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王皺眉:“你不願?”
姚貴妃不敢得罪這個借著母族勢力,連皇宮都敢潛進來的男人,隻楚楚可憐道:“我隻是嫉妒啊,成郎,當初要嫁你的分明是我,可現在,我們的孩子連光明正大叫你父親都不能。”
秦樹焉聽了一陣,滿臉疑惑漸漸化作殺意。
……
呂瑛送走皇帝後,和嵐山抱怨:“也不知道皇帝老兒來我這乾嘛。”
嵐山和四個侍女坐在一起編紅色腕繩,見呂瑛嫌皇帝煩,小夥便勸道:“孫少爺,那是皇帝,咱們也不好明著趕人,現在他滾蛋了,屬下給您翻跟鬥玩吧,看完說不定心情好些。”
飛雨也說:“要不奴婢給您唱一段《白蛇傳》吧。”
呂瑛搖頭,走過去看:“這繩子要穿什麼?”
嵐山驕傲道:“自然是雨神轉運珠啦!”
如今瓊崖島可流行這種有蛙紋的轉運珠了,尤其是跑海的,都要求雨神爺爺手下留情。
嵐山看著呂瑛,期待道:“孫少爺,您能幫忙開個光嗎?”
呂瑛:“我來開光?”
“除了您還有誰有這個資格呢?”
呂瑛沉默許久,他以為自己早就適應了瓊崖島對雨神的信仰,現在也難得被手下的封建迷信震住了。
船隊一路向西,河道走完了就上陸地,用牛馬拖著、人推著,一路經之江省、贛鄱省,一路進了湖廣。
華美靜已是快四十歲的人,且前半生都在宅院中養尊處優,這次是她第一次長途跋涉,雖一路勞累,心中卻暢快得很。
呂瑛這一路為了搶時間,走得那叫一個豪橫,路上遇著劫道的,都是直接組織呂家水軍的好手們將之格殺,華美靜不光要負責戰後的傷勢處理,還跟著嵐山學了幾手小擒拿手、使匕首的功夫,手臂也變得緊致而結實起來。
除此以外,因著呂家這些人路上也有消耗,呂瑛擔心糧餉在到目的地前消耗太多,不光殺劫道的,有時還會順道去山寨裡黑吃黑一波。
結果這糧食越打越多,待進入湖廣境內,車隊的糧食不減反增,估摸著約有一萬兩千擔,金銀布匹更是不計其數。
除此以外,呂瑛從進了瀘港開始,一路上都讓每個人背後掛塊寫有呂家軍軍規的木板,這樣大家排隊前進時,後麵的人就能看著前麵的木板記字。
那呂家軍規一路背,帶字的木板一路看,加上每晚歇息前,呂瑛會親自教他們認字,告訴他們呂家軍的成軍史(呂家祖奶奶拔劍砍死貪官倭寇的發家史),以及瓊崖百姓過往的苦難。
小小的孩子抱著木板,坐在火堆邊和他們說:“倭寇我見過,你們也見過,那倭賊對百姓實在酷烈,見著女人就糟蹋,見著男人就殺,連老人孩子都不放過,所過之處不說寸草不生,但也差不多了,貝殼,是不是?”
貝殼是呂家軍的一個小隊長,進入呂家水軍十年,呂瑛說的場景他的確見過,甚至比呂瑛說得還殘忍。
在呂瑛的示意下,貝殼站起來,為同僚們講那倭賊在沿海乾的非人之事,隻能說,但凡那些家夥能做人,也不至於一點人都不做!
有些事是越講火氣越大,聽眾也越聽越想殺人的,比如說倭賊乾的事便是如此。
在氛圍烘托得差不多了,呂瑛站起來,告訴眾人:“我們呂家先祖當初就是看不慣那些倭賊糟蹋老百姓,更看不得地主、貪官禍禍老百姓,為了保護老百姓,我祖奶奶就拔劍了,這劍一拔,子子孫孫也都拿著劍。”
呂瑛認真道:“我們呂家軍,生來便是那些欺負老百姓的人的敵人,如今我外祖父和他們為敵,等我長大了,我也要對付他們,而你們是我外祖父的戰友,也會是我未來的戰友。”
“除非有朝一日,世上再沒有老百姓被倭賊、貪官欺負,又或者是呂家人死絕了,否則這場爭鬥便是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