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入禹 這是將屬於他的國,一片陌生而亙……(2 / 2)

得到呂瑛的準許,他將要另起一折的內容劃掉,又填了一些好話進去。

呂瑛說:“你字練得比以前好了。”

秋瑜:“都練了二十年的毛筆了,能不好嗎?”

他上輩子上過青少年宮的毛筆字班,這輩子滿四歲後開始練字。

呂瑛問:“你這字體以往沒見過,像是王羲之,又隱隱不同,你練字時用了誰的帖子?還是自己摸索的風格?”

秋瑜:本人練的字帖叫《抗倭從略》,作者秦湛瑛。

書畫雙絕禹武宗,兩幅畫把他抬進古代畫家ssr的行列,書法造詣也很是出色。

呂瑛的字是從臨摹王羲之和柳公權開始的,筆鋒處理得利落,有作為劍客特有的鋒芒,在二十歲後逐漸自成一家,既有楷體的清晰端正,又不失劍意的酷炫,淩厲蒼勁,時髦值拉滿,可惜他留下的墨寶也不多,很多書法迷隻能臨他的《抗倭從略》。

《抗倭從略》是一本詳細描述了沿海城鎮居民應該如何靠海吃海,以及遇到倭寇時要怎麼打回去的生活攻略,全文五萬字,用詞直白,內容易懂,每個看完本書的讀者都會感歎一聲,瑛哥真的很討厭倭人。

瑛哥活著的時候,周圍一圈小國在他麵前都是跪著的,很難說他小人家對這些小國的印象有哪個是好的,說不定他隻是無差彆的將所有歪果仁視為樂色。

不過在呂房意外穿越後,秋瑜懷疑呂瑛現在拉黑了所有倭人。

秋瑜和呂瑛一起修改著策論:“瑛瑛,你現在討厭所有倭人嗎?”

呂瑛:“差不多。”

秋瑜:“什麼叫差不多?”

呂瑛:“就是我再討厭他們,也不會朝他們老家扔天花的意思。”

秋瑜:“噗!”

呂瑛擴張地盤時的某些手段放在古代都很刑,但實際上和曆史上的禹武宗比起來竟也算得上溫和,加上擅長搞經濟民生和教育,一度還被雪臨、雪樟誤以為是聖人般仁慈善良的好人。

至於曆史上的禹武宗麼……在接連死了外祖父、母親、皇帝大伯後繼位的武宗陛下一度有一種“無所謂,朕隻想看血流成河”的地獄樂子人風範,在他的手上,顧、焦、裴、程四家要死得慘烈得多,直到後期才漸漸溫和下來。

除此以外他還給周邊鄰居花式埋雷,這邊挑撥皇室兄弟相爭,那邊暗示兩國對上,搞事是一把好手,仿佛天生帶了混亂光環在身上似的。

他死後周邊都在持續性血流成河,為他的二弟爭取了相當的發展時間,等二弟死了弟上位,這弟也仗著周邊混亂使勁在國內作死。

有研究曆史的學者稱:有時候哥哥太能乾,就容易讓弟弟變成一個不想事的廢物。

禹武宗:怪我咯?

現在看來,瑛瑛的脾氣相對原曆史還是好許多。

秋瑜將毛筆搭在嘴上,哪怕心裡好奇曆史上禹武宗由地獄樂子人逐漸走向仁君的契機是什麼,卻又覺得在這個時空,並沒有地獄傾向的呂瑛恐怕不會有這個轉變的階段了。

夜深了,呂瑛起身點了燈,又將頭發放下,要換寢衣歇息。

燈下看美人,越看越動人,呂瑛的頭發黑壓壓的,在燈光中折射著潤潤的光,就像黑色寶石化作了絲,溫潤堅致。

飛霜端來洗漱用具,呂瑛不用人伺候也能自己打理乾淨,飛霜便為他篦頭,飛雲泡了溫溫的果茶過來。

飛雨如今管澤的戲劇文藝發展,已隨呂曉璿去了呂宋,而飛雪管財務,就留在了瓊崖島陪沐躍。

秋瑜哼著小曲,屋外傳來打更的聲音。

噔噔。

打更人喊著號子。

“小心賊人。”

“平安無事。”

這是南禹獨有的民間風情,若換了瓊崖島,這時港口說不定還亮著燈,一些商戶還在和買家扯皮呢,還有軍士也要出海巡航,軍營裡還有做夜晚訓練的,又有各處上晚上掃盲班的奮進百姓。

在聽見“小心賊人”時,帶著護衛們洗漱的梅沙還被口水嗆了一下。

“這塊土地的一切仿佛亙古不變。”呂瑛舉起照年鏡,撫摸著柄上的玄鳥,“皇宮貴族、文臣武將,鬥來鬥去,你方唱罷我登場,百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隨波逐流走完或長或短的一生,幾百年、幾千年都是這個調調。”

飛霜是近臣,她大著膽子問:“不是這個調,又是什麼調呢?”

呂瑛淺笑:“我也不知道,走下去才能看到一點。”

但他想看的是什麼,秋瑜也不知道。

到了半夜,外麵響起了喧鬨之聲。

秋瑜按住被驚醒的呂瑛,爬起來披了外衣,提著劍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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