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瑜:“我給殿下送個飯,怕他在裡頭吃不慣。”
柏河:“兄弟們已經為殿下備了飯菜,不過老家人做得肯定更合口,我這就給送過去。”
這時旁邊傳來秦湛瑛的聲音:“不用提,我在外邊吃。”
兩人看去,就見瑛瑛黑著臉,秋瑜疑惑:“呀,你這是怎麼了?”
他倒是不意外這孩子能跑出來,畢竟考房麼,寫完卷子一交,把門口的簾子一蓋假裝睡午覺,然後用先天高手的輕功跑出來,他邊上那些文人能發現才有鬼了。
秦湛瑛:“找茅房。”他用不慣考房裡的便桶。
柏河:“我這就送您過去。”
秦湛瑛:“不會是旱廁吧?”
柏河:“這……是啊。”
秦湛瑛很能吃苦,但在有條件的情況下也是個賊講究的人,比如說旱廁他就堅決不用,而且曾有過不願意在外上廁所於是連續五天隻喝清粥米湯以避免去茅房的記錄,挺神奇的。
秋瑜很能理解他,因為他同樣受不了旱廁……那玩意對他來說有點反人類,反倒是呂阿姨據說上輩子小時候是七十年代的鄉村長大的,後來又去非洲混過,比旱廁還極端的環境都能適應下來。
秋瑜歎氣:“我在京城買的院子住得不遠,那兒有抽水馬桶。”
秦湛瑛立刻就沒影了,柏河看著他的背影大驚:“殿下輕功已可列入天下前十之列!”
秋瑜:“可不麼,他太公公就是天下第一高手,江湖第一俠盜還給他做馬仔,一堆輕功高手上趕著給他開小灶,再有上廁所的衝動一逼,博爾特都隻能在他後頭吃灰。”
自從發現呂空是那種八、九十歲了,在不用內力輕功加持的情況下都能肉|身破十秒的狠人後,秋瑜一直懷疑如今正值壯年的呂阿姨恐怕能肉|身衝九秒。
啥叫豹的速度、熊的力量、鷹的眼睛啊!後仰.jpg
柏河:“博、博什麼?”
秋瑜又提溜著那一盒子菜回去了,秦湛瑛在院子裡吃了午飯,又用輕功飄回去繼續考試。
但這人還挺有底線,堅決不用他可怕的眼力和輕功作弊,畢竟瑛瑛同學太過牛掰,他就是用腳寫字都能上榜。
秋瑜特意找瑛瑛要了他上京一路為準備會試練手寫的文章,以及他自己編的複習體係思路大綱,準備之後出個科舉秘籍賣給書鋪。
搞笑的是,由於考場內部的茅房太過簡陋,會試三天,每次瑛瑛要上廁所,都得用輕功飄出來,再用輕功狂奔1.5公裡抵達秋瑜的院子。
然而除了上廁所這事秦湛瑛不肯妥協,其他時候都不搞特權,晚上就在那洗得發白的單薄被褥上打坐,忍受那裡的逼仄狹窄、爛透頂的光線、屋外嗖嗖刮的夜風。
對於土生土長的瓊崖島娃子來說,大京的夜晚已經挺冷的了,瑛瑛都沒說多要一床被子,總之除了茅房這事,他還挺讓柏河暗中刮目相看的。
三天考試結束,秦湛瑛終於能名正言順地鑽出考房,舒展四肢活動了一下,將小包袱往身上一甩,淡定排隊出考場,在考場門口,他看到了唐過、張摩騰、安賞、趙朋朋四人,和有八十年功力支撐、看起來還挺精神的秦湛瑛一比,這四人就像霜打過的茄子、被摔過的酸菜,一個個精神萎靡,唐過看起來都瘦了一圈。
當然,還有孫紫珍。
麵對孫紫珍如同看到鬼一樣的表情,秦湛瑛對其勾起一個冷淡的笑,大步走出考場,在一眾迎接考生的人群中,秋瑜和長頸鹿一樣,高的一眼就能瞧見人。
秋瑜張開雙臂,一般來說,他每次這麼乾,瑛瑛都會很配合地踩他一腳,或者直接往他腰上輕輕踢一下。
秦湛瑛見到秋瑜後卻一愣,接著很自然地也張開雙臂和秋瑜抱了一下,又握著他的手和他撞了撞肩膀,可惜由於身高問題,那小肩膀最後隻碰到秋瑜的胸口。
擁抱時,那股由服用草仙粑粑而生的香氣也滲入了秋瑜的鼻翼。
然後這孩子還撒嬌地抱怨:“三天沒洗澡,我都臭了,想洗澡。”
秋瑜:“有有有。”
百花浴已經過時了!今天清早,為了闖出一番不輸給母親兄長的前程而跟過來的章芍便親自動手,帶著幾個藥童、學徒拿藥材煮了幾大鍋藥水,薄荷和蟬蛻、蘆薈等對皮膚好的東西使勁放,還不是用水煮,是拿牛奶煮。
“你回去以後就可以一邊泡澡一邊洗頭,還有拿精油做頭部肩頸按摩,再修個指甲。”
秦湛瑛:“瑜哥哥,還想你幫我挖耳朵。”他喜歡采耳時耳朵裡那種沙沙的聲音,可惜秋瑜嚴格要求他一個月才采一次,怕挖多了對聽力有影響。
秋瑜:“安排安排。”
人在古代難免會被迫開發各種生活技能,他本來就會小兒推拿,采耳和幫人洗頭也沒問題,秋瑜甚至還會做古代染發劑幫人染發,可惜材料都太原始了,維持的時間不久……
秦湛瑛:“再修個鬢角,我前頭碎發太多了,擋眼睛。”發量王者也是有苦惱的。
秋瑜隻在這件事上不肯妥協:“不!隻要我和你媽媽還活著一天,就不許你動自己的發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