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呂家血脈神異,也是真真的事,在這個許多人都認同血統論的時代,呂家的種可不隻是沿海勢力眼饞,但凡呂家的武力值低一點,他們都會被拉去配種,什麼《惡墮の天使》、《雨神の子孫》等限製級畫麵都會出現。
隻是這一家太能打了,所以目前為止,也就秦家通過從麗貴妃、開龍帝那兒傳來的美色,得到了澤國女皇一個孩子。
秦湛真卻想問,那我算什麼呢?我這麼多年又算什麼呢?
承安帝低著頭,看出了這位侄子的不甘,隻平靜道:“湛真,你沒有一統天下的才德。”
你們背後不僅沒有把控著廣闊海洋的大澤,強勢到海上無敵的母親,你們自己能力也不足,懂嗎?皇位必是有能者居之!否則這位置給了你,秦湛瑛也能以呂瑛的身份率領軍隊將你們的國土奪走。
而正是聽出了承安帝的潛藏意思,秦湛真才感到絕望。
是因為他們無能,所以陛下才寧肯從呂氏那邊找繼承人嗎?
可、可是,幾乎所有教導他們的老師都說,皇帝不需要那麼出色,隻要會看人、用人,就是一位合格的君主,秦湛瑛隻是會寫文章,隻是會打仗,隻是能和太外祖一起建立澤、隻是能將瓊崖島經營得富庶繁榮……
但他冒天下之大不韙任用女官,不尊儒士,掠奪士紳土地,也不是什麼好人啊。
秦湛真訥訥,不敢反駁承安帝,不得不退回去,就在不經意間抬眼時,他看到了秦湛瑛慵懶地掃了自己一眼。
那少年的目光非常冷淡,幾乎沒有人味兒,像廟裡的菩薩,有一張悲憫而俊美的臉,看起來似乎很親切,可眼睛裡沒有任何人。
這是一個真正的、自小就端坐於最高處俯視眾生、性情傲慢、才華橫溢、目中無人的天之驕子。
和他們這些關在錦繡屋宅、在無儘追捧中長大的人不一樣,秦湛瑛在來到大京之前,已經在一份建國的偉業中擁有了一半功勞。
很快,秦湛真就來不及思考其他的事情了,因為秦湛瑛出場第一件事,便是呈送他這陣子搜集的科舉作弊案證據,人證物證什麼都齊了,以這些證據的份量,隻要皇帝腦子清楚明白,直接讓刑部去抓人就是。
呂曉璿雖然人在澤國當女皇,但她留下的政治財產——刑部,對於承安帝和秦湛瑛來說都是一個寶藏。
一個能夠完全聽命於君王的司法部門,能夠讓他們收拾貪官汙吏時省去很多的力氣。
頃刻間,文官集團裡好幾位大佬,比如那位翰林院掌院便被拖了下去,而孫紫珍同樣被抓,這些明著舞弊甚至手上有了人命的,都必然會全家砍頭。
承安帝宣布,因科舉舞弊案,本次考試成績作廢,本月內將會進行第一場重考。
“湛瑛,你還考嗎?”安排完手頭的事,承安帝回頭,笑著問自己的太子。
秦湛瑛淡淡道:“不考了,沒什麼意思。”
承安帝:“以你之才華,考到狀元也沒問題。”
秦湛瑛:“算了吧……”
太子殿下已經受夠需要先用輕功狂奔一段路才能上到乾淨茅房的日子了。
就連宸慶宮,秦湛瑛都不是很想住過去,直到承安帝向他承諾那兒有抽水馬桶和淋浴。
皇帝大伯回想著呂女皇給他分享的注意事項。
“你娘可惦記你了,專門派宮人過來給你做宮殿的內部裝修,還怕你在這邊吃不慣,說是文昌那邊每個月都會送雞鴨過來,椰子也會跟著一起走,還有你的狗和鷹,在東宮也有自己的寵物房。”
“東宮屬官讓你自己選,不過你母皇說來我這要領什麼差事,還得看我需要你做什麼呢。”說著說著,承安帝眼中露出興奮的光來,“聽說你特彆擅長管理軍隊後勤,還有籌集糧草?”
承安帝在皇位上煎熬了這麼多年,想要禦駕親征都得先在朝廷裡和臣子們舌戰一場,暢快的日子沒過過幾天。
聽說湛瑛性格霸道,在澤國朝內說一不一,無人敢惹,動不動送人上城牆,他那麼厲害,一定很會折磨呸治理那些有異心的人吧!
秦湛瑛是何等敏銳的性子?他安靜打量著承安帝,沉默了一下,問:“我娘是不是給您送了一本冊子?”
承安帝:“呃。”
突然意識到自己又飄又興奮的樣子似乎導致自己暴露了什麼。
旁邊的洛皇後挪了挪屁股,默默用裙擺蓋住了那本《瑛瑛飼養指南》。
承安十四年,長達八年的宗室子對下一代皇位的競爭與追逐終於落下帷幕。
禹澤兩國秘密聯姻所誕育的貴子秦湛瑛回歸秦氏宗室,以澤國女皇與其已和離的前妃子、現禹國梁王的嫡長子的身份,入主大禹東宮。
這位少年太子的出場,便帶著科舉舞弊案的腥風血雨,其出眾的文采與處置科舉舞弊罪犯時的狠辣,迅速讓朝廷眾人認識到,帝黨終於受夠了地方的轄製,也受夠了宗室子的無能,因而下定決心為禹國尋來了一位虎狼之君。
而隨著秦湛瑛正式進入大京為核心的政治圈,他出色的容貌與驚人的來曆,也成為了眾人私底下津津樂道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