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垣退無可退。
因是他玩弄喬海樓,所以乍一被逮到,沈垣不禁慌了陣腳,真被逼到無可逃避的此刻,反倒冷靜許多。
沈垣裝模作樣地說:“……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喬海樓氣笑了:“你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你當我是傻子嗎?大概你以為你掩飾得很好,但我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不敢承認嗎?”
沈垣咬牙不想承認,他心跳得極快,生怕被喬海樓戳穿,一邊想要裝得雲淡風輕,一邊又瞪著喬海樓想恐嚇他彆說出來,手腳發冷,指尖遏止不住地顫栗。
“怕到發抖,不敢聽我說出來嗎?你都敢做,你怎麼不敢聽呢?沈垣,你覬覦你的繼父。”喬海樓譏諷地說。
喬海樓此言落地,沈垣仿佛聽到有什麼碎裂的聲音,反倒沒了顧忌。
沈垣深吸一口氣,闔上雙目,再睜開,冷然地回望著喬海樓,冷心冷肝地說:“那又如何?……用得著你管嗎?你在生氣什麼?喬叔叔。”
這種時候,絕不能退步,沈垣不但不認錯,還反咬一口,鄙夷地說:“你這個人,每次都出爾反爾,完全不講信用。我讓你不要跟蹤我,你還跟到我家來。這裡是我家,你不經過我的允許就進來,就是私闖民宅,我給你幾分臉麵,請你現在出去,否則我打電話叫警察來送你。”
這叫,我黑,但你也不白。
喬海樓嗤笑了聲:“我沒跟蹤你。”
沈垣怔了下:“你撒謊。不然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喬海樓靠近過去,像是獅子捕住自己的獵物,他不緊不慢地敘述:“沈垣,男,二十歲,小學畢業於m縣小學,中學畢業於k市十二中,高中畢業於k市外國語國際高中。十四歲隨母親葉雪瑤改嫁後進了黎家,十七歲葉雪瑤車禍去世,由黎宸做你監護人。現就讀於k大,住在xx小區7單元2樓201號室。”
沈垣不寒而栗,他隨著喬海樓冷冰冰的話而發抖,氣的,他憤怒地質問喬海樓:“你調查我??!”
沈垣腦子一熱,像隻被氣紅眼睛的小牛犢,想要撞過去和喬海樓拚了!
沈垣剛剛抬起手,連喬海樓的衣角都沒沾到,就被喬海樓擒住手,按在牆上,壓住,動彈不得。沈垣眼冒怒火地瞪著喬海樓。
喬海樓不以為意,用空出來的那隻手捏著沈垣的下巴,逼迫他抬起頭來,理所當然地說:“我肯定得調查我的床伴,你這樣投懷送抱的人,萬一有點什麼病怎麼辦?以為我什麼都收嗎?”
沈垣眸中怒火更熾:“你才有病呢!!”
喬海樓似乎感到暢意,似乎又覺得心口更堵了,他繼續說:“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你平時混在富二代圈子裡,討好的那群人都有誰,為首的是王睢的兒子王子欽。”
沈垣的瞳孔在聽到這名字時微縮。
喬海樓挑眉,說:“哦,就是王子欽欺負你啊。”
沈垣:“要你管嗎?”
喬海樓冷笑一聲,俯身下去,親吻沈垣。沈垣本來不想張嘴,被他捏了下,頓時失守。起初他不願意,還想咬喬海樓,但他被喬海樓捏著,無法反抗。這個吻裹挾著雙方的憤怒,猶如一團熾盛猛烈的火焰。
待到分開時,彼此的眼神都有些變質,兩人皆氣喘籲籲地看著對方。
男人的欲-火和怒火本就不分彼此。
沈垣尤其厭惡喬海樓這種占據上風、優哉遊哉地控製著他的神態。
喬海樓平生也沒見過敢把他當成替身玩弄在掌心的人,特彆這家夥還比他小十幾歲,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他一時不察,居然被耍了,被人白睡了兩次!
喬海樓居高臨下:“戀父情結的小變-態。”
沈垣反唇相譏:“睡朋友兒子的老畜-生。”
喬海樓氣得真想揍他,看他那麼細皮嫩肉,又舍不得,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小東西,你還有臉罵我呢?是你勾-引我的,你把我當成你叔叔的替身。”
反正被看穿了,沈垣視死如歸地說:“知道了你能怎樣呢?我睡都已經睡了,我反正不吃虧。”
喬海樓被他給氣笑了,痞裡痞氣地說:“哈哈,是,你厲害,你沒吃虧?你覺得我有多吃虧?我也隻是打發時間而已。”
沈垣像是一條被按在砧板待宰殺的魚,差點沒蹦起來和喬海樓掐架,隻是掙不開喬海樓的束縛,被喬海樓用更大的力氣按了回去。
沈垣胸膛起伏著:“老王八蛋!既然如此,我們一拍兩散,你還想乾嗎!放開我!”
說不怕,沈垣還是有點怕的,顯然他打不過喬海樓。喬海樓大概是個練家子,真要來硬的,他絕對還是會被喬海樓按住的。喬海樓想怎樣?一氣之下強-奸他嗎?
沈垣現在後悔了,他可真是引狼入室。
喬海樓一直在看著沈垣的臉色變化,好笑地問:“你以為我想乾什麼?你該不會以為我要強-奸你吧?”
沈垣臉愣了下。
喬海樓一隻手按在他的腰間,明明隔著衣服依然讓他有種被燙傷的錯覺,這個男人一身野性,讓他也覺得下肢燥熱起來。
喬海樓笑道:“你這是這是在害怕。還是在興奮?”