紳士了!
秦野涼涼地瞟了他一眼:“慣的你?。”倒是沒再?和他爭了。
這晚孫兆樂又和秦野約了飯,沒想到之後就是一周的忙碌,攝影大賽和十佳歌手收尾撞在一起,各種數據人員登記,要弄的東西太多了,又剛好碰上期中考和藝術節策劃,人手一下子緊張起來。孫兆樂作為學生會會長要帶頭乾活,忙了一整個星期也沒空出時間和秦野出去吃飯。
孫兆樂心裡其實挺急的。
他和秦野的關係就差捅破窗戶紙了,你?知我知但不說的曖昧很讓人心癢,但一天兩天也足夠了,他現在隻等著一個特殊的時機,把秦野歸為自己所屬,隻是這個特殊時機一直被學生會工作攔著,讓人心焦。
他這天特意擠了時間出來,想和秦野把話說開。
講得再?正式一點就是表白,拖拖拉拉不是他的風格,Alpha間也不必在意誰先表的白。
這堂課是一節公開課,期中有場小考試,所以此時階梯教室有不少來複習的學生,孫兆樂找了個中間的位置坐下開始默背知識點,沒過十分鐘方斂欲言又止地摸了過來。
“樂樂……”
“有事說事。”孫兆樂劃著重點。
“……我問你個事,”方斂掏出手機放桌上,搓了搓手,“你?和我舅舅,什麼關係啊?”
孫兆樂側頭看了眼方斂,“怎麼?”他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方斂咬咬牙直說了:“十佳歌手那晚,我好像看見你?們了……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還有。”他翻出聊天記錄,給孫兆樂看。
孫兆樂略過前麵一大段,隻看到一句。
秦:樂樂呢?
孫兆樂經常被朋友家人叫樂樂,很嗲很親熱,猛男樂樂做了一段時間
的心理建設就隨他們去了,現在聽到彆人這麼叫已經自動免疫,甚至還會用自己的名字給貓取名了。
他和秦野一直互叫對方大名,秦野叫他大名的次數屈指可數,乍一知道他背地裡叫自己這種親昵的小名,就挺臉熱的。
有些人啊,表麵上冷冷清清不為所動,實?際連人家小名都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