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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唱得怎麼樣?”

他見她沒有說話,試探地、小心翼翼地、湊上去,含住了她的唇,碰了碰。

隻稍微碰了碰而已,這一刻的心尖仿佛都在顫動。

他真是稀罕死葉青水這一臉懵懂又單純的模樣了。

“再唱一遍給你聽,要不要聽?”

葉青水還是沒有說話,她緊緊地抿著唇,灶膛裡一抹小小的火焰溫柔地映在她的眼裡。

得不到回應的謝庭玉……俊臉微僵,不過他還是唱了。

他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睫毛在鼻梁兩側投下一片陰影,他磁性的嗓音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故事:

“深夜花園裡四處靜悄悄,樹葉也不再沙沙響;

夜色多麼好,令人心神往,多麼幽靜的晚上。”

……

葉小叔和杜小荷新婚的第一天,起得很遲。

偏偏葉小叔是個粗神經,遲鈍的人,見了誰都打招呼,眉飛色舞的,恨不得把幸福兩個字寫滿一臉。

杜小荷尷尬地拉了拉他。

葉小叔非但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反倒悄悄問起了侄女婿:“你昨晚不睡覺唱的啥調子,還怪好聽的。”

杜小荷徹底紅了臉。

葉青水聽了也沒有吭聲,隻是狠狠地瞪了謝庭玉一眼。

謝庭玉說:“隨便唱的,一首外國歌。”

葉小叔聽了就沒有再往下深問了。

他又換了一個方向問侄女婿:“你幾時回首都,車票都買好了嗎?”

謝庭玉點頭,“都安排好了,小叔不用擔心。”

過年前幾天,謝庭玉帶著葉青水回首都了。

這是葉青水“第一次”去首都,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葉媽有些不放心,差點也想跟著一塊去了。

葉青水想到謝庭玉的家人,打心底地不願意讓阿娘去。

如果可以,她倒是想留下來和親人一起團團圓圓過年,壓根就不想去冷冰冰的首都。金窩銀窩、哪裡都比不上自己的狗窩。

但是留在家裡,恐怕這個年都沒辦法過得安生了。

既然沒辦法拒絕,葉青水隻好接受它。她興致勃勃地問謝庭玉,“過年的時候首都的商店還開門嗎?”

“等過完年開市,商店才開門。”

葉青水有些失望,不過她想著首都的黑市肯定更有意思。她在這邊苦苦等了許久、都沒有能見著影的單車票,那邊肯定能找得到。

除此之外,葉青水還想給阿婆買點營養品,給阿娘買件好看的衣服。

她把計劃要添購的東西寫成一個單子,揣在行李裡。

幾天後,葉青水和謝庭玉以及若乾知青一塊坐著汽車,抵達了火車站。

火車站裡聚集了來自五湖四海的知青,春運期間車站被擠得水泄不通。難以想象上了火車之後會是何等狀況。

葉青水已經習慣了後世便捷的交通,麵對這七十年代的春運,頭疼得很。謝庭玉把她手裡的行李都接了過來,溫和地說:“水兒,我們上車。”

“謝知青咋那麼快,不跟咱一趟車啊?”有個男知青忍不住問。

他們統一訂票的車次是下午的,還得再等幾個小時。但上車前還得到窗口兌換火車票,為了避免錯過車,隻能早點來車站。錯過這一趟車,恐怕今年就彆想回家過年了。

這麼多知青裡頭夾雜著這麼一個老實人,大夥都不忍心嘲諷他。

“人家坐的是專列,跟咱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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